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瓔便看到了許久前曾幾度入夢的冷面俊顏,只是再無舊時的天真笑顏。
這人不是驟還是誰?!
那官員面露驚恐,竟失聲喊道︰「太子殿下?!」
珞瓔早知他身份顯貴,當初有意接近自己是為了玉髓。但沒想到他原來是堂堂赤炎太子。
「你,你不是被處死了麼?」
「如今的宇文霄,確是鬼魅。」驟冷笑道。
薄唇揚起一絲殘忍的弧度,手起刀落,那官員頓時殞命當場。
「可惜你們看不到我是如何奪回屬于我的一切。」
珞瓔見他竟如此冷酷,看那刀光劍影間,一陣暈眩便倒在了珞的懷里失了意識。
珞瓔再醒來時,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回到了竹廬。眼前是珞盈著溫柔的眉眼,人竟是已趴在她床邊睡熟了。
見自己的手竟緊緊攀附著他的大掌,頓時尷尬的輕輕放開了。
「珞。」珞瓔輕聲喚他。
「你醒了。」珞揉揉眼楮,露出一個無辜的模樣。想來是在用行動告訴她,並非他趁機佔便宜的。
「嗯。那些人?」
「他們殺了那人後便離開了。我采了絕雲草便帶你回來了。」
珞將她扶起,又在背後墊上靠枕,好讓她靠著說話。
「你好點了麼?」
「好多了。」
近來珞總是這般悉心的呵護照顧她,說什麼人類身體脆弱,硬是不許她拒絕。此刻更是空氣里盡是暖暖的曖昧味道。
「世間可有什麼方法能讓人忘情的?」珞瓔開口打破了這難耐的暖意。
「嗯?」珞微微挑眉,已示不解。
「我,我與驟曾經,但是他好像並不認識我了,卻記得其他的事情。這是怎麼做到的?」珞瓔當著珞這家伙的面,硬是說不出她與驟曾經有一段情來。這家伙,怎麼倒像是自己許了他一樣。
「天狐一族,擅洞察人心七情,也有專修這類靈力的。也許吧。」珞平靜的說著。
珞瓔听了卻不敢看他近在咫尺的臉,心道這家伙不是心中很是在意夜麼,怎麼這時從口中說出天狐來,竟是這般平靜。
兩人都沉默著。珞的臉依然近在咫尺。珞瓔垂著眸子,心中卻感覺怪怪的,有些恐懼又有些期待的忐忑著。
「凰。」珞喚她的名字,聲音有些沙啞。仿佛生了許多毛毛的羽翼來,一下一下逗弄在珞瓔的心上。
「你…」
珞瓔剛要開口,珞溫熱的薄唇已然印上她的。某人頓時愣在當場,華麗麗的石化了。心中有一千萬頭草泥馬在狂奔叫囂著。
珞瓔感到他俯身探了下來,暖暖的鼻息掃過她的臉頰。白皙修長的大掌溫柔的抬起她的下巴,灼熱的氣息襲來,溫熱炙熱的唇輾轉廝磨。良久,直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她小臉微紅,睜開了眼楮就看到了他的壞笑,手指貼在唇上,一臉得意的樣子。
「從前,你比我厲害。只要我近身,你便打我。」
珞瓔腦中浮現了一個清絕孤高的身影。
那人是自己麼?
不,不是。她可以是縴縴,是爾雅,是琉璃,是珞瓔。但惟獨不是凰。
而他吻她的時候,喚的是凰。他吻的是凰。
「我不是她。你出去。」珞瓔轉身躺下,不想看到他。
「那麼,你好好休息吧。」
珞瓔听到門輕輕關上的聲音。
良久,一聲長長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