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等聶無雙回答她的問題,她只覺得腦袋一陣暈脹,眼前一黑,倒沉沉倒下。
聶無雙走近她的身邊,仔細地看了看她的臉,幽幽道︰「中了我的毒,居然這麼久才倒下,真是令人想不到。」
突然,聶無雙雙眼放大,眼中滿是驚詫,「這眉眼之間……怎麼那麼像她?」
再醒來的時候,任雪嵐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房里除了日常用品外,便再沒有別的東西,而小狐,也不知所終。
任雪嵐只覺得頭痛異常,勉強坐于床沿,她揉著發痛的太陽穴,疑惑道︰「這是哪里?」
她不是在去往天月莊的花叢之中麼?怎麼一覺醒來,到了這里?為什麼,她頭痛得這麼厲害?
還有,小狐呢?
忍著強烈的頭痛,任雪嵐來到房門口,想將門打開,卻不想,手才一觸到門,她整個身子便被反彈了回來,若是沒有猜錯,門上被人布下了結界。
「來人!來人!放我出去!」任雪嵐不甘心地再次沖上去,卻還是一樣的結果。
她被結界反彈在地,疼得她 牙咧嘴,只能大喊,「有沒有人!放我出去啊!」
「喂!這是哪啊?你們把小狐怎麼樣了?」
她都被關在這里了,不知小狐怎麼樣了?會不會,小狐又變回了原形,然後被他們給……吃、吃了?
越想任雪嵐心中便越焦急,一股莫名的寒意竄上心頭,她喊得更大聲起來,「有沒有人啊!開門!開門哪!」
她正想起身往前走,突然一道紅光乍現,待她定楮一看,只見一女子,著一身艷麗的紅衣,擋住她的去路。
女子明眸皓齒,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垂于後背,一雙大大的水汪汪眼楮,緊緊地盯著她看。
「你又是誰?」任雪嵐看清女子的容貌後,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木冉之。」木冉之頭一昂,一臉自豪地將自己的名字告訴她,「你又是誰?」
要不是無雙姐姐把她帶來這里,她早就將任雪嵐給扔到山下去了!
不過,說來奇怪了!這女的,沒什麼特別嘛!而且,還是個平凡的人類,無雙姐姐怎麼會把她帶到山莊來?按常理,對于這種闖入天月山的人類,老早就將她扔去喂野獸了!
「我叫任雪嵐,請問這里是哪里?」四下看了看,任雪嵐心中還是深刻明白一個道理的。
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現在她還沒有模清對方的底細與身份,不能隨便說話,最好能有多禮貌就有多禮貌。
雖然她有聖書護身,但畢竟,夜天凌說過,現在聖書再現,若是讓人知道聖書在她手上,估計小命會提前結束。
「天月莊。」木冉之心情很好,對于任雪嵐的問題,她倒是有問必答。
反正天月莊對于普通人而言,是個傳說,可怕的傳說,她很喜歡看別人臉上那種害怕的樣子。
可是,這次,卻出乎了她的意料,任雪嵐臉上不但不懼,反而透著欣喜,「天月莊?你是說這里是天月山的天月莊?」
她心下一高興,仿佛頭一下子都不痛了!
沒想到,她一覺醒來,就到了天月莊,真是上天助她!
「沒錯。」木冉之錯愕了一會兒,緊緊睨著她臉上的神情,「你不害怕?」
是她看錯了麼?這女人怎麼一點懼意都沒有?
任雪嵐搖搖頭,繼續問道︰「跟我在一起的小男孩呢?他在哪?」
木冉之隨意地瞟她一眼,呶呶嘴,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想看到的表情沒看到,她自然是失望透頂,「那只小狐狸?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
「呃……」任雪嵐愣住。
剛剛還很好說話的她,怎麼一下子,就這樣了?
「請你告訴我,他到底在哪?」淡定淡定!現在是她有求于人。
「告訴你?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知不知道本公主是誰啊?」見她不但不認識自己,反而對于這陌生的環境,以及天月莊,一點畏懼都沒有,木冉之只覺得面子上掛不住,骨子里的虛榮心,不禁一股腦全躥了出來。
將木冉之從上至下打量一番,任雪嵐才緩緩開口,「你是這山莊的主人?」
其實很多事情,她現在都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比如,她在花叢里遇到的女子又是誰?她又是怎麼到了這天月莊中的?是眼前的這姑娘救了自己麼?可是如果是這樣,又為什麼要將自己關起來,不讓她出去?
「可以這麼說。」木冉之得意地掃她一眼,走至她面前,以一種傲慢的態度對著她,「所以,本公主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得死!」
不就是個人類麼?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螞蟻都還要簡單!
「你如果要我死,我早就死了!怎麼還會站在這里?」任雪嵐勾唇譏諷一笑,既然決定帶著小狐來這里尋藥,她便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哼!」木冉之冷哼一聲,「要不是看在無雙姐姐的面上,本公主老早就將你扔下山去了!你的命暫且先留著,再不安份,就休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任雪嵐抬眸掃她一眼,抬步便朝門口走去。
她可不能一直被關在這里,今天已是最後一天,若是再不找到那奇樹,取到果實,小狐就玩完了!
任雪嵐終究是抵不過門口結界,她再次被反彈了回來。
跌倒,再爬起來,再沖,任雪嵐沒想過要放棄。
「你就別白費力氣了,就憑你還想沖破這結界?別作夢了!」木冉之好整以瑕地坐在桌旁的凳子之上,看著這在她眼里是多麼可笑愚蠢的一幕。
「哼!」任雪嵐冷哼一聲,身上傳來的痛感令她頭痛越發的清醒。
她鼓起勇氣,再次走上前。原本墨黑的眸子,突然開始泛紫,雙眸中漸起一層濃霧。
這一次,她的手竟順利觸到了門,沒有再被反彈,那道結界,像是氣球一樣,「 」地一聲,應聲而破。
「你!」木冉之驚訝地愣了幾秒,見任雪嵐就要開門出去,立馬沖上來,整個身子在門口一擋,攔了她的去路。
「讓開!」任雪嵐的聲音極冷,她垂著頭,沒有去看木冉之,但卻讓木冉之感到了一陣陣懼意。
木冉之將頭一甩,暗罵自己的沒用,冷笑一聲,「你以為自己是誰?想走就走?!」
說罷,她抬手就朝任雪嵐擊出一掌,卻被任雪嵐一個閃身躲過。
木冉之不禁開始疑惑起來,眼前這個女人當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麼?為什麼她可破自己的結界?剛剛的語氣,也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寒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既然她身份未明,那麼,她木冉之作為妖狼族的公主,自然是不能讓她跑出去了!無論如何,也要將她禁足在這里才行。
思及此,木冉之的身手開始變快,招數也越發的利落狠戾起來,一招比一招要毒。
「今日有本公主在,你休想從這里走出去!」木冉之大喝一聲,右手一伸,掌中便出現一條長鞭,不由分說,她掃著鞭便朝任雪嵐抽來。
任雪嵐不斷的躲閃,房中的一切用品,都在鞭子的揮舞下,化為灰燼。
任雪嵐終歸是人,盡管她流著白狐族的血液,有著聖女的靈魂,但卻無法施展開來,不能開啟聖書的她,現在不過是比普通人的身手要稍好些。
這才不過幾鞭下來,任雪嵐便閃躲不及,被木冉之的長鞭結結實實地抽中後背,整個人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啊!」後背傳來的痛感撕心裂肺一般,讓人難以承受。
「原來你也不怎麼樣!」木冉之一怒之下,又朝任雪嵐抽打了幾下,嘴角一揚,得意地收起長鞭。
「你給本公主乖乖待在這里!」她走近任雪嵐的身邊,鉗制著她的下巴硬逼她仰面看著自己。
任雪嵐眼中的紫色漸漸退去,她瞪著木冉之,冷笑一聲,「哼!」
「你!」木冉之可是堂堂妖狼族的公主,何時受過別人這種氣?從小到大,她說什麼是什麼,從沒有人敢忤逆她,更別說像任雪嵐現在這樣,狠狠地瞪著自己的了!
「我?我怎麼了?」任雪嵐不怒反笑,她雖然打不過這個丫頭片子,但是,在氣場上,她卻絲毫不輸。
的確,木冉之也不知道面前的女子何來的氣勢,總之在她面前,木冉之總有種微微的自卑感。
木冉之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她氣得指著任雪嵐,同樣回瞪著她。
突然,她憶起自己跟著花無雙學毒之時,還研發了一些新藥,沒有試過。
木冉之微扯嘴角,揚起一抹陰狠地笑意,她一放手,將任雪嵐推倒在地,「既然你落到了我的手里,不如給我試試藥!」
「藥?」任雪嵐咋舌,木冉之所說的藥,是指什麼藥?毒藥?難道說,她要被她當成小白鼠了麼?
不等她想要問個清楚,木冉之已經走到門前,右手一揮,又布下一道結界,然後身形一閃,化作一道光,消失在任雪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