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青低頭咬了咬牙,一字一頓的說,「我已經七歲了!」
蓉尋聞言又不屑的笑了,「七歲也還是一個小不點,脾氣又倔得要死!」
覃青無語的垂下眸子,她很想說,小子,其實你叫我姐一點也不為過。
「七歲嗎?」蓉萱輕輕的呢喃了一聲,眼里閃過一絲疑惑。然後又飛快的轉過身子,「我先回去了!」
「蓉萱師妹!」蓉尋忽的叫住她,在蓉萱停住腳步的時候,他有些猶豫的問,「荷繡小師叔對你們好嗎?」
蓉萱輕聲一笑,「蓉尋師兄和蓉槿師兄認識了那麼多年,難道還不知道師父對弟子好不好嗎?」
「也對,荷繡小師叔是所有荷字輩里對弟子最好的,而且又是花系法術,很適合蓉萱師妹。」蓉尋倒是對荷繡很是敬仰的樣子,一點也不怕他這話被穿到他掌門師父荷弦的耳中。
蓉萱輕輕點了點頭,略停了一下,才道,「那,我走了。」
蓉尋爽快的擺了擺手,「好,蓉萱師妹慢走。」
蓉萱的背影有些僵直,更快的小跑離去,身後紫色的絲帶根根飛舞,帶著一絲絲的落寞。覃青有些疑惑的看向蓉尋,蓉尋卻是朝她抬了抬下巴指向菩提果,「快吃啊,等你身體好了才能幫我洗被單。你都在我的床上躺了好幾天了,害得我天天打地鋪,我這個腰酸背痛的,好了之後要給我好好按按啊。」他夠著手去垂向肩膀,表情十分糾結。
可是覃青卻更為糾結,這小子竟然叫她這個傷員好了給他洗被單?呃,算了吧,他是她的恩人,她用髒了他的床,佔了他睡覺的地方,應該的,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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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蓉尋怎麼說都不同意,覃青還是在趁他不在的時候爬下床去。她已經休息了半個月了,除了後背還隱隱作痛之外,倒還真沒什麼大礙了,就如蓉萱所說,她的體質很特殊,恢復得比其他人快一倍不止。
墨黑的大門緊緊關閉,牌匾上金色的荷花有著刺目的詭異。覃青靜靜的跪在寢殿之外,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她沒有解釋這半個月她躺在床上養傷的事情,因為她十分明白荷弦若是不肯收她,就算是找出一百個理由也無法說動他的原諒。
她就在那里從下午跪倒晚上,直到蓉尋送來飯菜和湯藥。他端著托盤黑著一張臉橫著地上跪著的覃青,她瘦弱的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本干黃的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寒霜,就連唇色都凍成了青紫色。蓉尋最看不得的就是她那倔強又不要命的樣子,明明就是一個才七歲的小丫頭,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那麼大的意念。
覃青雙目低垂,仿佛不知道蓉尋就在旁邊,蓉尋氣憤的哼了一聲,才去敲響墨色的大門,直到里面傳出三聲鈴鐺聲,他才小心的推開門往里面而去。覃青大大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墨色的大門一開一合,卻除了蓉尋一閃而逝的白影,便是一片黑暗,熟悉又恐懼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