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深抱著微恙走出酒吧的時候,身後的女服務員還沒有收回眼神,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大門口,才感嘆的對身邊另一個和她眼前一模一樣的女服務員說︰「每次何翻譯官來酒吧我的那個小心髒都要跳好久,世界上怎麼會有長的那麼迷人的人呢?不管是長相還是身材,就連說話的氣質深深的吸引住了我。我當學生時怎麼就沒遇上這樣的學長呢?」懶
另一個女服務員濃黑的睫毛膏在燈光下直閃︰「早知道我就早來這家酒吧工作了,美男真養眼啊,可惜人家有了心上人了,我希望晚上夢中能看見他。」
「你怎麼知道那是她心上人,不是今晚一夜的目標?」
「看眼神咯,心里的那個人和一夜的態度和眼神都是不一樣的。虧你還觀察了人家那麼久。」
「是麼?」
「當然。」女服務員很自信的打了個響指,「憑我在愛情里久經沙場是不會看錯的。」
今晚似乎注定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夜晚。
出了酒吧的門,夏日難得的一絲涼氣吹在微恙臉上,讓她舒適的輕吟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太過于舒爽還是因為心里已經確定身邊有個可以依賴的人,她的腳一軟,趁著身邊的人沒注意,就那樣坐在了地上。
「喂……」墨深撫頭,額跡有些泛疼。
他忽然有些後悔,為什麼今天沒有開車出來,原本他是跟程威一起來酒吧聚會的,因為里面太悶太吵,他才出來,卻沒想到會看見在吧台上的她。蟲
微恙賴在地上就是不起來,其實她是頭太疼,渾身沒力氣,她仰起頭水霧樣的眼楮瞅著他,提了個非常之好的建議︰「你背我啊。」
他睥睨著她坐在地上的姿態,突然很想知道她清醒了之後看見自己曾在他的面前這幅模樣會有怎樣的反映。
他壞心的掏出了手機,打開攝像功能,對著她 嚓了一聲,手機還開了閃光燈,閃的她就愣在了那里,保持仰望他的姿勢。
墨深看了眼手機,心情忽然就很好了起來,把手機收回,背著她蹲,背她的意思很明顯。
醉了酒的微恙還挺知好歹的,乖乖的趴在了他的背上,抱著他的脖子,將小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也許喝醉了酒的人膽子都很大,微恙趴在他的肩膀上,不一會兒就不安分了起來,把腦袋從這邊移到他脖子的那一邊,然後再從那一邊移回來。就像是在玩著一個只有她才覺得有趣的游戲。
這不算什麼,只要沒有太妨礙他,他也就忍了,可是如果她忽然在他脖子上咬上一口,是不是就得寸進尺的不可饒恕了?
墨深倒吸了一口氣,那一口咬的還真重。
也許是感受到了她的怒氣,她又開始乖乖的趴著不動了。
一輛車從他們身邊飛速而過。她安靜了一會兒就喃喃的說︰「墨深,你真的到英國嗎?」
墨深說︰「是美國。」
醉酒人的思維,一向不敢恭維。
她再接再厲的問︰「美國的美女是不是真的那麼大膽,美國的建築是不是真的那麼好看?」
墨深停下腳步,微微側頭余眼睇了她的臉,見她閉著眼楮,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說夢話︰「是。」他隨意的回答,從來沒有關注過這樣無聊的問題。
她問︰「那美國白宮你去過嗎?」
他回答︰「去過。」
「呃,克林頓的家呢?
「……沒有。「
「那伊麗莎白一世呢?「
「那是在英國。」
「哦。」
她點點頭,好像剛剛接受到新的知識一般的正經認真。
幸好她沒有再問奇怪的問題。
墨深專心的背著她,生怕她會一個沖動不安分的掉了下去。
走了一段路,他們剛好來到一個站台,又剛好有一趟回他家的公交緩緩的駛了過來,于是墨深決定坐公交回去。
背著她上去難免收到了司機異樣的眼神,好在他外貌一向給人安穩的保證,司機也就是奇怪,看著他投了幣之後繼續開車。
公交車上的人並不多,墨深忽略了別人看過來的目光,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將微恙放在里面,自己坐在了她的旁邊。
剛一落座,她的腦袋就自發的垂在了他的肩膀上。
「冷……」她喃喃的說。
墨深身體一僵,遲疑的伸手,將她抱在懷中。外面的空氣是略微悶熱的,車上開了空調,對于喝醉的人來說,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的確會讓她有些顛倒。
她在他懷里並不安分,蹭來蹭去的。
就在他想開口問她怎麼了的時候,就見她自己離開了他的懷抱,在她的上衣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了一大堆的糖,墨深斜眼看過去,只覺的很眼熟。
「是綜綜的糖。」她好心的告訴他。
他當然知道是綜綜的,不然還能是她的?
她討好的把裝滿糖果的手捧到他面前問︰「你要不要吃?綜綜很喜歡吃的……我也很喜歡吃。」
所以……他也要喜歡吃嗎?
墨深蹙眉,對這樣的甜食真是沒什麼好感。
她不理他的沉默,將手上一堆糖果倒在他懷里,然後拿起一個想要剝開。
明明是只拿了一個,可是到她的眼里卻變成了兩個,她剝的好艱難。
好不容易撥開了,她舉到他的唇邊,笑嘻嘻的看著他︰「吃。」
墨深低頭,一只白白淨淨的小手上拿著一顆牛女乃糖,鼻尖還微微泛著牛女乃的氣息。
他依著她的手吃了一顆,然後就看著她呵呵的笑,很傻氣。
她低頭又從他懷里拿了一個,邊剝邊說,「那我也要吃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