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輕挽南宮宸的手臂,眸光流轉,柔聲道︰「王爺息怒,何必為個野種,髒了自己的手?」
讓杜家兩姐妹爭個你死我活,他們坐山觀虎斗,豈不更愜意?
萬一皇上真追究起來,也可把自己摘得干干淨淨。
南宮宸心領神會,目光朝杜葒望去。
杜葒明知她心存算計,因有持無恐,卻是正中下懷,遂甜笑著上前︰「王爺,不如讓臣妾試著再勸勸二姐?」
南宮宸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滿院侍衛退得干干淨淨,清秋苑里,越發的冷清。
「把她潑醒∼」望著躺在地上單薄的身影,杜葒冷笑一聲。
一盆冷水,「嘩」地淋下去,杜蘅一個激靈,猛地張開眼楮。
杜葒彎著腰,似笑非笑睨著她︰「醒了?」
杜蘅渾身濕漉漉的,掙扎著用雙膝爬過去。
她伸出雙手,苦苦哀求︰「三妹,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
握著這雙顫抖的手,杜葒幽幽嘆息︰「嘖嘖,二姐這雙手,真真是柔若無骨,我見猶憐。提筆畫得一手好畫,拈子下得一手好棋,執刀能剜肉正骨,拿針又可金針刺穴。端的是能文能武,人見人愛,教妹妹好生忌妒!」
杜蘅打了個突,垂了眼哀聲道︰「連三妹也不信麼?我根本就沒有鑰匙。」
杜葒眼中滑過一絲陰狠︰「我怎會不信?沒有才是對的。」
她咯咯嬌笑著,從懷里掏出一枚小巧精致的金鑰匙,笑︰「告訴你一個秘密︰鑰匙,就藏在你娘的遺物中。可笑你娘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最終還不是落于我娘之手?」
「我自問待你不薄,為何如此對我?」杜蘅又驚又氣。
杜葒神情陰鷙,冷冷道︰「不如此,如何出我胸中這口惡氣?」
一個眼神,張媽和趙媽上前,分別執了杜蘅的一只手,用力一拗, 嚓兩聲脆響。
可憐杜蘅一雙柔胰竟被硬生生拗斷!
她慘叫一聲,痛得滿地翻滾。
「沒了手,我看你還如何狐媚邀寵?」杜葒神色淡然,眼里閃過一絲怨毒。
杜蘅臉白如紙,慘笑道︰「難道為了爭寵,連姐妹親情都不顧了?」
「爭?」杜葒冷笑︰「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憑什麼跟我爭?」
若不是瞎貓遇著死耗子,用金針緩解了皇上多年的偏頭疼,這燕王妃的位置哪里輪得到她?
杜蘅睜著眸︰「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陰冷幽怨的目光,猶如毒蛇吐信,瘋狂地射向她。
杜葒機靈靈打了個寒顫,退了兩步,尖叫︰「來人,挖了她的眼珠!」
「噗噗」兩聲,帶血的眼珠飛出眼眶。
再次被冷水潑醒,杜蘅眼眶只剩兩個黑洞,潺潺地往外冒著鮮血。
她胸中如冰侵火焚,仰著頭,悲憤質問︰「我做錯什麼,你要如此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