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悠長纏綿如低語,混合著房內氤氳的燻香,竟有些許暖意襲上兩人心頭。
斜倚著幾案的宇文韜便在這琴聲里沉沉睡去,偶有夏夜的微風從窗扉飄至房內,清涼里夾雜著陣陣花香的甜意。縴縴輕輕嗅著,心內便生出一種感覺,類似愉悅。
一曲未終,縴縴便停下了,取了件衣衫輕輕為那人蓋在身上。還好並未看到那光芒涌動的墨色的眸,不然,在這夜里,該有著怎樣的沉淪?縴縴不敢想,只是走到了窗邊,小心的放下了窗架。
宇文韜的夢里,似有一片桃花開的正是璀璨,落下的花瓣卻鋪的足有十里長,那盡頭處,有個小女子。宇文韜便醒了,還看到了趴在梳妝台邊酣睡的人。剛起身,身上的衣衫便向下滑落,趕忙伸手去抓,掌中一陣滑膩,那絲質衣衫便從他手上跌落在地上了。
此刻的宇文韜是困惱的,明明這小女子就在眼前,自己的心也是暖的,卻是覺得抓不住這感覺。想來自己一世英武豪杰,從前亦是只顧著建功立業,從來只有馳騁沙場夜宿軍營。卻被越來越多流言說他在軍中廝混,有斷袖之癖。原本他並不在意這些,奈何人言可畏,竟驚動了宮中那位。于是便有了落花軒之行,卻叫他遇見了這個小女子。那一曲敦煌飛天,舞未盡,驚心動魄後即驚為天人。便趕緊叫人不惜代價買了這小女子。
原來只是想嘗鮮的宇文韜,恩寵的夜,面對生澀誘惑著他的小女子,一向克制良好的**竟是完全失去了控制,一次次要她都不夠。如此就貪上了這小女子的味道,沒想到這倔強的人兒,竟弄出個清晨驚魂。于是宇文韜知曉了人生第一次的又驚又怕,趕忙帶了人兒回自己府邸,好好照顧起來。更加沒想到這小女子醒來了,竟毫不顧念自己幾日來夜不能寐的親自照料,打翻了藥,口里還念著另一個男人的名號。
這些累加後的一怒之下,宇文韜便接了聖旨,趕赴鄰地平息叛亂。臨走之時,卻念念不忘叫府中上下好生照料著這小女子。
一番廝殺,終得了勝,沒到宮中受封賞,便急著趕回府里來看這快要思念成狂的人。又沒想到,剛到府中,便听了這小女子在外遇險,還踫到了二哥。為這小女子的「招蜂引蝶」而怒氣沖沖,但宇文韜的心中恐怕也是擔憂更多了一些。宇文韜那同父異母的二哥,說來赤炎國中有誰人不知。宇文翊那家伙論品行就是個花到不得了,不提也罷。若是縴縴被他,那麼宇文韜的怒火恐怕要將整個赤炎國傾覆了。
宇文韜將縴縴攬進懷里,縴弱的身子此時安靜的倚著他,沒了白天的防備與倔強,美好的就如那夜一般。
宇文韜將縴縴輕輕放到了床上,為她蓋好了被。便走開了,依然斜倚著幾案,衣衫隨意的散開,闔了眼,嘴角微微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