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在這里不好說,蘇同學,你跟我進辦公室一趟。」說完,系主任便搖頭嘆息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大概是在嘆息好學生又被帶壞了,破壞了學校的風氣。
微恙還以為自己會得到什麼很嚴肅的教訓之類的,卻沒想到系主任倒是還對她挺客氣的,親自倒了一杯水給她,接下來難免少不了一番思想教育。
教訓的過程中,微恙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系主任真不愧是教授級別的,說的話都相當的富有哲理。
這位在學校里鼎鼎有名的大教授,微恙也有幸接觸過,並且在偶然的時機幫了他一個小忙。
娟那是在大教室听課的時候,當時剛好是他主講,講完課之後,估計是老頭年紀大了,笑呵呵的跟學生邊講課題的時候邊出去,結果忘記了帶手機。微恙那時候還在為一道題目糾結,待到做完了之後才發現教室里只剩下她一個人,她收拾東西準備閃人的時候被一個手機鈴聲嚇了好大一跳,她發誓,當時教室安靜到有點陰森的感覺真的讓她以為是「鬼來電」。
她拍拍胸口,像聲源處看去,就見講台上一只黑色的諾基亞在震動。@
原來是教授忘記了帶自己的電話,打電話也是報以試試的心情,卻沒想到剛好被微恙給接到。
因為這件事再加上班主任經常在他耳邊說起她,教授對她的印象還是蠻好的。
于是帶到教授說的口干舌燥的時候,微恙只是很平靜的說了一段話,「教授,首先要謝謝你沒有立刻將我記過。如果我還能有申訴的權利,我想請你相信,我沒有作弊。我不知道桌子上的紙團是怎麼來的。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就算再笨的人作弊都不會用這種愚蠢加明目張膽的方式。至于是誰將這個東西丟在我這里的,我保持沉默。我在考場上做的是A卷,我只希望教授能給我一次機會,由您親自監考,我將B卷做出來,看最後的評分,如果我的分數不及格,我就承認我作弊,如果我及格了……希望教授能給我考上「同傳專業」的機會。」
系主任听了心里暗想︰這孩子真是個寶,平常的學生踫見這樣的時候,大抵是驚慌失措,一個勁的說自己沒有作弊,要麼就是始終保持沉默,臉上卻是一副想死的表情。而且在這種情況下,她說的話不無道理,學校一向很珍惜好學生,A卷和B卷的內容完全不一樣,倒是可行的一個辦法。^中文-
心里是這樣想著,但是他臉上還是保持很嚴肅的神情︰「你知道這種事情對于學校和學生來講都是很嚴重的!」
微恙點頭,一副受教的樣子,但是心里已經知道他接下去要說的話了。
「但是——」果然!微恙嘴角微微的上揚,听他繼續道︰「看在你平日表現良好的份上,我現在就去跟你向上面申請一下。最後上面的決定是怎樣,我們誰也不知道,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微恙微微一笑,說︰「謝謝主任給我的機會,我會在這里乖乖等你的。」
系主任看了她一眼,點頭,起身離開。
他腳踏出辦公室的後一秒,微恙的微笑消失在嘴角。
她怔怔的看著辦公室窗台上的一朵開的並不燦爛的向日葵。讓她想起了高中時候一個叫,葵的好朋友,孤獨又疏離,卻是在她哭的流涕的時候將她擁在懷里的一個女孩。她的手腕上有刀片劃過的痕跡,還有煙頭燙傷的疤痕,可是,可是她的笑容隱忍平靜,听說她為了一個男人,險些沒有命。
和她相比較起來,她不過是被人陷害了,冤枉了而已。
可是為什麼她會想要有種痛哭的感覺,卸下了在別人面前驕傲的逞強,她委屈的抿著唇,硬將不爭氣的淚水擠到肚子里。
她想起了葵曾經跟她說過的話︰「她是葵花,可她的那輪太陽不要她。」
如果她是葵花,墨深是那輪太陽,她絕對不允許他不要她。
她等了不過五分鐘的時候,進來了一個人,不是她要等的那個。
「同傳考試結束了,我過來看看你。」思弦的馬尾依然很直,直的有些不自然。
微恙揚起唇角,問︰「好看嗎?」
「不好看。」思弦微笑,身子往微恙這邊傾了傾說,「我以為你被抓了之後,至少也會流幾滴眼淚博取老師的同情,沒想到……」
「沒想到我沒哭反而還能笑的出來?」
思弦定定的看著她許久,沒說話。
就在這時,拿著一張試卷走進來的系主任意外的看見陌生的學生站在這里,奇怪的問︰「這位同學?你怎麼在這里?有事嗎?」
思弦立刻擺起一張好看的笑臉,「主任您好,我是微恙的同班同學,剛才在考場的時候我坐在她後面,看見她被監考老師帶了出去,很擔心,所以過來看看。她沒事吧?」
「有事沒事不是你能過問的,你先出去,我這里還有事要辦。」
思弦估計是沒踫到過說話這麼直接又嚴厲的老師,臉色微變了變,好在沒發作,對著微恙笑道︰「那我就先走了,沒事的話記得告訴我一聲,我很擔心你。」說完對著主任說聲再見,便又甩著馬尾離開。
只見系主任蹙眉,有些頭疼的取下眼鏡擦了擦又重新戴上,道︰「她是你同學?「
不明白為什麼她會這麼問,微恙理所當然的點頭。」
「哎……難怪你會被帶壞了!」系主任一副終于找到答案的模樣,「我剛去拿試卷的時候,老許跟我說,這女居然交白卷!真不知道現在你們做學生的腦袋里在想些什麼,不想考試就不要參加,交白卷很好玩麼?」
微恙卻是在心里解釋,主任,交白卷不好玩,但是陷害她也許很好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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