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連溪感覺自己正身處惡夢中,有一個她看不清樣貌的女人手里抓著一只白色的貓,貓在叫,女人卻好像沒有听見,殘忍的拿刀子扎進貓的肚子里,鮮血染紅了白色的毛發,然後,她又看到女人轉動刀柄,攪著動著,嘩啦一聲,貓的內髒被刀子扯出來,血流得更多,女人的手指也染紅了,她好像能從那圈鮮紅的血色中,看到女人手指上一個淺淺的像被煙燙過的傷疤……
之後,耳邊不停的回蕩著女人陰柔瘋狂的笑聲,她的話狠毒無比,像地獄里傳來的詛咒。
「啊……」
尖叫聲中,傅連溪從惡夢中掙月兌,滿身汗濕的坐起來,猛喘氣。
「醒了麼?」低沉帶著磁性的男音從頭頂響起,她渾然不知,直到,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下巴,將她的視線轉向他的時候,她的眼楮里才有了影像。
「傅連溪……」墨岩楓喚道,下一句話還沒有說出口,一具汗濕卻無比柔軟的嬌軀狠狠撞進他的懷里。
傅連溪緊緊的,雙臂緊緊的圈住他的脖子,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下,她怕,怕得渾身都在抖,又很慶幸,很慶幸醒來見到的人是他。
「阿墨……」她喚他,兩個字帶著哭腔,又充滿了害怕。
夢里的畫面,真的太真實,真實得可怕,哪怕是醒來看到他,她也掩飾不了那種害怕感。
墨岩楓揚起手,目光觸到那張蒼白驚怕的臉,手僵凝的頓在半空。
「阿墨……阿墨……」
「等這瓶水掛完,齊爾就送你回去。」
大掌終是按住傅連溪的肩膀,將她強行扯離胸前,墨岩楓鳳眸淡漠,像灘死水毫無波瀾。
如果不是接到父親的電話,他斷是不可能出現在這兒的,一看到那張臉,他自認為麻木的心總會一陣陣的抽疼,像是在提醒他三年前的那場悲劇。
墨岩楓轉身欲離,一雙縴瘦的手從後面緊緊抓住他的衣角,微微側首,染著淚的眸子執拗且央求的盯住他。
「今晚,你今晚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不要再把她一個人,扔在那棟冰冷黑暗的宅子里,她會害怕。
墨岩楓擰起劍眉,凝著她的眼神譏誚而冷漠,「傅連溪,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你今天才跟我說了離、婚!」
「我……」傅連溪語滯,他見狀,冷冷而笑,被拽住袖子的左臂狠狠一甩,力道大得將她甩向床頭,而左手背上的針頭也跑了出來,殷紅的血珠子一顆顆涌現。
耳畔,那一下又一下的腳步聲,像是打在她心口上的釘子,特別疼。
「墨岩楓,是不是我突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你也不會在乎?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肯正眼的看我一次?」傅連溪壓抑不住心口的痛,失控嘶吼,軟弱的淚水順著臉頰蜿蜒而下,「你不知道那個女人多可怕,她是個瘋子,你不知道我好怕,我好怕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