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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麒麟灣,夜景華美,整個山道都被燈光照耀,明亮如晝。
墨岩楓親自開車,黑色的卡宴像矯捷的獵豹,穿行于夜色中,幾分鐘後,卡宴停在半山腰的一棟別墅前,引擎熄火,修長的指扣在門把上,優雅下車。
門口處,他輸入右手拇指的指紋,暗紅色指控門應聲而開,鳳眸自然抬起,看向前面,一道縴瘦的身影不期然映入眼簾。
這棟別墅的設計糅雜了庭園風,一條五彩鵝卵石鋪成的小路通向正門,夜幕下,穿著果色絲裙的女人雙手提著高跟鞋,雙腳未著一物的踩在鵝卵石上,一步一步的走著。
走到底,傅連溪轉身再走,看見鵝卵石這端的墨岩楓,動作一滯,而後,像是察覺不到腳底疼痛的邁出步子。
墨岩楓淺淺擰眉,走近了,看到她腳趾縫間染著的血色,眉間皺褶加深。
「傅連溪,你是瘋了麼?」她走到了他的面前,卻當他是隱形人似的轉身,右手的腕被他從後扣住,溫熱的體溫傳遞,背對著他的人兒突然脆弱的覺得鼻酸。
「你放手!」傅連溪隱忍,甩動手臂欲掙開他的鉗制,卻適得其反。
墨岩楓微微使力,將她的身體扳轉過來,兩人面對著面,他輕易看穿她眼底微閃的淚光,視線往下,紅腫的左頰上那五道明顯的指痕尤其顯目。
「還疼?」指月復輕輕觸模,她下意識的閃躲,劍眉擰起,他的嗓音不自覺放柔。
傅連溪陷進他突來的溫柔里,兀自怔愣了好一會兒,回神,想起他在秦家的視而不見,眼楮不自知的染上怨懟。
「墨岩楓,已經沒有觀眾了,你這副虛假溫柔的樣子裝給誰看?」說著,她舉手拍開他的手,笑意清冷。
「裝?」墨岩楓一雙冷眸睨向她,指尖再一次觸向她的臉,停在眼瞼下方,「那你呢?這眼淚也是裝的?大晚上的,赤著腳走路,哪怕被石子扎破腳心也不停下來,也是為了裝給我看的?」
他的話,宛如刺蝟身上的刺,能將人傷得傷痕累累。
傅連溪努力仰顏,讓眼中的淚意倒流回心底,唇角溢出一聲自嘲般的冷笑,「我是你什麼人,裝給你看你就會在乎麼?」
「……」
「呵!」果然啊,這樣的他,她還有什麼好奢望呢?哪怕離婚也是為了愛他,那不離婚……陪她孤獨終老的,是不是就只有身後這棟冰冷的建築物?傅連溪,醒醒吧!
「墨岩楓,就當是你放過我,讓我去過屬于我自己的生活,好不好?既然不會愛我,那就放我一條生路!」
手上的高跟鞋落了地,傅連溪一直躲閃著的眸子看向他,一片破碎的痛楚,輕輕淺淺閃著乞求的水光。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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