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小狐已然是一臉獸性,雙眼赤紅,完全沒有一點人性。
他現在心里頭只有一個信念,那便是……殺了眼前這個男人!
「小狐!」
小狐帶著殺意的眼神自夜天凌身上略過,周身的氣場,比起夜天凌來,更甚一籌。
「夜天凌!我要殺了你!」
飛身上前,揮舞著如刀尖般的爪子,朝夜天凌一甩,只見一道鋒利的光襲向夜天凌,夜天凌靈巧的一閃,閃開了這道力量。
「小狐!我能救你媽咪!」情急之下,夜天凌說的這句話,令小狐的身子頓了頓。
現在,好像只有與他媽咪任雪嵐有關的信息,才會令他恢復神智,他不能讓小狐越陷越深。
「真的?」小狐頓住身形,冷冷地瞪著他。
夜天凌點點頭,一步一步,朝他慢慢靠近,「你要相信我,我是你爹地!」
「爹地?」小狐勾唇冷笑,「明明是你殺了媽咪!」
還說什麼他可以救她?如果真可以救,為什麼要殺?這是吃飽了撐得厲害麼?
語罷,小狐再次襲了上來。
「相信我!我這是為她好!」
「為她好?所以殺了她?」這麼可笑的理由,虧他說得出口!
夜天凌沒有進攻,只是對著小狐的進攻,步步後退,以防守為主。
「小狐,你相信我,你媽咪一定會沒事的!」夜天凌不是打不過現在的小狐,而是只想著如何能讓小狐冷靜下來,然後,穩定住他內心底潛藏的巨大能量,那股極有可能會走火入魔,淪入魔道的力量。
「……」小狐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他的眼神,忽眨了眨,眼中的赤紅,也稍微退了些。
因為夜天凌提到任雪嵐,所以,他的理智已恢復不少。
現在眼下之急,是如何救媽咪!如果夜天凌沒法救回媽咪,再殺他,也還來得及,不必急于這一時。
眼中的赤紅慢慢消退,小狐瞬間覺得身了特別的虛弱起來,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夜天凌趕緊上前抱住他,往自己的寢宮走去。
將小狐也放天床上,看著兩人,夜天凌一臉的凝重,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
他抬起小狐的手,在他手腕處,用指尖輕輕一劃,只見一道血口立馬顯現在眼前,鮮血隨著手腕緩緩滴下。
「小狐,為了救你媽咪,只能這樣了!」說著,夜天凌又將自己的手腕,也同樣劃了一道口子,然後將兩人的鮮血全滴在了任雪嵐之前被自己咬破的脖頸傷口處,看著差不多了,這才收回了手。
他沒得選擇,要改變任雪嵐的體質,只能這樣。
置之死地而後生。
將任雪嵐抱起,夜天凌徑直朝靜月軒而去。
「狐王,你還是這樣做了。」擋在夜天凌的面前,念婆臉上的笑容,不知是喜,還是憂。
「嗯。」夜天凌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便繞過她,往閣樓大步邁去。
推開門,慕錦依然在水晶棺前,但這一次,是躺著,而非跪著。
夜天凌一揮手,水晶棺的棺蓋瞬間被打開,里頭躺著的傲若飛,如生前一樣,栩栩如生。
「飛兒……」放下任雪嵐,夜天凌呆呆地望著棺中女子的容顏,怔愣了好一會兒。
他不能再這樣浪費時間下去了!想到這里,夜天凌盤腿坐于棺前,雙手置于丹田之處,緊閉起雙眸。
過了一會兒,他周身泛起一股極大的白霧,夜天凌緩緩抬起雙手,直到胸前。
他張嘴,只見一顆藍色的如珠子般的東西,發著光自他嘴里出來,一直飛到任雪嵐的額頭之處。
夜天凌睜眼,雙手一動,直直指著那顆如珠子般的內丹,額上滿滿都是汗珠。
要救她,只能用他千年的內丹,將任雪嵐的魂魄,再移到傲若飛的身體之上,兩人合二為一。
半晌,只見任雪嵐的魂魄自原本的身體里拉出,迅速飄到了棺中的傲若飛身上,而內丹卻一直盤旋于傲若飛的身體之上,過了許久,才回到夜天凌的體內。
夜天凌滿臉大汗,臉色蒼白,雙唇干燥,他努力撐起身子,走到棺邊。
「飛兒……」傲若飛的臉色雖仍然蒼白,但比起之前,卻紅潤了不少,「飛兒!你醒醒……」
難道他,失敗了嗎?
如果是這樣,他寧願任雪嵐還是任雪嵐,不用承擔這種苦果。
「飛兒!嵐兒……」夜天凌心中急燥,只覺得胸口悶熱得難受,一股腥甜涌上喉頭。
「噗!」一大口鮮血吐在一旁的地上,染成一朵鮮艷罌栗花,美艷又怵目驚心。
夜天凌眼前一黑,暈倒在了水晶棺旁。
「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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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雪嵐覺得自己死了,她一定是死了,不然怎麼會感覺到如此冰涼刺骨的寒意,自四面八方涌來?
她在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模不到,抓不著,只是耳旁依稀傳來一聲聲的呼喚,極其熟悉的聲音,「飛兒……」
她心下氣極,心想著夜天凌不但把自己給咬死了!心里心心念念地,居然還是傲若飛,從來都不是她,任雪嵐。
可是,在這之余,她仿佛還听到了一聲「嵐兒……」
她身子一驚,一行清淚自眼角滑落。
是她自己太傻!只為了那一夜,那一聲溫柔的嵐兒,便奮不顧身,甚至被自己愛的人,活活咬死在床上……
一定是她幻听,夜天凌心中永遠都只有傲若飛,即使她變成傲若飛,那也不會愛上她,任雪嵐。
任雪嵐啊任雪嵐!你怎麼會傻到對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心存期待呢?
如果老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不會再相信愛情,她要傲視天下!
驀地,她只覺得心口處的心髒,似乎開始呯呯跳動,每一下,都那麼有力清晰。
任雪嵐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有些熟悉的場景。
「這里是……靜月軒的閣樓?」看了下四周,她這才知道自己正躺在水晶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