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青垂著雙眸看著漆黑的地板,忽然面前一道寒風掃過,她被那道寒風卷起,又「 」的撞上了那墨色的大門。
距離上次挨打已經過了六年了,全身都是骨頭散架一般的疼痛,她強咽下喉頭的甜腥。從地上爬起來再度跪好,壓下全身疼痛的感覺,盡量平靜的道,「請掌門人答應覃青下山游歷。」
話才說完又是一道寒風掃來,覃青又撞上了那道門,骨頭碎裂的聲音在寂靜里是那麼的清晰。覃青強撐著身子要爬起來跪好,這時墨色大門忽的打開,光線一閃而逝,身邊拂過一抹淡淡的桃花香。
「掌門師兄,下山游歷的弟子們都已經準備好了。」荷繡帶著淡淡的笑意的聲音在寂靜里響起,他那模糊的聲音在暈暗里直接往里間而去,但依舊是站在紗帳之外。
荷弦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對荷繡直接闖進來無半分的責怪。
「掌門師兄,但是他們這次下山少了一個人。」荷繡有些糾結的說著。
荷弦「哦」了一聲,「不是計劃好了嗎?怎麼會少人?」
「唉,還不是蓉香那丫頭,今天一大早就摔了一跤,把腿給摔斷了,得躺在床上修養一段日子了。」荷繡很心煩的嘆了口氣。
「這樣麼?那」荷弦略微有些沉吟的思索。
「掌門師兄不用想了,時間緊迫,就這個吧。」荷繡打斷了荷弦的話,一個閃身就到了覃青的身邊,提著她的胳膊將她從地上一把拽了起來。
覃青痛得倒吸了口涼氣,滿身都是冷汗。她很懷疑這荷繡就故意折磨她的,因為這就是他的作風。等等,他說就是這個?這個?她?
就在她疑惑又驚訝的時候,傳來荷弦冷冷的聲音,「她不是我覆雲門的弟子,不適合。」
「哎呀掌門師兄你就別糾結這個問題了,時間緊迫,我先帶她走了。」荷繡不給荷弦回絕的機會,拽著覃青的胳膊就將她拉著快步走了出去。
「掌門人,我」覃青被他拉著好像全身的肢體都要被分裂了一般,還不忘回頭征求荷弦的意願,她可不能半途而廢。
「哎呀,我說你這小家伙還真是有夠嗦的,掌門師兄沒說話不是就等同于默認了嗎?真是笨呢!」荷繡對她的倔強不屑的嗤笑。
荷弦的確一直沒再說話,直到墨色大門關閉,覃青忽的大松了一口氣,原來,這樣簡單就行了嗎?但是一想到她竟然真的可以下山游歷了,一時心里不知道是悲是喜。
「怎麼樣小家伙?撐不撐得住?撐不住就別去了。」一走出荷心殿荷繡就將她丟開,嘲諷的笑看著那扶著門框站立都很艱難的少女。
覃青緊緊的咬著牙松開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她蒼白的面上冷汗濕濡了發絲,長裙下修長的雙腿帶出些微的顫抖。
「呵,可憐的小家伙,小師叔我送你一程吧!」荷繡伸手一招,覃青的足下忽的涌起層層疊疊的淡粉色桃花瓣,將身子輕盈嬌小的她托上半空往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