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單手捂著胸口的劍傷一步步的走著,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那一抹兩眼的雪白,地上隨著她的走動化出一道鮮艷的血痕。她一步一步都是那麼的遙遠,仿佛隔著千山萬水。那些弟子隨著她的目光看向身後站在荷塘邊上負手而立的蓮霧,一個個更是嚇得頭皮發麻,他們誰也沒想到師祖竟然也在這里。
他一動不動的站著,面上仿佛還含著暖春般的笑容,她眼神越來越恍惚,在她腳下趔趄著快要堅持不住倒地的時候,她終于停下了腳步。然後默然的轉過身去,再一步步的往荷弦那緊閉的大門走去。
眾人見狀都不由大大的松了口氣,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小女孩是蓮霧舉薦給掌門人的。而剛才看覃青那動作,仿佛是要去像蓮霧告發他們剛才的見死不救,沒想到她又往後走,更沒想到他們的師祖竟然也一動不動,跟他們一樣做起了看熱鬧的觀眾。
蓉鳳本來見到了蓮霧也嚇得全身有些僵硬,師祖雖然溫和親近,對他們這些弟子都很好,可是這畢竟是她在師祖眼皮子低下殺人。她都不敢想象一向平和的蓮霧生氣起來是什麼樣子,更何況生氣的對象還是她。
覃青捂住胸口的小手終于無力滑落,那小小瘦瘦的身子也體力不支的倒在地上,發出一陣「轟」的倒地聲。眾人嚇了一跳,都以為她這是死了,于是紛紛涌上前來看,可是這一看不由都嚇得紛紛退開。只見覃青大大的雙目圓圓的睜著,鼻青臉腫的面上滿是血痕,然後,她匍匐著身子往前爬去,一步一步的爬上青石台階。
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連看熱鬧的弟子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要說他們沒有震動那是不可能的,那還是一個瘦弱的小女孩啊,現在的她不止是倔強,更是如小狗一般的淒涼。她,真的是很可憐,卻又那麼不識時務,難道她就不知道向公主跪下求情免去這些皮肉之苦?不就那麼幾句討好的話嘛?
覃青的腦袋不小心在石階上撞了一下,汨汨的鮮血從睫毛上滑落下來,迷茫了她的雙眼。這時,一截白色的衣擺和男子白色的厚底長靴出現在她面前,她使勁眨著眼楮想要看清面前的人。是他嗎?他終究是在乎她生死的對不對?可是,當那人將她熟悉的橫抱而起時候,她才看清那人黑著的一張秀氣面容之時,才猛然醒悟原來那人仍舊不是他,而是蓉尋。
「小青青,你說我還需要再救你一次嗎?」他貼近她的耳邊輕聲的問,玩味的聲音帶著些微的哽塞,雙眸有些微紅。
覃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血液的流失讓本就營養不良的她沒有了半分的力氣。她如死人一般攤到在他的懷里,枯黃的頭發和染血的白衫從蓉尋的手臂上垂落。她睜著空洞的雙眼,目光所及之處卻還是那緊閉的墨色大門,難道,她真的已經無路可走了嗎?為什麼?她明明已經那麼努力了啊,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