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日落的窗外 第二十五章

作者 ︰ 肖素雅

我的手慢慢地能活動自如了,恢復很好,沒落下醫生說的殘廢。這期間夏天可沒少操心我,每天萬般叮囑是必須的,還經常帶著我出去玩,說是好心情有助于恢復。每次都是她領著我游走在公園,博物館什麼的,雖說我對這些地方興趣不大,但是因為能得到夏天端茶遞飯的照顧,心底還是樂滋滋的。

當然,夏天頻繁的出現,宿舍幾人看在眼里,是會有些說法的。幾個哥們,包括球隊的人,欣慰之余還是有一次沒一次的盡情的調侃我——「專情王子也入戲挺快的!」在他們眼里,夏天貌似比唐婉兒更適合我,原因是在夏天面前的我更像他們眼中的我,而不是唐婉兒面前那個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的我。

我無力狡辯,我也樂意讓他們發揮潛能的調侃,至少這樣我們沒有必要進行那些難以啟齒的話題了。

……

北京貌似都沒有秋天,我還來不及找出壓在箱底的外套,老媽已經打電話叫我準備好羽絨服了。

路旁的樹在我們毫不知覺的情況下褪去了所有的掩飾,那些堆積在路旁的黃葉,被肆虐的狂風一吹,漫天的飄著。偶爾會有夜歸的人,快步從昏黃的燈光下走過,疲憊與急切寫滿了他們的臉龐;也會有甜蜜非常的情侶,相擁著走在枯黃的草地上,空氣中充斥的寒冷也不能驅散他們的熱情。

目所能及的地方,星星點點的白色隨著風飄搖著落下。

下雪啦!現在是11月26號,凌晨1點。

手機響了,是夏天的短信。

——「辰夕,睡了麼?」

我回復︰「沒呢,正看雪呢!」

過了有一會兒夏天才回復道︰「真的下雪啦!你明天有空麼?」

我一聲苦笑,看來只有我這種無聊的人才會守著看雪呢。「我什麼時候沒空過?」

「嘿嘿……那明天陪我出去玩兒吧?」

我剛打完「好的……」,手機「嘟」的一聲,沒電了。我搖了搖頭,宿舍早就已經斷電了,看來只有明天再說了。

我躺在床上,透過窗簾的縫隙,還能依稀看見燈光下飄灑著的雪花,突然有些想念那個把我養大的小村了,那時候下雪的夜里,總是讓爺爺帶著在屋子旁的小路上到處跑,爺爺拿著手電跟在後面一邊叫我慢點著一邊開心的笑著……

待我從回憶中醒過來,已經快3點了,宿舍已經滿是呼嚕聲跟磨牙聲了。風還在刮,偶爾能听見它掠過建築時呼嘯的聲音,就像是在用力的呼喊著什麼。我微笑著閉上眼楮,慢慢的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朦朧中听見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轉過頭來,一道亮光照上我的眼楮,我下意識的用手擋住。

「辰夕……」真的有人叫我。

亮光慢慢從我的臉上移開,照向天空,柳絮般的雪花劃過那亮光在空中留下的光束,緩緩飄落在我面前。借著白雪的反光,我看見一個蒼老的身影慢慢的向我靠近,那熟悉的的布滿歲月皺紋的臉龐逐漸清晰。

「爺爺!」我叫了一聲醒了過來,原來是在做夢。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牆上的鐘已經過了7點。我用力揉了揉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辰夕……」一個很清晰的聲音,但我混沌的腦袋實在無法分清楚情況。

韋杰翻滾了幾下喃喃道︰「誰啊?讓不讓人睡!」然後又沒動靜了。

我下床穿好衣服來到陽台,下了一晚上的雪已經停了,入眼到處都是白色,幾絲金黃的陽光穿透厚厚的雲層灑落在地上,給這個早晨創造了一些神秘的色彩。

「辰夕……我在這兒呢!」

我順著聲音望去,發現夏天在樓下對著我招手。我住二樓,在陽台上能清楚的看見她臉上難以抑制的高興勁兒。她一蹦一蹦的,像是等了我好久的樣子。

「馬上下來。」

我快速洗漱完畢下樓,卻沒發現夏天的影兒,正四處找著呢,突然她就從我和後面跳了出來。

「在這兒呢!呵呵……」她笑得很開心。

「這麼早你在這兒干嘛呢?」我好奇的問她。

她收住了笑聲,擺出一臉的不樂意。「誰叫你手機打不通的,人家在樓下叫了半天了,凍死了。」

我有些沒明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後腦勺。

夏天見我這幅表情,撅起小嘴說︰「說好今天陪我玩兒的,你要玩賴!」

我這才想起昨晚,準確說是今天凌晨答應她的。「不玩賴,我說話算話!你想去哪?」我拿出這時候最顯真誠,其實也是最賴皮的笑容,表明了我「非常樂意」的態度。

夏天看了「咯咯」一笑說︰「跟我走就是了,今天全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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