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他這麼可憐啊
意識到一這點,任雪嵐整張臉都幾乎要綠了!
所以,搞到最後,她是自投羅網了吧?
「不行!我得逃出去!」任雪嵐自認自己從不是會輕易認命的人,既然她都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坐著等死,一向不是她的作風。
想到做到,任雪嵐起身,四下看了看,這便大踏步朝門口邁去。
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四處望了望,見沒人,她這才放心踏出房門。
可是,她的右腳才一出,正前方似有一道結界般,將她給狠狠又擊了回來。
「混蛋!居然設了結界!」任雪嵐低咒一聲,呶著嘴坐在床邊,煩燥地想著辦法。
「之前我也是被一道結界擋在靜月軒的院門之外,在天月莊,又被木冉之的結界擋在房中,可最終,我都還是破了。會不會,我努力點,硬闖幾次,就能破了?」想想自己的想法有道理,任雪嵐起身,來到門前,閉上雙眸,聚精凝神一會,良久,她直直往結界沖去。
可是,依舊沒用,結果還是一樣。
她還是被那道結界給反擊了回來。
任雪嵐是不肯認輸的主,一次失敗,便再來一次。
于是,替她送食物來的冰兒站在門外,看到的是閉著眼楮,不停地往結界上撞,撞倒了又再起來,最後一身是傷的任雪嵐。
「姑娘,你不要再浪費體力了,沒用的。」冰兒似是沒有結界擋著她一般,直接入到房里,將她扶起。
將手上的食物放到桌上,冰兒完全搞不懂面前的這個女人。
幾千年來,能被四太子慕錦看上的女人,都會感覺非常榮幸。而面前這個女人,僅是個凡人不說,似乎還很嫌棄這里,一臉怎麼樣都要離開這樣的模樣。
「冰兒,你……你怎麼進來的?」任雪嵐張口結舌的看著她,又看了看門口的結界,一臉茫然。
難道說,她剛剛……成功了麼?
思及此,她興奮地起身,又來到門前,徑直往外沖去。
「 !」又是任雪嵐被結界反擊回來的重重摔落在地聲音,听得冰兒都不禁皺皺眉,暗自替她捏了一把汗。
「姑娘,你別試了,這結界,你是破不了的。」冰兒好心地將她扶到桌邊坐下,順帶把食物遞到她面前,「姑娘,你自醒來後便沒吃過什麼東西,先吃點吧!」
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精致菜肴以及點心,任雪嵐的確是心動了!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肚中早已空空如也,開始咕咕大叫,跟她抗議起來。
「你說的也對。」點點頭,任雪嵐懶得再去管其它,反正不管接下來要怎麼樣,她都要先填飽自己的肚子,要讓自己有足夠的體力才行。
「姑娘,你慢點,別噎著,沒人跟你搶的。」掩嘴輕笑,冰兒瞬間覺得眼前這個女子,還挺可愛的。
哪有女子,直接用手抓的,還吃得一臉的惡死鬼投胎的模樣,正常人絕對做不出這種事來。
「冰兒,你剛說那結界,我……我破不了,是什麼意思?」一邊狼吞虎咽,任雪嵐一邊還不忘打探關于結界的事情。
冰兒看她一眼,想了想,這才道︰「姑娘,你是四太子帶回來的人,難道就不了解他嗎?」
「了解他?這跟了解他有什麼關系?」眨巴眨巴雙眼,任雪嵐實在不太明白冰兒的話。
她是他帶回來的沒錯,但也沒必要一定要很了解他吧?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慕錦是條魚,像金魚的錦鯉,還是這燕落湖的太子,僅此而已。
「你真不知道?」冰兒狐疑地打量了下她,見任雪嵐肯定地點了點頭後,才繼續道︰「燕落湖錦鯉一族最擅長的,就是結界。」
「嗯,繼續。」嘴不停,任雪嵐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繼續。
「而在錦鯉一族里,在制造結界以及破除結界這方面,最有天賦,也最厲害的,就屬四太子慕錦了!」冰兒說話間,臉上揚起一抹崇拜,正因為這樣,當初,她才會選擇在慕錦身邊,當個小小的丫環,「普天之下,能破四太子結界的,屈指可數,而且,就算最後破除了結界,破除者自身,也會受極大的損傷。」
任雪嵐暗自偷笑,這小丫環臉上的表情告訴自己,她一定一直暗戀著慕錦。
「既然他這麼厲害,怎麼會被困于天月莊的池塘中的?」哪壺不開提哪壺,一直是任雪嵐的作風。
冰兒臉色突變,有些尷尬地望向她,「姑娘,你不要再提此事了,這是四太子此生的恥辱。」
任雪嵐聳聳肩,見冰兒不肯再多說,便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而是轉了個話題,「冰兒,可否給我說說,燕落湖王宮的事情?」
老實說,她對于這個時代,很是不了解。不知道存在哪些族類,也不知道哪些厲害,哪些軟弱可欺。唯一知道的,就是有個白狐族、妖狼族,還有魔族了!
說到魔族,她不禁又想起初次被夜天凌所救時,追到破廟外的魔王言瑞,他一直想要得到聖書,如果知道聖書就在自己的手上,那就慘了。
「燕落湖王宮隸屬水中的仙族,雖比不上東西南北四海的龍宮,但在湖泊王宮之中,卻屬之最。而讓燕落王宮有此殊榮,正是因為在結界這一方面的強大,讓其它族類,不敢輕易欺凌。」
任雪嵐放下最後一個盤子,撫了撫肚皮,順便打了個飽嗝。
這樣說來,慕錦這條臭魚還是仙了?難怪當時她說他是妖,他一臉的不高興來著。
這燕落王宮,也是頗有地位的,那當初怎麼就會任慕錦被在天月莊池塘中一千年,也不聞不問?這未免有些太說不過去了!堂堂一個仙族,讓妖界的人將自己的太子關在那麼個破地方,這不是令燕落王宮蒙羞麼?
「冰兒,不如你給我說說你們家四太子吧!他這人怎麼樣啊?」反正現在也不能出去,那她還不如旁敲側擊,多打听打听些事,也好給自己找些機會。
「四太子出生的時候,整個燕落湖都波濤洶涌,水里的生物全狂燥不安,而王後,也難產而死。因此,出生後,四太子並沒有像大太子、二太子以及三太子那樣,得到大王的過多寵愛,反而對他極其冷落,甚至全族的人都認為他是禍星。」說到這里,冰兒一臉的沮喪,似乎那個爹不疼,兄不愛,被全族人當成瘟神的人是她似的,吸了吸鼻子,冰兒又繼續道︰「但是,四太子從小就很勤奮,也是所有太子中,天賦最高的,將來必成大器。可是,盡管他再努力,大王也從始至終都沒有將他放在心上,在整個燕落王宮中,他就像個透明的人,不存在一般。」
「原來,他這麼可憐啊。」任雪嵐的心情忽然低落了下來,忽然,她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等等!他既然爹不疼,娘不愛,應該很自卑,孤僻才是,怎麼會……這麼自戀啊?」
按照常理來說,他應該自卑到塵埃里,應該孤僻地不喜歡與任何人接近,話也少得像是不會說話一樣才是,怎麼會,反其道而行?
這一點也不科學啊!
果然,這一切都是為了證明,慕錦真的是一朵奇葩麼?
「自戀?四太子沒有自戀呀!」冰兒一臉茫然,至少她見到的四太子,從沒有自戀過,「四太子為了大王可以注意到他,在被困于池塘里之前的那兩千年里,他變了。」
任雪嵐認真的听著,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冰兒一說到慕錦的事,便滔滔不絕,說也說不完似的。
「變成什麼樣了?」
也許他被困于那池塘里,正與他變了有關也說不定。
看她一眼,冰兒忽然驚覺自己說得有些多了,趕緊整理了下情緒,匆匆道︰「不好意思,姑娘,冰兒失態了!」
說罷,她便開始著手收拾桌上的殘物,收拾好立馬端著盤子就朝外走去,腳步匆匆。
「喂!冰兒,你別走啊!」任雪嵐慌忙追上去,想拉住她,可是,冰兒已迅速出了門,而她,又被擋在了結界之內,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冰兒越行越遠。
「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很吊人胃口耶!」任雪嵐整張臉都懨了下來,呶著嘴不住地開始嘟囔,「我不嫌棄你失態,如果這算是失態的話,那你對著我多失失態啊!我正需要呢!」
可惜,她說再多,冰兒也听不見了。
再次無聊地坐回床邊,任雪嵐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算是栽了!
無緣無故穿越到這妖孽橫行的時代,還動不動遭遇各種劫難,一下困在狐狸窩,一下又撞到蛇妖。好不容易把那些擺月兌解決了吧!取個藥又被困進了狼群,到現在,又被困在這海底了!
她這輩子怎麼就那麼倒霉呢?老天就不能讓她平平安安,安安穩穩地過麼?
想到這里,她不禁又想起了小狐。
如果慕錦把小狐也一並擄了來,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無聊了!
身邊多個人說說話,想想辦法,甚至是,讓她玩玩也好啊!
「你就是那瘟神帶回來的女人?」突然,房間里響起一道男聲,她抬眸一看,一位身穿與慕錦差不多衣服的男子,立于她的房中,正像看猴戲一樣的,打量著她。
「你又是哪只?」任雪嵐皺眉,看他的打扮,應該也是太子吧?老大?老二?還是老三啊?
居然直接叫慕錦的瘟神,是有多不喜歡他這個弟弟啊!
眼前這只,長得雖然也是人模人樣,放到人群中,也算得上骨灰級的帥哥了。但是,若要真與慕錦比起來,卻是差得遠了。
到這里,任雪嵐又不禁要感嘆一聲︰同樣是一個爹媽生的,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被困了這麼多年,他的眼光倒是進步不少。」慕虞微扯嘴角,揚起一不屑的笑容。
對于慕錦這個恥辱,顯得很是鄙視。
這次他回來,若不是父王發了話,他一定將他趕出燕落王宮。
「算你還有些眼光!」任雪嵐一挑眉,有些得意。
听他的語氣,慕錦以前是有很多的女人嗎?不然,怎麼會說他的眼光倒有些進步了?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慕錦以前一定是個花心大蘿卜!
「哼!」慕虞冷哼一聲,斜斜地睨著她。
被他看得老不自在,任雪嵐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朝後退了幾步,皺眉道︰「你到底是哪只?」
想必他突然來到這里,並不單純是為了來看看慕錦的眼光到底有沒有進步的吧?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她任雪嵐敢保證,眼前這只,一定是來找自己的麻煩,順便讓慕錦難堪的。
慕虞瞟她一眼,昂了昂頭,「燕落王宮的大太子,慕虞。」
「木魚?」任雪嵐咋舌,她是听錯了麼?眼前這只叫……木魚?
好名字!果然是好名字!這燕落王宮的大王,實在是很有才華。
「是慕虞!是虞美人的虞!」見她努力憋著笑意的表情,慕虞便知,她也定是同慕錦一樣,在取笑自己的名字了。
「對啊!就是魚美人的魚啊!」點點頭,任雪嵐一臉的認真。
她知道是魚美人的魚啊,這木魚有必要還告訴自己麼?真是的,她又不是文盲。
「爾虞我詐的虞!」慕虞一臉的黑線,本來是個好好的名字,拆分開來,都是極好的字,偏偏撞到一起,就成了「木魚」,加上他本身又真的是一條魚,實在是很汗顏。
「噢!那個虞啊!你早說嘛!」任雪嵐一翻白眼,其實她老早就想到了,只是故意想要氣氣這條「木魚」而已。
畢竟她是知道慕錦姓的是慕,而不是木。而堂堂燕落王宮的大王,應該也不會無聊到去給自己的大兒子取個這麼貼切的名字吧?
之所以想要氣氣他,就是不喜歡他那說話的態度,以及一副把慕錦當成瘟神,而自己有多厲害的模樣,實在讓人惡心。
「啪!」慕虞臉色一黑,抬手就直接給了她一巴掌,恨恨地道︰「賤貨,跟本太子說話前,端正好你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