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青將手中的柳條緊緊的揉在手心,低聲怒道,「楚風瑯,你成天就那麼閑?偷窺別人的心事就那麼好玩?」她真是氣結,她心里所想的,沒有一樣是他楚風瑯不知道的。
「我是為你排憂解難,小丫頭別不識好歹了。」楚風瑯邪魅的笑著,「要不是我這幾年為你出謀劃策,你又怎麼會那麼快就學會了花系法術呢?」
覃青氣得咬牙,但是也的確是他為她指點才能從荷繡手中學會他的花系法術。她煩亂的手指的柳枝扔掉,頭痛的扶著額頭,「說吧,你想讓我怎麼做!」
「呵呵。」腦中全是楚風瑯妖孽般魅惑的笑聲,「不錯,小丫頭還是一點即透,明早你就去求你們的病秧子掌門,你和其他弟子一起下山去游歷。」
「我什麼都不會,掌門不會準的。」覃青淡淡的說著。
「不是不準,而是你不想去,是不是?」楚風瑯冷哼了一聲,邪氣的聲音中含上冷意,「你是舍不得才回來的蓮霧那老東西吧,小丫頭,我警告過你,你們是不可能的!」
「你給我住口,你要是再對師祖不敬,我就是寧死也不會再受你控制!」覃青雙拳緊緊的相握,那雙大大的眼眸里滿是憤恨。
「如此執迷不悟,你那麼鬼機靈的,難道就看不出來他只是在利用你嗎?」楚風瑯冷笑著。
他這句話讓覃青身子猛地一震,雙眸也漸漸染上淡淡的霧氣,心里忽的升起強烈的悲涼,全身無力的就往身邊小道旁的花枝里倒下去。五彩繽紛的花朵之上是她清秀蒼白的面容,大大的雙眸微微一眨不眨,眼角卻又一滴滴的淚水滑落,滴入花叢之中。
「唉。」良久的,楚風瑯很無奈的嘆了口氣,難得的妥協道,「好了,算我多管閑事了,以後你跟那老東西的事我再也不管了,行了吧?」
覃青沒有說話,漆黑雙眸依舊空洞的睜大望著藍天白雲,眼角的淚水卻是一直沒有停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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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覃青站在窗台邊環抱著雙臂,大大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在黑暗里憑空出現的模糊白影。她的身子已經僵硬到麻木,手腳更是冷得像冰。
現在已經時至三更,蓮霧有些意外她居然還沒睡下,他輕嘆了口氣,隨手一招,床上的被褥就飛入他的手里,他走近覃青,展開棉被將她裹住,然後隔著棉被擁住她,「怎麼還不睡?是在等我嗎?」
他的語言依舊親切溫柔,仿佛給人一種含著一絲淺淡曖昧的錯覺,覃青心里築起的那低低的防線又開始搖搖欲墜。雖然他現在和她是那麼的親近,可是她依舊感覺他是那麼的遙遠,就像現在的朦朧的夜色,她永遠看不清他的容顏,讀不懂他的想法。
「睡覺了。」他見她悶悶的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再追問,反而伸出修長有力的手臂去將她橫抱而起,往那窄小的木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