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說,微恙你是個逆來順受的人,從不反抗命運。
她說,能改變命運軌跡的往往都是有理想抱負的人,我沒有。而且反抗那麼累,我已經沒了力氣。
那段時間A大最流行的話題就是外語系的何墨深和蘇微恙的感情問題。懶
猶記得最初兩人交往的時候,微恙曾信誓旦旦的跟蕭北說︰「從我和墨深開始交往的第一天,全世界的人都在等著我們不好的結局,我不會讓任何人看笑話,說那種‘看吧!早知道他們撐不久’的風涼話。」
可是最後她沒有做到,不但把誓言毀了,並且逃的很狼狽。
那一年寒假過後,她便休學了,獨自來到了G市的一個小鎮上生活。
算幸運的是,蘇煙是和何家賢竟是沒有多做阻攔,原因她沒有問起,也不想知道。
那段時間她的心情應該算是人生中最低谷的時期,而在學校議論的紛擾的事除了她休學以外就是何墨深以交換生的身份出國的消息。
那時候微恙只身在小鎮上,自然不得而知。
家里人也許是體恤她的心情,在她面前幾乎不再會提起與他有關的那三個字。
可是有些事偏偏越是不提,越是讓人容易記起。
最開始一個人生活的時候,她的肚子還沒怎麼變大。
房子是何叔叔的老家,很大的一個房子,大到讓微恙總感覺太陽下山的時候,鬼魂就會跑出來到處飄蕩。蟲
那段時間她是寂寞的,最長做的事情就是下廚。
其實在跟墨深相處的那段時間,每次看著他在廚房優雅的燒菜,她已經從中學習到了不少。可是每次墨深教她的時候,她依舊是很笨手笨腳的,不是把燙到了手指頭就是油漸到了臉上。
墨深就經常說她,真沒見過這麼笨的女朋友,怎麼教都學不會。
就像此刻,她一不小心將鍋蓋子掉在了地上,腳被燙起了泡,不同的是,再也不會有某個身影從後面過來,心疼的捧著她的腳了。
是的,她不是笨,只是故意的,她總是喜歡這樣折磨自己,才能看到他對自己的心疼。
從來沒有這麼彷徨過,其實今天和昨天,和昨天的昨天,沒有任何本質的分別。
這個城市的天還是一樣的藍,風也還是一樣的疾,
二十歲,微恙找到了殼。這里不漏風,也不滲雨。這里的確是殼,小小的,有個進口卻沒有出口。她把二十歲的骨骼蜷縮其中,有種硬生生的疼。
……
刻苦銘心是時光流逝後,記憶中還是有你完整的樣子。
——三年後。
「各位旅客,感謝您搭乘此次班機,飛機即將在xx機場降落,請系好您的安全帶……」
耳邊傳來空姐甜美柔軟的嗓音,接著——
「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服務的嗎?」
墨深抬眸,一張帶著微笑的漂亮臉蛋出現在視線里。
「不用,謝謝。」他禮貌的回答,沉穩的聲音听的讓人心跳加速。
美麗的空姐臉上閃過一絲失落,真是可惜,飛機上的姐妹們已經陸續的都問過他這句話了,可是他好像對誰都沒什麼反應,可惜了這麼一個美男。
說真的,不是她花痴,要知道在這飛機上做了這麼多年的工作,她什麼極品男沒見過,有錢的,沒錢的,帥的,不帥的,但是卻從來沒見過像眼前這位這麼有魅力的男士。
她停了一下,試探的問︰「先生一定很久沒有回中國了對不對?」見他眸光一閃,她忙解釋,「如果先生有經常回國的話,我一定會印象很深刻的,我的記憶很好哦!」
「是嗎?」墨深溫淡的回應,沒讓口氣冷漠的太失禮。
他一直都記得,有一個人常對他說,墨深墨深,你不要總是擺著那麼冷漠的面孔嘛,這樣會讓人以為你心情不好,很難讓人跟你相處耶。
「你也住在G市嗎?」
「嗯。」
「我也是,不知道先生貴姓,我們……能做個朋友嗎?」
「何。」
他說出一個字,臉上雖然表情淡淡,但只要有心人都能听出他不太想繼續攀談下去。
美麗的空姐自然能夠听出,但是卻依舊不想這麼快放棄。
「何先生,我姓嚴,嗯……這是我的電話。」說的時候她悄悄的將自己早已經準備好的小紙條遞了過去,「希望以後我們能有聯系哦。」
墨深沉默,好意的收下。
一趟飛機,他的口袋里已經積聚了相同的小紙條。
對于這樣的情況,他已經從最初的不耐煩到現在的平淡置之了。
不能不講的是,這三年來,他的脾氣算是改善了很多,至少不會再以冷漠視人。
走出機場,G市的一切還是那樣的熟悉,卻也有一些陌生的改變。
走到垃圾桶邊,他順手將口袋里寫著不同芳名和電話的紙條或是名片丟了進去。
「墨深!」一個輕靈的女聲在背後響起。
他剛轉過身,一抹小身影便猛撲了上來,「墨深,我終于等到你了,你怎麼現在才來?我一個人在機場等的好無聊哦!」
說話的人是個女孩,那明亮的大眼楮像兩只燈泡一樣,漂亮的臉蛋上滿是燦爛的笑容。
「我不是說航班晚點了麼?怎麼會等了那麼久?」
「人家迫不及待嘛!」女孩紅著臉說,很自然的挽起墨深的手臂,拉著他往停車場走去,「你都不知道我這一個月有多想你,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回來了。嗯……墨深,你叫叫我的名字啊,我好久都沒听見你叫我了。」
「……」他轉眸,凝望著她笑的很燦爛的臉,沉聲叫了一聲︰「路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