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箏是墨深在做交換生的時候認識的。四年大學後,他在那里讀了兩年的研究生,和路箏是同班。
來到停車場,已經有一輛BMW在等候,駕駛座上的人從後視鏡里看到他們,對後座的人做了個手勢,大家一起下車︰「何翻譯官,真是好久不見。」
墨深看去,竟是大學的時候玩的那群同黨。
「哎呀,又換了一個啊,听說我們的何翻譯官在國外生活很豐富,女朋友經常換來換去?」思弦還是一嘴的刻薄。
墨深臉上表情淡淡,但是一旁的路箏臉色明顯的不好看起來丫。
「你們怎麼會在這里?」他問。
「何翻譯官大駕光臨,我們豈有不來迎接的道理?媲」
「就是,墨深,我總算等到你來了。」程威說,「這三年你沒在公司,只靠網絡聯系,可把我這個實際行動派的人給累死了,女朋友都沒時間陪,這次你回來,我可得好好放一個長假才行。」
一行人有說有笑,墨深還來不及放行李就被拉到了酒吧里去。
酒吧還是原來那個酒吧,三年了,一點改變都沒有。
路箏是個好學生加乖乖女,每天除了上課放學回家就是看書,從來沒來過酒吧這樣的地方。第一次來,難免有點小緊張,被像思弦這樣的女人看到了,難免忍不住唏噓一聲︰「墨深,你從哪里拐來的中學生?看她那麼嬌小的女圭女圭相,你該不會是拿了塊糖果把人家哄騙過來了吧?」
一群人不禁起哄。
「就是就是,墨深,這個女生太小了,換一個吧,人家會說你摧殘國家花朵,園丁阿姨要找你算賬的……哈哈。」
墨深不理會他們的調笑,帶著路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喝什麼?」他問她。
「隨便什麼都好。」她回答,耳邊鬧哄哄的,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唱《死了都要愛》。
坐在不遠處的思弦悄悄地打量著她。
路箏,其實她並不是第一次見她,她的父親和她父親在商業上有過合作,偶然吃飯的時候她是見過她的。那個時候她也是像現在這樣子,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父親的身邊,是個很發容易讓人忽視的角色,只不過許是她女人的天性太強,任何女人的容顏只要在她眼前閃現過,她都能記得住。
其實路箏是一個很清麗的女生,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形的,身材嬌小玲瓏,巴掌大的臉上有一雙引人注目的大眼楮,只不過那雙眼楮雖漂亮但是沒有靈動,給人很憨厚老實的感覺。
從剛才她的神色來看,就知道她是一個把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的人,這樣的人單純極了,做她的男朋友應該是會很累的那種。
她知道,墨深這三年來幾乎每個月都在換女朋友,最短的事件甚至才兩三天。
可是他對女朋友都很好,非常的體貼,但是卻讓人找不到有「心」的感覺。
就像一個做母親的,孩子想要什麼她就跟他買什麼,但是那個孩子卻總是說自己感覺不到母愛。等到長大的時候他才發現,有些愛只是表面上的,那不叫愛。
對于這樣頻繁在墨深身邊更替的女孩,思弦真的一點嫉妒或是羨慕的心情都沒有,更不會像以前一樣總是會想耍心機把那個女生害的有多慘。
也許那些主動離開墨深的女孩都知道,他的心永遠也不會用在她們身上,也許就連他自己也不曾發現自己已是個無心的人。
玩了一個下午,已經有人將墨深的坐騎開來,大家陸續的散了之後,墨深送路箏回家。
習慣的打開後座,路箏乖乖的坐在後面,從後視鏡里偷偷打量著墨深英俊的臉。
當過墨深女朋友的人都知道,他的車子副駕駛座上的位置永遠都是空著的,即便是一車人不夠坐,那個位置也會空在那里。久了,仿佛大家都當成了一種習慣,上車的時候很有自知之明的坐在後面。
一段路並不遠,很快就到了路箏的家,臨下車的時候,路箏拽著衣角有些不安的問︰「墨深,我今天的表現是不是很差?」
墨深挑眉︰「為什麼這麼說?」
「你的朋友都那麼開朗,我感覺自己好像什麼都不會,還讓你被他們笑,我覺得自己好糟糕。」
他失笑,習慣的揉揉她的長發︰「你想多了。」
「是嗎?」她大眸中有著不安。
「嗯,沒事,你快點上去吧。」他說,勾出一抹微笑,沉澱了她的心。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學會不吝嗇自己的微笑,因為曾有人說過,墨深,你要多笑笑哦,那樣才會讓人有溫暖的感覺。
「那我就先上去了哦。」她終于綻放出一絲笑容,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想了想,湊到車窗前問,「墨深……你要上來坐坐嗎?」
這樣的邀請,含義不言而喻。
如果跟家長見了面,關系應該會比較穩定了吧?
「不用了。」可是他如是說。
「哦。」心里不是沒失望的,但是路箏還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我明天再過來看你。」
「好。」他應承,盡管其實內心想拒絕的。
看著她轉身歡快離去的背影,墨深轉頭,發動車,離開。
三年前,他帶著一顆面目全非的心遠走天涯,三年後,他重返這里,該如何重新面對這片埋藏了太多不堪回首往事的地方?
學愛,他學了三年,只是依舊不知道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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