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繡嗤笑一聲,手指在那沸騰的湯藥之上輕輕的繞了一圈,一朵朵粉女敕的桃花花瓣從那升騰的熱霧之中化成水蒸氣落入湯藥。
覃青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怒道,「你在干什麼?」這種情景她在電視和小說里見多了,這不就是在湯藥里動手腳嗎?他在下毒?就因為她現在只是一個七歲的小孩,所以他就有恃無恐的當著她的面下毒了,那他下一步會做什麼?殺人滅口?她越想越驚悚,不由握緊蒲扇往後退了幾步。
荷繡散漫的睨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蓋上蓋子,然後一步步的往覃青走過去。覃青頭皮發麻的繼續後退,他那身影輕輕一晃就不見了蹤影。覃青正在詫異,身後一只手拽住她的發辮,「小家伙,藥好了,涼了就給掌門師兄送過去吧。」
覃青身子一陣顫抖,眼光緩緩的從他腰間的粉色長袍往上,看到他似笑非笑的桃花容顏,咬著牙瞪向他,「你下毒!」
荷繡垂著頭詫異的看她,那飽滿殷紅的唇瓣緩緩的勾起,緩緩的皺著細長的眉毛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道,「哎呀,被你這個小家伙看出來了,這可怎麼辦好呢?」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撫上細碎劉海之下的額頭,看著覃青那明明輕輕顫抖著卻瞪大雙眸一副無畏的樣子做出深思熟慮的模樣。長長的「嗯」了一聲之後,扯住她的小辮子用了把力,「干脆把你當作藥引,一起給熬了?」
覃青心里一顫,話說這桃花妖還真不是一般的狠毒啊!皮頭被他扯得想要被扯掉一層皮,她艱難的想從他手中抽出頭發來,他卻挑釁似的越握越緊,口中還在嗤笑著,「這熬藥之前呢,是把你這小家伙削成薄片呢還是砍成一塊一塊的呢?不過好像剁成肉渣或許會更好一些。嗯,干脆啊------」他忽的一聲痛呼,那雙狹長的丹鳳眼里散發著寒冷的殺氣,直直的盯著那正抱著他揪著她頭發的那只手腕狠狠咬著的小家伙。
覃青使勁的咬著,口腔里一陣濃烈的血腥,伴著一種淡淡的桃花甜膩,這家伙的血竟然是甜的?!唔,還有點像喝上好的桃花酒釀一般,讓她忽然想要做一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吸血。不過那桃花妖那麼毒的一個人,身上的血液一定也含著什麼毒素也說不定。這一計較,于是她心下一狠,狠狠的就要咬下他的一塊肉來,可是忽然全身一麻,竟然一點力道都使不出來,生生的被定住了。
「小家伙,你前世是條瘋狗不成?」荷繡看著自己白皙手腕上那一塊都快咬掉的血肉,那張漂亮的眉眼都糾結在了一起。
覃青狠狠的瞪著他,可惜全身卻是一點也動彈不得,十分的奇怪。但是傳說中的仙法她還是懂得不少,這大概就是叫做定身咒吧。真是悲催,舊恨未去又添新仇,看來這次真要被這桃花妖當成藥引給熬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