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診斷說是肘關節月兌位,做復位的時候疼得我差點把牙都給咬碎了,最後用三角巾把手掉在胸前。另外膝蓋上還有些磕磕絆絆的傷口,包扎上過後走路都疼。看著我滿臉的不情願,醫生叮囑道︰「兩三周內別瞎鬧騰,要不然以後殘了可不要怪我!」
出了校醫院,夏天問我︰「你,還去球場嗎?」
听到這句話,我的腦子里想到的並不是隊友們在場上揮汗如雨的場景,而是唐婉兒那一個憂傷的眼神。雖說對自己已經保證了千百遍要讓唐婉兒走出自己的心里,但是真的面對她的時候,卻總是有很大的觸動,就像一塊無法消除的傷疤,盡管都已經不再有疼痛感,但是觸模到的時候,也總是能回憶起當時的觸目驚心。
「不了,我想到處走走。」我望著球場的方向,心里泛起一些酸楚。
夏天走過來扶著我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的士在老街的巷子里穿梭,最後在一個街口停下了,夏天牽著我下了車,指著轉角處的一家咖啡店說︰「就是那兒了!」
我站在店門口,細致的觀察著。店主肯定是一位很有情調的人,整個店面的裝飾就像是一戶農家的院子,牆面是那種看起來又土又舊的磚塊,牆角還放著一個個破舊的瓷罐兒,每個罐兒里都有些鄉間隨處可見的花草,幾條藤蔓順著門口的架子攀爬延伸,在店門外形成了一個自然的雨棚,下面寫著四個歪歪扭扭的字——「半晌閑趣」。
夏天拉著我進了店里,店里也滿是花草,牆上還有爬山虎,地上鋪滿了鵝卵石,走在上面就像走在鄉間的河灘上。座椅都懸掛在天花板上,每張桌子的玻璃下都是一張美麗的風景圖。店雖然不大,但整個空間一點都不顯得局促。
看見我們進來,櫃台後的店主笑著迎了出來,一臉和氣的對夏天說︰「小天,來啦!」
「嗯,黎叔。」看來夏天跟這位她稱呼為黎叔的人很熟絡。夏天指著我介紹說︰「這是我的朋友,辰夕。」
「黎叔!」我淺淺的鞠了一躬,這些禮節對于在農村野慣了的我是很難得的,這些都得虧了老爸老媽一點一滴教育。
「呵呵呵……不用這麼拘束。想喝點兒什麼,吃點兒什麼?黎叔我去給你們做。」黎叔還是很友善的。
「咦!今天小羽姐怎麼不在啊?」夏天問道。
「小羽今天家里有喜事兒,所以我就放她一天假咯,反正店里我也照顧得過來。」
「哦……那我要一大杯卡布奇諾,還要兩份香草蛋糕。嗯,給他來一杯瑪奇朵,還有一份巧克力蛋糕。」夏天就這麼自作主張的幫我也點了。
「好 ,你們上去坐吧!」黎叔說完就去忙活了。
夏天拉著我往店里面走,我看這店里不像是還有二樓的樣子,腳步就有些遲疑了。夏天發現我疑惑的表情,用力一拽。
「跟我走就是了!」
我們爬上二樓,如我所料,二樓並沒有營業,夏天拉著我直接來到半露天的陽台上。當我跨到陽台上的第一秒,我就被這里的景色給吸引了,這里簡直就是一個小花園。店里的那些花草擺設跟這里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我不懂花藝,我也認不出許多的花的品種,但是各色的花草在主人精心的布置下,呈現出一幅別樣的景致。
夏天跑到花架旁邊的秋千椅上坐下,用一種很得意的眼神看著有些發呆的我說︰「怎麼樣?漂亮吧!」
「漂亮,比你還漂亮!」我一下子忘了半小時前還憂心忡忡的那個我了。
「切,耍貧嘴!」夏天嘴巴一翹,那淘氣的樣子可愛極了。她往里挪了挪,示意我坐下。
我坐在她身邊,不由自主的閉上眼楮,用力的呼吸空氣里涌動著的那些自然的氣息,這一切太親切,太讓我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