總裁的誘人交易 莫氏破產了

作者 ︰ Dior小姐

「我已經簽字了,從今以後,誰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冷冷地將紙張甩給晶晶,蘇芩將腦袋縮進被子里面,再也不理房間里的兩人。

「夫人,夫人。」莫靖遠帶著晶晶離開以後,張嫂掀開蘇芩蓋在自己頭上的被子,輕輕地喚著。

蘇芩睜開眼楮,眼前卻一片模糊,她伸手一模,濕噠噠的,原來是流淚了,她以為,她不會再流淚的。

秦以風雙拳握緊,面色發青,板著臉沒有任何的表情,弧度優美的薄唇緊抿,做工精細的褐色西裝上有一些細小的褶皺。

晶晶的真實身份,是老幫主的女兒,她深愛她的領袖,所以她甘願整容成晶晶的樣子,潛伏在莫靖遠的身邊做內應。

「據莫氏高層透露,莫氏內部資金匱乏,無力運轉,將于近日宣布破產……」

莫靖遠交代給杜明的事情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臥底。到美國唐人街去臥底,除了杜明這種名偵探,根本無人能完成。

「太牽強了。」蘇芩搖頭,「都不是很好。」

「蘇姐,報道上說莫總身體不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沈妙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

「停!」蘇芩打斷張嫂,這些日子以來和張嫂獨處,她才發現張嫂原來這麼嗦,講一件事引經據典的要講一下午,蘇芩估計張嫂退休之前肯定經常拖堂,這樣的老師她可不喜歡。

「這……」頓了一下,麗薩在鍵盤上敲到︰「恐怕不行。」

江普受寵若驚地接過酒杯,直呼不敢當。

上官誠怔了怔,隨即答道︰「當然是的,莫靖遠讓你吃了那麼多苦,我說過,若是他待你不好,我不會放過他的。」

「不要懷疑我的決定,麗薩,你知道我的行事風格。」撂下這句話,莫靖遠退出OA,將IPAD輕輕放到桌上。

怎麼會這樣?秦以風暗罵一聲,明明計劃是完美無缺的,利用莫靖遠對晶晶特殊的感情,將他一步步誘進陷阱,在和美國那邊里應外合,加上上官誠的力量,將莫氏完全掏空。

「喲,妙妙來了,身子可好了?」張嫂一邊將沈妙讓進屋來,一邊問道。

到晚上的時候,張嫂就回來了,她雙眼通紅腫脹,一看就是哭過。蘇芩此時已經沒有精力去關注張嫂的事情,只讓她凡事放寬心,不必太較真。

莫靖遠撇了撇唇角,新建一個word,一邊翻譯杜明的郵件,一邊將翻譯過來的內容打在word里面。半個小時以後,他終于做完了這一切。

沈妙撇撇嘴,為渠道︰「蘇姐,你這樣說,我會傷心的。」

莫靖遠將杯沿放到唇邊,一口飲進里面冰涼的液體,「干得好,江林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莫靖遠一個人沒有三頭六臂,自顧不暇,很快就承受不住。江林再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收購莫氏,任是莫靖遠也回天乏術。他自認是計劃沒有任何的漏洞,他也確實將莫氏收入了囊中,可是為什麼,僅僅一個星期,江林就被拖到了這個地步?

這無疑是讓所有人都唏噓感嘆的消息,股民們急急低價拋出手中的股,一時牆倒眾人推,莫氏再也不復輝煌。

「沈妙,你說,他是真的破產了嗎?」蘇芩嘆口氣,幽幽問道。

到底,還是傷到她了。

張嫂不在,生計大任落在了沈妙身上,炒了兩個小菜,炖了一個大骨湯,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著。

半晌過後,他撥了一個號碼︰「喂,杜哥,拜托您的事完成得怎麼樣了?」

不知道為什麼,听到秦以風落敗以後,蘇芩雖然心里難過,但多少有點自作自受的想法,完全沒有當日對莫靖遠的那種擔憂、焦慮以及小心翼翼。

沈妙拿著遙控器,隨便按了一個台,就听見了這麼一個報道。她下意識地觀察著蘇芩的脾氣,見她臉上不好,忙轉到下一個台。

蘇芩蹙了蹙秀眉,怏怏道︰「哦。」

又過了幾日,天氣越發的暖和,蘇芩的身子越發的沉重,財經頻道再次爆出爆炸新聞,前幾日剛剛吞並莫氏的江林集團,在被莫氏拖垮的同時,遭到神秘勢力的打擊,公司已經不堪重負,股票節節跌落。退居幕後的江老爺子大怒,總經理秦以風遭到停職。一時風水輪流轉,無所事事的人們,只是看個笑話罷了。

沈妙見蘇芩沒有其他的不良情緒,心里一松,道︰「都上財經頻道了,肯定是真的。」

張嫂笑笑,眼楮望向窗外,不知道看到了什麼。

翌日。

「孩子們,吃水果了!」張嫂端著剛切好的果盤從廚房里出來,看到蘇芩和沈妙都不說話,不禁問道︰「怎麼啦?你們吵架了?」

「不可輕敵。」莫靖遠轉過身來看著江普,「他想吞掉莫氏,我就給他來個黑吃黑。江林一旦接手莫氏,立馬會被拖垮,到時候,我連江林一起吞掉。」

麗薩很快回話︰「報告總裁,上官誠現已擔任司徒集團的副總經歷,倒沒什麼大動作,不過是跟在江林的身後做些落井下石的小動作而已。」

「有點土。」

「怎麼解釋的?」

「額……」沈妙心虛地將眼神移開,「我就是說說而已。」

大網已經撒下,只等魚兒們自己鑽進來。莫靖遠好心情地為自己點了一支上好的古巴雪茄,一切都很順利,只是在想到蘇芩的時候,心里會有些微的疼痛。

有沈妙的地方,就會有歡樂,蘇芩看沈妙行動上沒有任何的遲緩,額頭上那道傷疤也沒了蹤影,看來她是真的完全好了。子上喚理。

沈妙的臉上又出現了那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蘇姐啊!這不是重點啦!」

「春夏秋冬,子丑寅卯嘛!」

張嫂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再講下去,隨即她想了一下,說道︰「既然妙妙來了,那就陪夫人兩天吧,我想請兩天的假。」

事實上蘇芩這個方法很有效,沈妙立即就忘了她接下去的話,真的認真地想了起來。突然,她「啊」了一聲,說道︰「寶寶是春天出生,干脆叫春生算了!」

蘇芩的身子不自然的僵了僵,隨即笑說︰「哦,所以呢?」

蘇芩眉毛一挑,道︰「你剛剛不是說他好著嗎?」

今日之辱,不報,誓不為人!!

「還是那句話,相信我,眼楮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真真假假,只有在死的那一刻才會看得真切。」

「花了這麼大價錢查出我和晶晶的往事,還變出一張一模一樣的臉,我不陪她演出戲,那就太對不起她精心的安排了。」說完,莫靖遠看著江普,吩咐道︰「動作再快點,趕在我兒子出生之前結束這一切。」

不是沒有找過銀行,可是那麼多的銀行像是約好了似的,拒絕向江林提供貸款。可想而知,這背後一定是莫靖遠在搞鬼。

張嫂嘆了一聲,布滿老繭的手輕柔地撫模著蘇芩的黑發,「苦了夫人了,張嫂知道你的苦,乖孩子,快別哭了。」

「所以呢?」沈妙拔高了音量︰「晶晶那個狐狸精不安好心,幾個月就把莫氏整垮了,要我說,她就是來對付莫靖遠的。」

「小芩,我終于為你報仇了,莫氏現在已經成了喪家之犬。」還未踏進門口,上官誠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在醫院躺了三天,蘇芩就出院了。如今她的身體再也受不得任何一點閃失,她也樂得清閑,整天待在家里,和張嫂一起做做菜,出太陽的時候,就去小區里散散步,日子倒也過得自在。

無數的媒體、記者將秦以風堵了個水泄不通,七嘴八舌地問著自己想要問的問題,無數的鎂光燈,攝像鏡頭對準了秦以風,讓他月兌身無術。

又過了一陣,公寓的防盜門被敲得咚咚作響,沈妙起身去開門,卻見上官誠站在門口,心情很好的樣子。

蘇芩閉上眼楮,微微咬著嘴唇,半晌過後,雙眼再次睜開,眼神中卻帶了濃重的堅決之意︰「你去楊科那兒探探口風,看他……看莫靖遠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對了,你別說是我問的。」

「是。」江普將酒杯放回原處,恭敬地退了出去。

蘇芩放下手中的報紙,深吸了一口氣,她沒想到,莫氏真的破產了,莫靖遠這個神一樣的男人,終于倒了下來。

沈妙感興趣地咂舌︰「這麼麻煩?」

江普飲了一杯酒,佩服地問道︰「先生是如何發現她是西貝貨的?」

「那您還把她帶回來……」

眾人猜測,莫氏的沒落,只是莫靖遠使的一個煙霧彈,恐怕莫靖遠要絕地反擊報仇雪恨了。

「蘇姐,你听說了嗎?」沈妙突然正色道︰「莫氏破產了。」

話雖這麼說,蘇芩心里還是隱隱浮起一股擔憂,她比誰都了解莫靖遠的本事,也比誰都了解莫靖遠的脆弱,如果他真的破產的話……

「不是。」蘇芩擺擺手,「我們在給寶寶想名字。」

蘇芩盯著上官誠的目光越發凌厲,「為了對付他,不惜和司徒家聯姻?不惜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

杜明呵呵笑道︰「馬上發到你郵箱。」

「秦總!」zVXC。

「張嫂!蘇姐!」門外突然傳來沈妙的聲音,伴著急促的敲門聲。

上官誠被蘇芩的目光盯得發毛,納納道︰「這只是權宜之計,貴族之間這樣的事情很多的。」

沈妙泄了氣,「這應該是孩子的爸爸的工作啊,我想不出來了。」

掛斷電話,他打開Ipad,登錄郵箱,果然有一封來自杜明的郵件。杜明是個狡猾的人,不管是寫信還是發郵件,都喜歡用暗語,各式各樣各行各業的暗語,一般不懂的人拿到手里,也不會明白是什麼意思。

「哼!」莫靖遠從鼻子里哼出一聲,「以為弄個假貨出來就能糊弄得了我嗎,秦以風真是太天真了。就算她學得再像,就算她在自己臉上動刀子將自己變得和晶晶一模一樣,她也不是晶晶。」

背後傳來記者們急切的呼喊,秦以風充耳不聞,踩動油門,汽車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快地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你太讓我失望了!」蘇芩站起來,指著門口,冷冷道︰「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先生放心,已經將她控制起來了。」

「現在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明天江林會召開記者招待會,有什麼問題明天再說。」冷冷地開口,溫潤的聲音卻變得沙啞不堪。秦以風推開面前的記者,在門口保安的掩護下坐上了轎車。

學長是,上官誠也是,每個人都是,她親眼看著他們陷入無形的深淵,卻無能為力。是人都是善變的,還是她一開始就沒有看透?到底是她太單純了,還是他們太復雜了?

「真好看。」蘇芩道︰「小孩子長得快,你不必要買這麼多衣服。」

那是她初戀的男人,如今卻也被時間洗去了當初的模樣。有些感情已經不復存在,有些感情卻在悄然滋生。

踢踢踏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接著沈妙的聲音在身前響起︰「蘇姐,什麼事啊?」

「為什麼?」上官誠也跟著站起來,一臉的不解與受傷︰「我為你做了這麼多!我只想保護你而已!」

自從張嫂開始照顧蘇芩以後,就從來沒有修過假,蘇芩當然滿口應允,當天下午張嫂就收拾了東西,回了自己的老家。

蘇芩不理會沈妙,繼續說道︰「我只知道,我兒子的女乃粉錢,教育費,娶媳婦兒的錢都有了,我這輩子不用愁了,就這樣。」

其實人的一輩子大抵是這樣的,只要你活在當下,只要你刻意不去想一些令你煩心的事情,只要你還能說,還能吃,還能睡,日子就是快活的。

「張嫂,你說,你說,莫靖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文字配上圖片,莫靖遠已經將大致情況了解得很清楚。值得注意的是,杜明的郵件里面提到,除了晶晶以外,還有另一個內應,目前只知道性別為男,三十歲左右,但還未查明他的身份和長相。連杜明都查不到的人,此人應該比晶晶還要危險。

莫靖遠透過落地窗戶看向窗外,一派的車水馬龍,眼楮微微眯起,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他轉動手腕輕輕地搖動高腳杯,眼楮直直地盯著杯中的液體,半天沒有移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孩子沒有爸爸。」蘇芩僵硬道。

「好深奧。」

蘇芩丟棄了手機和電腦,她不與任何人聯系,轉眼間,白雪化去,轉眼間,已是鶯飛草長。

莫靖遠眼神轉了轉,問道︰「晶晶那邊?」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可以看到秦以風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到最後,他深吸一口氣,答應了什麼,這才掛斷電話。電話切斷以後,他手上用力,將手機狠狠摔向擋風玻璃上,只听得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手機反彈到座椅上,各種手機零件摔得到處都是。

張嫂打開門,看到沈妙俏生生地站在門口,手里提著幾個塑料袋子,陽光灑在她的頭頂,讓她看起來格外的聖潔。

「秦總,難道您真的沒什麼話說嗎?」一個手里拿著印有某某網站LOGO話筒的年輕男記者,大約是因為年輕氣盛,挑釁地擋在了秦以風的面前。

江普點頭,隨即笑道︰「這件事,西特斯先生可是功不可沒,秦以風就等著接受黑手黨的審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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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誠呼吸漸重,臉色蒼白得可怕,「原來,你就是這樣看我的。」留下這句話,他受傷地看了蘇芩一眼,轉身推開門,踉踉蹌蹌地離開了蘇芩的公寓。

他沒想到,莫氏竟然和意大利的黑手黨有交易,這筆交易非常的龐大,如果他們在三天之內拿不出資金,江林將會徹底沒落。

江普諷刺答道︰「秦以風現在估計正樂得睡不著覺,他要是知道他收購的只是一個負債累累的空殼公司,不知道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蘇芩怏怏地半靠在貴妃椅上,道︰「他公司不是賣了二十億麼,總歸餓不死的。」

秦以風焦躁地一掌拍在方向盤上,腦海里全是剛剛江老爺子的聲音︰「阿風啊,我知道這一年多以來你為公司盡了很大的力,可是你的心太浮躁,做生意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想怎樣就怎樣的。造成如今的局面,我不怪你,是我自己用人不清,這段時間,你就暫時停職,在家好好想想吧。」

楊科提過,秦以風在美國留學的時候和唐人街的華人黑社會組織有牽扯,那是一個危險的地方,因為他們的領袖是一個十足十的瘋子。從杜明的郵件里面得知,他們和秦以風有合作協議,他們幫秦以風奪得莫氏,而秦以風幫助他們幫派取得中國海關的運押通行資格,這對秦以風來說不是什麼難事,而對他們來說,取得這個資格,大量的武器、毒品、妓女就能源源不斷地輸入中國,這將是很大的一筆利益。

「請問,您是不是真的已經被停職?」

蘇芩感到無比的失望和心痛,為什麼,為什麼連這個一身陽光的大男孩也變了,變得這麼的爭強好勝,變得這麼的不折手段,為什麼,人就不能一直像兒時一樣簡單?

這條新聞距離莫氏被收購,也才一個星期而已。

秦以風將車開得飛快,連闖了幾個紅燈,焦躁失敗的情緒讓他整張臉顯得無比的猙獰。想了一下,他撥通了一個號碼︰「艾倫,過幾天我來美國。」

蘇芩點頭,認真道︰「幸好當初她逼著我將股份換成現金了,這樣說起來,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秦以風理解江老爺子的性格,他用人不看出生不看學歷經歷,只要有能力,他就能把你捧到高位。同時,他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只要你不影響到他的利益,做什麼他都不會管,可是,如果你妨害到了他的利益,那麼對不起,他會毫不猶豫的將你踢出局。

「好了,我們不要說別人家的事情了,我正在給寶寶起名字,你來幫我想想,叫什麼名字好呢?」蘇芩眼神閃了閃,轉移話題道。

「秦總,請問江林是真的不堪重負了嗎?」

會是誰呢?莫靖遠手指扣著桌面,陷入了沉思。

沈妙原地轉了個圈,聲音愉悅︰「好啦好啦!早就好啦!要不是楊科不準我出門,我早就來看你們了!」

張嫂據理力爭,解釋道︰「這可不是封建迷信,這是根據易經……」

「春辰?」

蘇芩,是如此寂寞的一個人。

真的好嗎?蘇芩本能地問自己,但還是選擇了相信沈妙的話。她輕咳一聲,語氣恢復了一貫的淡然︰「沒事了,他逢巨變,我這個前妻已經表達過我的慰問了。」

張嫂嘆氣,老臉上滿是愁容,「二十億听起來是巨款,可是還要遣散員工還清貸款,估計也沒什麼剩下的。夫人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是賣了上百億麼,或者可以……」

蘇芩疲憊地擺擺手,對沈妙道︰「暫時不要和我說話。」

蘇芩笑道︰「張嫂,枉你還是人民教師,怎麼宣揚起封建迷信來了。」

蘇芩不自覺地想著莫靖遠,擱在案幾上的雙手異常冰冷,正顫抖著,像是兩只受驚的小兔子。

蘇芩嘆了一口氣,認真地盯著上官誠,語氣嚴肅︰「上官誠,我問你,你真的是為了我而去搞垮莫氏的?」

沈妙心想,她還真是口是心非,明明擔心得不得了,卻嘴硬的不肯承認。看來,自己得從中推她一把。

「知道了。」莫靖遠揉著眉心︰「看住他,不要讓他見到蘇芩。」

「謝了,改天請你喝酒。」莫靖遠勾唇笑道。

她此時心亂得無法形容,卻偏偏一口氣憋在心里無處發泄。過去的往事猶如針尖一般扎在她的心里,稍一牽扯,就是尖銳的疼痛。

「沈妙。」蘇芩顫抖著喚了一聲。

不是她心腸硬,實在是她沒有立場。再說了,以莫靖遠那麼高傲的性子,未必肯接受她的幫助。也許,自己能幫他的,就是保住他的尊嚴。

「關于江林集團負面的傳聞,您有什麼要說的?」

財經頻道、各個報紙再次爆出重磅消息,江林集團正式以二十億的價格收購莫氏,正式更名為江林集團一風有限公司。莫氏旗下所有分公司,連鎖商店、工廠、房地產、餐飲,均保持正常運營,莫氏與政aa府正在合作的廉租房工程將由江林集團接手,莫氏所有各個層級的員工和管理,只要想留下來的,均可留下來。莫氏原總裁莫靖遠宣布退出莫氏,由于健康問題,將移居美國治療,莫氏這個在A市長達將近十年的商業神話,終于落下帷幕。

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不知道他會不會也有沮喪、無助的心情,不知道他……

「麗薩,上官誠那邊情況如何?」莫靖遠打開OA系統,給麗薩發了一條信息。

此時的莫靖遠正端著一個高腳杯,站在窗口,背後傳來電視里報道的聲音,美麗的女主播嘴里吐出冰冷的報道,過了今晚,明天一大早,人人都會知道,莫氏已破產。

莫氏破產在即,但莫氏的最高領導人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擔憂,甚至還在住所里開紅酒慶祝,這要是讓旁人知道,恐怕會驚掉下巴。

張嫂說︰「先生真可憐,我每每想到這麼好的一個孩子落得這樣的下場,就覺得心里絞痛。夫人啊,一日夫妻百日恩,您幫幫他吧。」

「不必說了。」蘇芩寒著臉打斷張嫂︰「這件事到此為止。」

張嫂放下果盤,在椅子上坐下,「哪有像你們這樣隨便起名字,起名字嘛,要等孩子出生以後,根據生辰八字,命理屬相來起的,你們太著急了。」

「sh/i/t!」他咒罵一聲,手臂和臉上都被玻璃渣子劃出一道道小口子,流出潺潺的血絲。

莫靖遠親自給江普添了一杯酒,「這段日子里來辛苦你了,你是莫氏最大的功臣。」

商場如戰場,勝負成敗瞬息萬變,沒有誰能夠永久輝煌。同樣的夜晚,同樣的地方,莫靖遠同樣端著一個高腳杯,站在同一個位置上,擺出同一個姿勢。

蘇芩搖搖頭,肯定道︰「不,我不相信。莫靖遠狡猾得像個狐狸,不可能這麼輕易破產。」

「子辰?」

沈妙哼道︰「反正用的不是我的錢。」

不過很快,他就可以結束這一切,很快,他就可以擁她入懷,他想,蘇芩會理解他的。

這個計劃,只準成功,不準失敗,莫靖遠狠厲地盯著Ipad的屏幕,眼楮里發出異光。

「蘇姐……」沈妙看著這一切,懦懦地喚了一聲。

蘇芩卻哭得更厲害,「張嫂,你說,我是不是生來就是受人欺辱的,我不想要這樣的生活,我只想好好的活著,難道這也有錯嗎?」

江老爺子這番話的意思很明顯,秦以風妨害到了他的利益,所以,他被冷藏了,被踢出局了,也許,再也不會受到重用。

沈妙看著蘇芩點了一下頭,躲在陽台上打電話,過了大概四五分鐘以後,她又回到了蘇芩的身前︰「他沒事,好著呢!」

莫靖遠啊莫靖遠,這次,我還是沒斗得過你,可是,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說起來,比起莫氏,江林集團只能算作二流公司,它建立已經六十多年,卻由于內部體系問題,一直無法超越根基沉穩的司徒氏、安氏,近年來,更是由于莫氏的崛起,被排擠在外。如今竟然能吞下莫氏這樣的大集團,甭管這中間用了多少的陰招,總之,贏者為王,江林一時算是出盡了風頭,秦以風的名字也被大家所知曉。

蘇芩調笑道︰「也就只有他管得住你。」

「哦什麼哦?」上官誠一坐下來,「難道你不高興嗎?」

蘇芩拉了沈妙在沙發上坐下,細細打量。她的臉色紅潤了許多,眼里也不見了那抹雖隱藏得極好但還是會偶爾泄露出來的悲傷,頭發長長了,柔順地披在腰上。

「能不能不帶春字?」

莫靖遠好心情地答道︰「第一眼的時候。」

沈妙見觸到了蘇芩的硬傷,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她知道現在的蘇芩不想听到莫靖遠的任何消息任何事,她正在試著遺忘,歸零,可是她也知道,雖然蘇芩從不表露出來,但是她是真的愛莫靖遠,她的愛有些膽怯,有些內斂,像是蝸牛的觸須,一旦被輕輕踫一下,就會害怕得縮回去,很久都不會再伸出來。

張嫂拍著蘇芩的發頂,道︰「夫人沒錯,夫人是心太好了,我活了大半輩子,看人最準了。可是人這一輩子,不受點磨難,活著也是沒意思的。」

蘇芩咬了咬嘴唇,沒再接話。

「蘇姐,我干兒子快出生了吧,我給他買了幾套衣服,看看好不好看?」沈妙獻寶似的打開紙袋,把里面的衣服拿出來,一件件擺在蘇芩面前。

「可是!」沈妙急了,「莫氏馬上會被江林收購,就是你學長的那個公司。」

「上官誠,你根本就不懂愛。」蘇芩吸了一口氣,語氣恢復了平靜︰「你只是愚蠢的虛榮心作祟,你只是想證明你比他有能力,你只是想超越他,如此而已。」

「先生,資金已全部轉移。」江普站在莫靖遠身後,瞟了一眼電視機里的女主播,皺著眉匯報道。

過了很久,也許是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讓他肌肉有點僵硬,他勾了勾唇,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喉結滾動間,最後一滴液體滑進食道。

他的臉上沒有勝利的得意與張狂,仿佛這是稀疏平常的事,仿佛他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更仿佛,這件事情與他無關。這份淡定,倒是讓旁邊的江普和楊科兩人咂舌。

面前的這個人,果然不是簡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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