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神獸似是听懂了一般,臉色稍稍柔和了些。
見它友好了些,任雪嵐試著前近了幾步,繼續跟它溝通,「我只是想取奇樹的果實,給小狐解毒,你,就讓我……」
「吼!!!!」
她話還沒說完,火雲神獸又朝她怒吼了一聲,這次的聲音,比剛剛的還要大,听起來還要憤怒。
「你別生氣,別生氣!我只是說說,說說而已。」任雪嵐滿頭黑線,這神獸看起來好凶,光是嘴邊那長長的獠牙,都讓她覺寒意頓起。
她相信,只要她一上前,它一定就會用那獠牙將自己給撕碎。
可是,這藥,她志在必得,都已經到這了,沒有道理半途而廢,更何況,要救的人,可是她的寶貝兒子,任小狐。
可是,這次盡管她再賠著笑臉說好話,火雲神獸都不再領她的意。
她退一步,它便進一步,絲毫不肯退讓。
任雪嵐想,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于是,她迅速往右一閃,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往左閃,順利越過了火雲神獸。
果然,她沒有料錯,火雲神獸雖然凶猛,但是身手,卻不似一般妖怪那般矯健,好在,她的速度還是可觀的。
她才沖到奇樹的面前,火雲神獸自她身後,朝她猛撲而來,揮舞著尖銳的爪子,目露凶光。
任雪嵐慌忙一個側身,躲了過去,但是火雲神獸不愧是上古神獸,它定住身形,一張嘴,一把火自它嘴中噴涌而出,要不是任雪嵐躲得快,她定是已成焦碳了!
「哇!你還會噴火?」次奧,這貨跟哪 是一路貨色吧?居然玩這種高難度動作,真是不服不行了!
火雲神獸顯得很是得意,張嘴對她,又噴出一道大火。
「你既然會噴火,應該會怕水吧?」不知道為什麼,任雪嵐心底潛意識就直覺這貨應該會怕水,可是盡管是這樣,她又去哪弄些水來呢?
正不知該怎麼辦,突然自她身後涌來一股涼意,一雙大手將她整個人騰空抱起,抬頭一看,居然是慕錦。
這貨又折回來了!
她真是不知該說他什麼好了!走就走了唄,還回來送什麼死啊?
不等她說些什麼,慕錦自腰間取出一把軟劍,他凝神閉眼,默念了幾道咒語後,他雙眸猛地睜開,劍頭一指,對準火雲神獸。
「嘩!」自劍頭涌出水來,如長江黃河泛濫,波濤洶涌。
火雲神獸想閃,卻終是逃不過水的攻擊,最後,一下子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我牽制住它,你快去取!」放下任雪嵐,慕錦一把將她推到樹下。
抬頭望他一眼,任雪嵐瞬間覺得,慕錦其實,也是很帥的!尤其是剛剛凝視那一幕,特別的迷人。
「本太子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你可千萬別愛上本太子!沒用的!」
一句話毀一個人,任雪嵐覺得真沒說錯。
慕錦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整個人就沒什麼看頭了。
沒有人發現,在空中的某朵白雲之後,一直有一雙眼楮,在盯著他們倆看。
言少謹雙眉一蹙,神色很是難看。
這平白殺出來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他的手中會有燕落湖王宮的至寶流水劍?他與燕落湖王宮到底有什麼關系?怎麼他好好的一個計劃,平白生出這麼多節枝來!
思及此,他右手抬起,聚起一股力量于手掌之中,然後狠狠擊向慕錦的頸部。
「啊!」慕錦感到後頸一陣疼痛,腦袋一昏,他應聲倒向地面。
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火雲神獸卻還是高興少了一個麻煩,它轉身,張著大嘴,吼啊著朝任雪嵐撲去。
正在樹下仔細找著奇樹果實的任雪嵐,完全沒有料到火雲神獸的攻擊,被它狠狠地撲倒在地。
火雲神獸用它那鋒利的爪子緊緊的扣住任雪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吼!!!」
它張著大嘴,露出一口極鋒利的牙齒,在她面前掃了一圈,便狠狠朝她脖頸處咬去。
任雪嵐死命的掙扎著,努力一側身,火雲神獸沒有咬到她的脖頸,咬在她的肩膀處。
「啊!!!」鑽心的疼痛蔓延至全身,也只覺得快要痛暈過去,可是火雲神獸的牙齒,卻越隱越深,似要將她就此撕碎一般。
「啊!!!」她如狐鳴般的哀鳴響徹天際,劃破長空。
少時,自她周身泛起一道刺目的金光,與聖書第一次從她身體里出來一樣。
「住手!」一聲厲喝由遠而近,不待任雪嵐多想,對方一掌便將火雲神獸給擊了開來。
任雪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金光漸漸褪去,任雪嵐抬起迷蒙的雙眼一看,來的不是別人,竟是她在雪地里救過一次的,木易之。
正在半空之中觀望著這一切的言少謹,立馬隱進了雲層之中,消失不見。
他實在沒有想到,這木易之竟然會在半道之中殺出來阻止這一切!按理說,有人要偷他奇樹之果,他會恨不得殺了對方才是,怎麼會從火雲神獸的口中救下她?
言少謹猜錯了!他完全沒有想到,任雪嵐以前救過木易之,因此,木易之看到這一幕,自然是會救下她的。
「飛兒!飛兒,你怎麼樣?」木易之將任雪嵐打橫抱起,直往自己的房間奔去。
他剛剛回到莊,一听到狐鳴便來到這後院,卻不想,剛好見到任雪嵐渾身散發著金光的一幕。
這一幕,他再熟悉不過,這是飛兒召喚聖書時都會出現的一幕,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任雪嵐昏昏沉沉中,听到木易之喚她飛兒,她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在心里問候他全家千百遍。
「小狐,救小狐……」任雪嵐只覺得自己再支撐不住,想到小狐,她口中輕喃著他的名字,一眨眼便昏睡了過去。
將她抱到自己的房間里,木易之趕緊先喂她吃了一顆藥,然後盤腿而坐,將自己的真氣自她太陽穴而灌入。
良久,他見她的臉色已緩和不少,這才收入真氣,將她平放于床上躺著。
坐于床邊,木易之雙眉緊蹙,俊臉上滿是愁雲。
為什麼他之前沒有發現,其實她眉眼之間,長得很像飛兒呢?若不是今日親眼所見,他怎麼樣都無法想像,原來飛兒早就出現了,只是他一直沒有發現而已。
「飛兒,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放開你了!」緊握著她的手,木易之感覺到這是他上千年前,最滿足最安心的時刻了!
「小狐,小狐……」昏睡中的任雪嵐似在嚶嚀說著夢話,嘴里全都是小狐的名字。
剛剛她說小狐,救小狐,現在昏睡中還不斷地叫著小狐的名字,莫非,小狐真有危險?
小狐,就是那日那個小男孩吧!長得像極了夜天凌。想到這里,木易之只覺得心痛如絞,難道,小狐真是飛兒與夜天凌的孩子麼?
「小狐,小狐……媽咪、一定、會、會來救你的……別怕……」
看著自身都難保的她,還不忘記掛著小狐,木易之終是很不忍心。
他愛她,那便一切都會滿足她,只要她要,只要他有。
「哥!你回來了!」木冉之直接破門而入,在看到木易之冷著的臉,以及床上躺著人後,她滿臉的笑意瞬間轉化怒意,
「她怎麼在這?」她木冉之圍著整個天月莊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她,沒想到,她居然爬上了哥哥的床!真是不要臉!
「你認識她?」木易之緊緊地睨著自己的妹妹,看著她一臉的怒意,不解道︰「你怎麼看起來很生氣?」
任雪嵐得罪了冉之麼?還是說,她之所以能夠順利來到天月莊,就是冉之將她擄來的?
「她啊!是無雙姐姐在天月莊外擄來的。」木冉之走近床邊,呶著嘴看著躺在床上的任雪嵐,心中一口氣終是難下,「真是不要臉,居然爬上哥你的床了!」
想來,這世間,想要爬上她哥哥狼王木易之的床的女人,多得數不勝數,可是,哥哥卻偏偏獨戀那個白狐族的聖女傲若飛。
好在那個傲若飛已經死了,事情也過去這麼多年了,她真心覺得,這世間除了聶無雙,便再也沒有人可以匹配得上木易之了。
想到這里,木冉之揚起手,便想要給任雪嵐一巴掌,將她直接打醒,拉下床來。
「胡說什麼!」木易之眼疾手快,迅速抓住她欲揮下巴掌的手,眼神冷冽,看得令人發毛,「我不許你動她!」
這世間,只要有他木易之在,休想有人動她一根毫毛!
木冉之一臉的不可置信,她瞠目結舌地看著自己面無表情的親哥哥,「哥,你不會真的……看上這個賤女人了吧?她是個低賤的人類啊!」
誰來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哥哥從來都沒有對她這麼凶過,就算是以前自己闖了禍,他也都是對自己呵護有加的,可是,現在居然為了這麼一個卑賤的人類,而對她吼?
難道說,他是真的愛上了這個……人類麼?所以才會讓她睡在,他從來都不許任何人踫一下的床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