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恙看著腳尖,轉角口的樓道比較暗,讓她看不清地面上鞋子的顏色,她喃喃的說,「我和他能有什麼關系呢?」
許是因為太安靜了,所以連她說話語氣里面的失落感,蕭北都能听得清楚,她說,「听你這口氣,很埋怨啊。何墨深對你對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情麼?」
「沒有。」她悶悶的說。
「哎……我在看見你電腦里有他的那張照片的那天,我就知道你跟他的關系不一般……。」她換了個姿勢倚靠在扶手上,繼續道,「不用問我為什麼,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的。所以……你現在應該老老實實的跟我說說你跟何墨深的事情了吧?」
微恙抬起頭看她,「難道我們就要在這里說麼?」
蕭北想了一下,忽而拉起她的手,「跟我來。」
蕭北帶她來的地方是圖書館的無人的頂樓,很空曠,外面還在飄著細雨,她們坐在了走廊的階梯上。
蕭北說︰「這里一個人都沒有,比樓下還更安靜,除了有些陰森恐怖之外,是適合說故事的最佳地點。」
微恙看著階梯下昏暗的光線,听著外面下雨的滴答聲,忽然就憂傷了起來,「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呢?」她抱膝坐著,將下巴擱在手臂上,「我和墨深是從小就認識的。」
「哦!我就說,那句詩一定藏有什麼意思。」
「是麼。」微恙的聲音即使有些憂郁,但依然脆生生的,「聰明的蕭北同學,你什麼時候能不那麼聰明呢?」
蕭北笑了,一副很傷腦筋的樣子︰「沒辦法,這是天生注定的。」
「是吧。」微恙說,「我會喜歡墨深大概也是天生注定的。」
听到她這麼說,蕭北就知道她期待已久的故事終于來了。
微恙對于和墨深之間的事情並不是不能提,只不過不想提,畢竟當初那麼好的關系,現在變成這樣,她獨自糾結了很久,努力的想要將不開心的事情都忘記,自然是不會在跟自己添煩惱。但是眼前的人是蕭北,算得上是她唯一的好朋友了。
她大致的說了和墨深之間的事情,兩人一說一聊,她才發現,其實把以前的事情重新過濾一遍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艱難,或許只是因為聊天對象是蕭北的緣故,或許也是因為她在說的過程中回味了曾經的快樂,總之整個聊天的過程中,微恙原本郁悶的心反而變得好轉了起來。
「這樣說,其實也不算是你搶了思弦的人,且不說何墨深跟思弦之間沒什麼,就算是有什麼,也是你們認識先的啊……青梅竹馬的身份擺在那里,就算是人家冒著下雨送你回去,也不值得怎樣大驚小怪了。」這是蕭北听完後的分析。
微恙失笑,「其實我不怕思弦怪我,只要墨深能夠原諒我,被別人誤會又有什麼呢?我不否認我喜歡墨深,我很喜歡很喜歡他,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早開始。我花了太久的時間去讓彼此冷靜,所以這一次無論多艱難我都不會放棄,除非墨深親口對我說他不原諒我,永遠不會。不然的話,就算今天不原諒,還有明天,後天,也許以後的某一天就原諒了?」
「笨微!」蕭北說,「我有沒有說過,其實你這個人內心柔軟同時又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