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青腦袋在剛才不知道被什麼硬物深深的撞擊,一股股熱流從額頭蔓延而出。她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從唇角邊流下去的血液,蓮霧的話言猶在耳,他說,「青兒聰明乖巧又堅強勇敢,所以青兒,你不要害怕荷弦的任何刁難,知道嗎?」
呵呵,聰明乖巧又堅強勇敢?師祖,為什麼你會對她有那麼高的評價呢?她怎麼可能不怕荷弦的任何刁難?她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只有七歲的小女孩啊。她伸手費力的推開身上的東西,心里卻是冷冷的笑了,她又怎麼會屈服?她不能離開覆雲門,她更不能讓師祖失望。或許疼痛,才能讓她保持頭腦清醒。
又一道寒風席卷而來,不過這次不是再將她拋來甩去的法術,而是滿室的黑暗中一個墨黑的修長人影。他身著黑衣,披散著一頭黑發,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到,只可以看出他的確很清瘦,仿佛就是一個掛著衣衫的衣服架子,使得松松的衣衫和袖擺空蕩蕩的,很是詭秘。
覃青就這樣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著三步開外的荷弦,雖然他仿佛一只黑暗里的厲鬼,可是她在生死邊緣跑了幾次,已經將那份畏懼丟失了。她咽下喉間涌動的鮮血,艱難的爬起來重新跪下,「掌門人,請收覃青為徒,覃青一定會為掌門人做牛做馬,鞠躬盡瘁!」由于做牛做馬這句話在她腦子里印象很是深刻,所以她便月兌口而出,可一說出來心里就猛的一突,這句話,可是一把雙面刃啊。
荷弦緩緩的走近她,赤著的腳都踩上了她撐在地上的手指。覃青痛得吸氣,卻沒有收回手去,他那只腳帶給她的不止是指頭碎裂般的疼痛,更有冰冷刺骨的寒冷。這個人,難道是從冰窖里爬出來的?
他冷冷的聲音在頭頂毫無感情的響起,「不求饒嗎?」
「請掌門人收覃青為徒!」覃青咬著牙堅定的說著,低垂的大眼滿是通紅的血絲。
他沉默了半響,卻沒有移開腳,仿佛也不覺的硌腳,也不知道他正踩著某人細小的手指。好一會他才貌似隨意的問,「你是師祖的人?」
覃青心下一顫,這樣問題仿佛很有深意,她試著幻想自己只有七歲的智商,有些天真的道,「我是我爹爹和娘親的人。」
荷弦冷哼了一聲,移開腳的那一瞬間又對著她的胸口狠狠踹去一腳,「滾出去跪著,以後沒我吩咐不準進寢殿!」
覃青被他重重一踢,又踢向了門板之上,重重撞擊之下,她猛吐兩口鮮血。面上全是冷汗的她更是發現後背痛得厲害,仿佛斷了幾根肋骨,連站起來都辦不到了。
「還不滾?要死也給我滾出寢殿去死!」他聲音是一慣的冰冷,甚至沒有高出一個音,卻讓人止不住的驚悚。
覃青艱難的張開嘴想說話,卻又是一口鮮血噴涌而來,荷弦又是一記冷哼,一個旋身已經沒入黑暗。只听一陣鈴鐺之聲之後,大門被人從外推開又快速關上,光線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