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傅連溪臉色泛起灰白的青色,她始終都看著他的眼楮,一瞬不眨,胸口越來越疼,他眼里的殺意卻並沒有消減半分,濃濃的快要將她湮沒的悲痛誘引出她的反抗——
她揚起了手,卻在半空中就被他反手截住,動彈不得。但在下一刻,她提起右腿往他的背上一踢,使出了全部的力氣。
這一腿,墨岩楓受得結實,捏住她喉嚨的大掌一松,有絲許氧氣流入,傅連溪微微好受了些。
鳳眸漸次冷靜下來,看到她泛著青白的小臉,心口一窒,大手正準備松開時,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緊接著是範琴真擔憂的話模糊的傳進。
「岩楓,你們在里面做什麼?」範琴真剛從走廊走過,听到他們的房間傳來巨響,下意識的想到可能是傅連溪拿剛才走廊上的事情和岩楓吵架,遂敲響房門。
墨岩楓放開了她,轉首對門口說道︰「媽,什麼事都沒有,你快去睡吧。」
傅連溪縮著身子退到床角,一手撫著脖頸,頭垂得低低的,凌亂的黑色發絲遮住她的臉,撐在床單上的縴手旁邊,一圈水漬正迅速的蔓延成傷。
「可是,我剛听見……」
範琴真的話,被墨岩楓煩躁的打斷。
「媽,你別管我的事行不行!」
外面半響無言,然後是一聲嘆氣,細碎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墨岩楓這才將視線轉回,看她如避蛇蠍的離他這麼遠,劍眉不禁蹙起,「傅連溪……」
一片冰凝的沉默。
此刻,他深知剛才做得太過,若是沒有她的那一腳,他可能會真的……
不知怎的,想到他可能會失手掐死她,他不禁後怕的心一涼。
「傅連溪……」墨岩楓繞過床尾,走到她的身邊蹲下,右手小心翼翼的挑起她的下巴,好在她沒有反抗,讓他多少有了些勇氣,開口說話︰「傅連溪,你別哭了……」
低沉的嗓音,裹挾著絲絲連他都沒有察覺出的憐愛。
傅連溪果真止住淚,不是因為他的話,而是不想在他面前哭。
「……我要走。」她的聲音帶著低啞,語氣卻是認真而決絕的,「我想走……墨岩楓,我不想看見你。」
「你想去哪?」挑著下頜的手指無意識的收緊,鳳眸半眯,透出危險的流光,冷冷逼問。
「去哪里都好……墨岩楓,只要不跟你在一起,我去哪里都好。」
她現在唯一的想法,是離他遠遠的,一個人靜一靜。
一字一句,都像石塊一樣砸在他的胸口,凝著她的眸光鋒利的似要洞穿她,薄唇下意識的吐出不容置喙的答案。
「除了跟我在一起,你哪里也別想去!」
傅連溪緊咬下唇,眼眶內淚水打著轉,她倔強隱忍,隨即,她于他的強硬中妥協,翻身背對他躺下。
墨岩楓跟著躺上床,長臂從後面擁緊她,薄唇無聲的吁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松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