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書閣位于覆雲門的蓉山之巔,高高的白玉樓台,目光所及之處的樓層一層一層盤旋著接連而上,連綿起伏直沖雲霄。下面兩三層樓都有不少白衣的弟子抱著書卷,在露台之外認真的閱讀著,而之上的樓層人影寥寥無幾。據蓉尋說這藏書閣每一層的書籍都不一樣,越往上越難學,所記載的術法也越高。
藏書閣倒是跟現代圖書館的規矩差不多,愛護書籍,不能大聲喧鬧,不能將書籍帶出去。最重要的是,進入藏書閣必須得出示標示各個荷字輩師父門下的令牌。令牌顏色各異,荷繡門下的是桃粉色,荷虞是絳紫色,而荷弦的便是墨黑色,三位主事之外的便是統一的湖綠色。
覃青初入藏書閣,只能從第一層開始學起。看著那書架之上整整齊齊層層疊疊的書籍,她頭皮發麻的咽了口唾沫,別說上一層了,要讓她看完這一層的書,少說也要半年吧。
蓉尋看著她目瞪口呆不斷吞咽口水的樣子不由輕笑出聲,伸手拍了拍她瘦小的肩膀,小聲的在她耳邊說,「小青青,不要著急慢慢看,我當初看完這一層可是花了兩年呢。」
覃青下巴月兌臼的看著他,半響才合起嘴巴在拉下他,踮起腳在他耳邊小聲的問,「那你現在看到第幾層了?」
蓉尋指了指頭頂,有些尷尬的道,「第二層。」
「」覃青一頭黑線。
蓉尋上樓去了,覃青踱步在川流不息的人流里,停留在標識著「初學入門」四個字的書架邊。由于她現在身高有限,所以只有爬上木梯才可以取書。她正準備取下第一本書的時候,一只白女敕的柔荑已經蠻橫的覆了上去,按住那本書不讓她取下。
覃青眼眸微微一沉,別過頭去看向那站在地上比木梯上的她矮上了半截的蓉鳳,不咸不淡的問,「不知公主又有何指教?」
蓉鳳抬高下巴用她那雙狐狸眼睨著她,唇角卻是嘲弄輕蔑的笑,「髒東西,成了掌門師叔的弟子了?瞧你那個樣子,連頭發都沒有了,該不會是想做尼姑吧?」
覃青心里冷冷一笑,卻不再想跟她說這些毫無營養的話題。她的頭發的確是被蓉尋給剃光了,那半禿的腦袋實在是難以見人,呃,雖然現在這個樣子貌似也很扎眼。因為她覃青可是覆雲門第一個光頭,而且還是個小女孩,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弟子的指指點點。
蓉鳳見覃青不搭理她而又去取另一本書,她憤憤然的伸手就去搖晃木梯,覃青毫無防備,一個重心不穩就要從木梯上摔下來。忽然一道穩穩的力道從身後將那木梯給穩住,覃青抓緊木梯險險的送了口氣,心里卻是恨死了自己的手無縛雞之力,要不然哪里輪得到那個刁蠻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
蓉鳳怒紅了一雙眼瞪向身後那使出法術礙她好事的人,這一看,她全身的氣焰一下子壓了下去,顫抖了一子,有些怯怯的喚了一聲,「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