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狹路相逢。
——
「叮當、叮當!」
二十平方米的客廳,白琳正擺放著碗筷,門鈴聲一響,閑來無事的傅連溪接過她手里的筷子,讓她去開門。
「你們來了啊,還有一道菜,先去沙發上坐會兒。」
白琳一邊走一邊說,她的身後跟著兩個大男人,其中一個是陸震,另一個是紀宇塵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曾運輝。
「 當——」
傅連溪手里的筷子掉在桌子上,發出脆響,她的臉色很蒼白,眼楮死死盯住曾運輝。
這一見,恍如隔世。
曾運輝听到聲音,也朝她看了過來,溫潤如玉的俊顏陡然發生轉變,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
陸震不善言辭,但觀察力強,他們兩人之間的氛圍,神經遲鈍如白琳也瞧出了一絲異樣。
「你們都站著干嘛,快點坐下來,這道栗子炖雞也好了。」
紀宇塵從廚房里走出來,白琳解下他身上的圍裙,偷偷的扭了下紀宇塵的胳膊肉,示意他看向那邊。
「這雙筷子好像不能用了,白琳你再去拿一雙來。」傅連溪故作強顏,視線從曾運輝的身上移開。
「好。」白琳欣然應下,還沒轉身,右手被紀宇塵拉住,「我去拿,你坐著去。」
一張不大的圓桌,幾人隨意而坐,沒有主客之分。
「首先,這一杯酒要敬陸震和連溪,要是沒有你們兩個,白琳和孩子也許就……我作為白琳的丈夫孩子的爸爸,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紀宇塵站起身,雙手端著一杯白酒,感激萬分的道,說完後,仰喉飲盡。
陸震二話不說的,一口喝掉杯里的酒。
他們倆個是豪氣干雲,傅連溪則對著酒杯,干瞪眼。她喝杯啤酒都反胃,這白酒喝下去,她不倒下去才怪!
「她不會喝酒,這杯我替了吧。」
記憶中,一貫溫潤的嗓音破開虛幻,真真切切的響起,下一刻,一只長臂越過太半張桌子,端走她面前的白酒。
「不用了!」傅連溪抬起眸,眼眸充滿疏離與冷漠,不慌不忙的迎上曾運輝露出幾分傷痛的眸子,「這杯酒,我是無論如何都得喝了,今兒個可不是別的日子,是我干兒子的滿月酒,必須要喝。」
「什麼干兒子,我可還沒有答應的……」白琳笑嘻嘻的嚷起來,十萬個不願意。
「我想了,所以不干也得干!」傅連溪下巴高抬起,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鼓足了勇氣,一口氣灌了下去。
「呃——」紀宇塵想攔,動作卻慢了。
辛辣的酒液,像火一樣灼燒進胃,傅連溪被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吃點菜,會好受點。」陸震挾了一筷青菜,放進她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