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日落的窗外 第二十八章

作者 ︰ 肖素雅

我坐在沙發上,拿著鏡子「欣賞」夏天小姐在我臉上創作出來的作品。夏天也許錯誤的把我臉上驚異的表情當做是氣憤了,解釋說︰「對不起啦……我看你睡著了樣子很——很——很可愛,一時沒忍住所以才……」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耷拉著腦袋站在我旁邊。

看她這樣子我就樂了,我放下鏡子笑著說︰「既然知罪,就趕緊把你的陰謀都招出來。」

「我——我——」她臉紅了,我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生日快樂!」我說。

夏天愣了,呆呆的看著我,我微微一笑,她也笑了。

「謝謝。」

其實看見蛋糕的時候我就應該猜到了。今天是夏天20歲生日,本來她打算開個生日趴的,結果舍友這兩天有事都不在北京,所以按計劃租的公寓也就用不上了,她說反正都得請我吃飯,就干脆帶我過來讓我陪她過生日了,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這才搞得神神秘秘的。

我在房間各個角落點上了蠟燭,把燈關了,坐到了桌邊上,蛋糕上蠟燭的火焰跳躍著,燭光映襯著夏天那張可愛的臉,微笑中洋溢著幸福的甜蜜,精致得讓我心動。

「許個願,吹蠟燭吧。」我說。

「嗯!」夏天點了點,閉上了眼楮,上手握在胸前。我跟她隔得很近,我能看見她的長長的睫毛微微的抖動著,嘴角的微笑暴露出她心底的喜悅,那種難以抑制的喜悅。

「呼……」夏天一口氣吹滅了蠟燭,睜大眼楮看著我,臉上的笑更加的可愛了。

「許的什麼願啊?」我問。

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別過頭去說︰「不告訴你!」

「不說就算了,我還不听了。」夏天听見瞪了我一眼,我舉起杯子。「呵呵,好了,祝夏天小姐生日快樂!」

夏天跟我踫了一下杯,問我說︰「你要送我什麼禮物啊?」

這個問題難倒我了,說實話,這麼久我都還沒想到送禮物這茬。我尷尬的笑了笑,喝了一大口飲料掩飾自己的尷尬,想了一下說︰「這不事先不知道嗎,我也沒準備什麼了。這樣吧,我可以滿足你三個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夏天點了點頭,又問︰「什麼時候生效啊?」

「現在,立刻,馬上!」

「那好,我提出來要求可別抵賴啊。」

「君子一言,八馬難追!」

「嘿嘿……好的,第一個要求,以後保證隨叫隨到,陪我干什麼都不許有怨言!」

我低下頭思考著,夏天看見了說︰「怎麼啊,才第一個就不願意了啊?玩賴你!」

我抬起頭深情的盯著她,她臉有些紅了,避開了我的目光,嘟囔道︰「討厭,你看人家干嘛?」

「呵呵,別誤會。」我笑出聲來,「我只是在想你數學是不是體育老師教的,剛剛那明明是兩個要求吧。」

「一個!」

「兩個!」

「就一個!」

「真是兩個!」

「我說一個就是一個!」夏天忽的站了起來,撅著嘴,那種毫不退讓的氣勢更顯她的可愛了。

「好好好,就算一個。」我實在拗不過,也只有妥協了。

「這還差不多。」夏天又恢復了笑容,坐了下來。「第二個嘛,就是你保證以後別再讓那件事打攪你的生活了,你知道我說的什麼吧?」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又何嘗不想這樣呢?我回答說︰「我盡力吧!」

「什麼叫盡力啊?」夏天又站了起來,「你只要決心這樣做了,沒有辦不到的,都說‘一個人不會為同一個笑話笑兩次,也不應該為同一個人哭兩次’。」

我還是挺欣賞她拿出來的道理的,我看著她認真的表情,心里還是有些感動的。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記得《本杰明巴頓奇事》里有一個老頭,見人就說自己被雷擊中七次的事,他說‘上帝總是不斷的提醒我,讓我知道自己還活著’。我現在就是這樣,並不是我不能放下,只是有些東西讓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生活。」——其實我在心里認為我是在為自己開月兌,因為每次觸到那些記憶的時候,映出來的並不是生活的精彩,而是心底的悲慘世界。

「可是邁克船長在臨死前也說過,‘不順心的時候,你可以像瘋狗一樣發狂,可以破口大罵,詛咒命運,但最終你還是得放手。’辰夕,你的身邊還有很多精彩,還有很多期盼,過去的事情,是時候放手了。」

我沒法再狡辯下去了,腦子里可沒有這麼多的台詞兒了。我有點驚訝于夏天的頭腦,沒想到她能同樣用那部電影里的台詞把我給說服了。我點了點頭,微笑著說︰「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第三個要求呢?」

夏天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欣慰的神情。「第三個啊,我還沒想好,先留著吧!」

「好吧!不過話說在前頭,可不能是再要三個啊。」

「放心,我可不像你那樣玩賴!」

我倆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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