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我跟唐婉兒有種默契,一直都沒有把我們的關系告知父母。我思忖了良久,在回宿舍的路上,我撥通了老媽的電話。
——「我就不接你電話,不接你電話。」我臉上一陣黑線,老媽又調皮了!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喂……媽,是我!」老媽手機的彩鈴讓我有些不耐煩,以至于我的聲調有些高昂。
「在屋頭沒听你叫這麼響亮啊。你老媽耳朵還听得到啊!」老媽跟我和老爸還是習慣說重慶話。
「媽,你的彩鈴……唉……」
「這是專門整你們兩個的,反正這個號碼就你老漢和你才會打。」老媽義正言辭。
「我跟爸,啥子時候又惹到你老人家啦?」
「啥子時候?我每天忙完外頭,回來還要操心你兩個的生活質量問題,我給你們說,這輩子你們欠我的!」
老媽快50的年紀了,還保持一顆不老的心啊。其實只要家庭幸福美滿,兩口子的衰老速度是會大大減緩的。
我賠笑說︰「好的好的,帳你都拿個本本記到,到時候爸和我天天把你當皇太後伺候,行不?」
電話那頭傳來老媽的笑聲。「都記到的。盡會吹……有啥子事哦?」
「沒事啊,打個電話來問候一下皇太後和太上皇咯。在忙啥子嘛?」
「在談酒店的肉材供應啊,這肉價漲得比豬還快。」
「哦。媽……」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始下面的話題了。
老媽猜到了什麼,換了一個非常溫柔的語氣。「說嘛!有啥子事?」
「媽,我……婉兒……婉兒她離開我了。」盡管我都已經決定要埋葬這段感情了,但是再次觸模這條還未痊愈傷疤時,還是痛苦的有些哽咽。我像個孩子一樣,將自己心里的痛楚全哭給老媽听了。
在她面前,我也一直是個孩子啊。
老媽在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也許這個結果不是她所期待的。良久,老媽嘆了口氣說道︰「不要傷心了,你們兩個的事,不說我們兩家家長也都曉得,自己的娃,什麼心思都瞞不過我們當爹媽的。只是這個結果,確實有點出乎我們的意料!」
在听到老媽說他們知道我跟婉兒的關系,我沒有一絲的意外,我覺得在他們的計劃里,我跟婉兒是注定要走到一起的。
「好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如果你努力過了,那就瀟灑點讓她走嘛,這樣對你們都好!唉……只是可惜了婉兒這個好姑娘啊!也不曉得是鬧些什麼了……」
「媽,不說這些了,既然過了就讓它過了。」我打斷老媽的話。「兒子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順便告訴你一下!」
「好好好,不說不說!我就陪我兒子聊聊天。」
……
回到宿舍,他們仨蹲著圍成一圈,對著地上什麼東西指指點點的,看見我進來,連忙招呼我過去。我走進一看,是一張北京市地圖。
「這是要干嘛呢?」我納悶兒道。「偉大首都可沒有什麼好墓讓你們幾個挖啊!」
韋杰一听,抬高了聲調喊道︰「去去去,你才去盜墓呢!野營知道不?野營!你這小屁孩……」
瞬時仨人同時一雙銅鈴大眼瞪著他,他後面的話硬是給咽了下去。韋杰悻悻的低下頭繼續看地圖了。
「這周末我們準備去野營,已經默認你加入了啊!」文彬滿臉帶笑看著我說。
「對對,咱們好久每一塊出去玩兒了。」小越接過話茬說,「這不,現在你單身了我們才有這麼好的機會嘛……」說完他就意識到說漏了嘴,捂著嘴看看文彬,看看我,連連的點頭道歉。
我看在眼里,一下子笑了出來,小越也笑。我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暗地里用力,疼得他哇哇直叫。
我一臉陰笑。「好啊,咱們哥幾個就一起出去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