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的病愈發嚴重起來,一干御醫已經絞盡腦汁用盡了辦法,但老皇帝始終不見絲毫起色,甚至都沒醒來過。
揣著老皇帝傳位聖旨的大臣這幾日也是坐立不安,跟火燒了他一樣。
他琢磨著到時自己怎麼燒好這新官第一把火,將這新帝的毛捋順了,那日後的榮華富貴還不是指日可待。
宇文韜自送走了妖孽之後,每日里開始批閱奏章,處理國中大小事務。但人就像走火入魔了一般,眼前總浮現兩個糾纏的身影。
宇文韜府里原本有兩位嬌妻,怎奈其中一位喚作縴縴的姑娘,過了幾月就不知行蹤了。
說起這另一位林雨夕就更加奇怪了。听說是這林雨夕剛剛有了身孕,就被秘密弄到不知哪里去了。
其實情是這樣的。林雨夕有一日突然跑到宇文韜面前,聲淚俱下的哭著。
宇文韜愣了一下,倒不是因為她哭,而是,宇文韜根本忘記了這個哭的女人是哪位。
後來多虧管家劉福知眼色,在一旁小聲提醒︰「這可不就是您的正室王妃麼。」
宇文韜這才從幾個月的走火入魔狀態里清醒過來,黑著臉問︰「縴縴呢?找到了麼?」
管家心中一熱,幾乎頓時就內牛滿面了,好歹殿下還記得縴縴姑娘,而起竟然還知道縴縴姑娘失蹤多時了。
「還,沒找到。」管家唯唯諾諾的說道。
宇文韜轉向林雨夕,睜著疑惑的大眼楮看著這個梨花帶雨的漂亮女人。
「殿下,臣妾求殿下饒恕。臣妾,有了身孕。」林雨夕跪在地上,神情說不出的淒涼。
「什麼?!」宇文韜仔細在腦中搜索起來,終于得出結論,從被宇文翊禽某獸了那晚,他就再沒有踫過任何人了。
那麼,這女人…
這女人竟敢趁他,紅杏出牆…
但到底是趁他怎樣,宇文韜半天想不好,總不能說趁他斷袖。
但那日之後,開始他也曾試圖悄悄去找過女人,但發現竟然根本沒了興趣。
看到那些女人就想起妖孽那白白的脖頸,細細的腰身。
「你真是大膽,竟然趁本太子政務繁忙…」宇文韜揉了揉額角,底氣不足,又氣暈了頭,實在罵不下去。
「劉福,你替本太子說。」宇文韜一揮手就將這個艱巨任務扔給了劉福。
突然被點名的劉福怔了怔,趕緊接口道︰「大,大膽,竟敢趁殿下政務繁忙就,就勾三搭四。」
「臣妾只求殿下放過臣妾的孩子,他是無辜的。」林雨夕鼻涕眼淚一把,臉上妝都花了,完全沒了個美人的樣子。
宇文韜跌坐在椅子上,嘆口氣擺手道︰「罷了,孤不想追究,送回去吧。」
在場的人都愣怔了,哪有被戴了那啥顏色的帽子還這麼寬容大度的男人咩?!
林雨夕感動的連連叩謝。
「你與那人…」宇文韜突然問道,眼楮卻盯著空中虛無的一點。
「他雖然一無所有,但臣妾與他兩情相悅。」
于是,林家的小姐就這麼被送回去了。
听說回去之後,面皮薄的尚書就立馬跟不爭氣的女兒斷絕了關系,趕出了家門去了。
一無所有,兩情相悅,兩情相悅…
宇文韜這幾日腦中總縈繞著這兩句話。他有些不信。
竟真有兩情相悅麼。
為何他從來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