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未在意她的嘲諷,黃子女子也不再多話,「既然你們都已經同意了,那就快點吧。」
衛鳴與她同時落地,接著聚集所有的靈力,擊向饕餮,努力的將它的整個身子控制住。
「你最好快點我,我們支撐不了多久。注意,是角根!」黃衣女子高聲提醒著。
冷沐晴躍起身子,來到饕餮的背上,找到角處。拔出腳腕上的利刀,手起刀落,將饕餮的角砍落。
饕餮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整個身子發吼似的搖擺著。冷沐晴一個提起,飛離它的背上。還未等她落地,饕餮的身子已經慢慢的消息,化為一團黑氣。
「閉氣,千萬不要吸入黑氣!」黃衣女子高吼提醒,只是仍是遲了一步。冷沐晴衛鳴早已經先一步吸入了少量的黑氣,下一秒,冷沐晴的身子便是落葉一般飄向地上。
衛鳴用盡全身力氣提氣,接住冷沐晴的身子避免她因為落地而受傷。只是剛落地,他也支撐不住的昏迷了過去。
看著倒地的兩人,黃衣女子無奈的搖頭,嘴里叨念著,「都怪我,要是在之前提醒你們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了。真是……」看著冷沐晴絕艷的面容,搖頭嘆息,「真是個美人呢,可惜太冷了。雖然你不相信我,但是我這麼善良的人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說完提氣,只見一股白色在她的胸前慢慢提起,接著她的嘴里慢慢的吐出一個透明的珠子,她伸手將珠子放在冷沐晴嘴唇的上方,珠子渾身發著白色的光芒,一束光芒慢慢的從冷沐晴的嘴中進入。
「要沒有我,你們吸入了饕餮的障氣必死無疑。」黃衣女子的聲音突然變的動听妙耳不似先前的沙啞,待看到冷沐晴臉上的黑氣慢慢的消息,她又將珠子轉移到衛鳴的嘴上,替衛鳴去除障氣。
「長的也很俊呢,還真最忠心耿耿的屬下。明明自己也中了障氣還拼著最後一口氣為免你主子受傷。」黃衣女子感嘆著。
「你在干什麼!」
突然一聲怒吼從聲後傳來,一時沒準備的黃衣女子嚇的手一顫,手里的透明珠子滑落。
「啊……」
黃衣女子一聲急呼,此時衛鳴卻微微的張開了嘴,透明的珠子便滑入了他的嘴中,只見他喉處一動……
咽了下去……
黃衣女子氣急,他竟然吞下了她的珠子!她可是,可是……
「你到底是誰,對主子跟衛大哥做了什麼?」陸戰走上前質問並一手揮開黃衣女子抓著衛鳴胸前的衣服。
黃衣女子這才注意對方竟是一個只有十歲左右的孩子,他也叫這女子主子?
「我在救他們。」她的聲音更一次變為方才的沙啞。
天殺的,她要拿回他的珠子!可是,她總不能當著這孩子的面就吻住這男的,將舌頭伸入他的體內去拿她的珠子吧。
陸戰顯然不相信她所說的話,「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所說的?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為什麼他們會昏過去?再不說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又來了一個不相信人的人。怎麼這些人都不知道要相信人的嗎?
黃衣女子見冷沐晴和衛鳴的眼楮開始松動,知道他們要醒來了。算了,現在這樣也拿不回珠子,再找機會吧。
「告訴你,你愛信不信!他們要醒了,你就等著吧。」黃衣女子說完就提步離開。
「喂,你怎麼突然走了!」陸戰想要去追問個清楚,但又不放心將昏迷中的兩人留下。
只不過果真如那黃衣女子所說,冷沐晴跟衛鳴在下一秒就醒了過來。
冷沐晴睜開眼楮,看到陸戰又看了一下四周,「你有看到一個黃衣女子嗎?」
「有,她剛離開了。主子,她是誰啊?」陸戰疑問。
冷沐晴起身,「不認識。」
她記得那黃衣女子提醒閉氣,但他們卻遲了一步吸入了饕餮消失後留下的黑氣。不過現在為什麼一點異樣也沒有?難道她救了他們?
衛鳴問陸戰,「那女子說什麼了沒?」
「只說她在救你們。不過沒多說什麼就突然走了,我連叫都沒叫住。」陸戰說。
既然走了就走吧,冷沐晴走到一邊將結界中受傷的靈獸抱起,「它們受了內傷,先回去吧。」
衛鳴接過黑竣,「對了,你怎麼又來了?天陵怎麼樣了?」
聞言陸戰的臉上符現一絲擔憂,「他的身子沒有受一點傷,只不過好像是嚇著了。不吃不喝也不吃話,不管誰跟他說話都是一眼的無神,昕大哥說他將自己關進了自己的小屋子里,那是心里上的問題,他治不了。」
「這比受傷還要麻煩。」衛鳴說。
陸戰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要是受傷還能對癥下藥,可是他那樣蹲坐著,緊緊的抱著雙膝,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真讓人擔心。」
遭受打擊或驚嚇過後的心理疾病,若是在她那個時代還能找心理醫生看看,只是這里怎麼會有心理醫生。冷沐晴只覺有些頭痛,對于處理心理上的事情比殺人還要困難,她一向不習慣處理這些婆婆媽媽的事情。
「你找到他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情況。」雖然她沒做過心理醫生,但多少也有些了解,應該先了解他到底發生了什麼才好對癥下藥吧。
陸戰搖頭,「其實我看到他的時候也沒什麼。他就那麼一身是血的站在那里,眼里跟現在一樣的空洞無神。好像是因為听到了我的聲音才出來的又好像不是。至于他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是一句也沒問出來。應該說,如果他能好好的看我一眼,我就覺得已經很不錯了。」
「這麼嚴重?」衛鳴微訝。
陸戰點頭,「絕對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當三人回到客棧,看到那個縮在牆角抱著自己膝蓋,對他的叫聲充耳未聞的天陵衛鳴才知道事情確實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正為靈獸診治的昕甚微嘲道︰「沒想到我也有為靈獸診治的一天。」
「它們傷的嚴重嗎?」冷沐晴眼底有一絲擔憂。
「還好,只要好好的休養一段時間不要再動武。內傷會慢慢的好起來。」說著看了一眼縮在牆角的天陵,「他才是真正嚴重的。」
冷沐晴靜靜的看著天陵,走到他的身邊蹲下,「天陵?」
連冷沐晴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聲音有多溫柔。
只是天陵仍是一動不動,甚至連眼楮眨也未眨,只是呆呆的看著不知明的地方,沒有任何的焦距。如果不是他正在呼吸著,幾乎感覺不出來他還活著這個事實。
是她的失誤,如果她沒有急著趕路,早一點讓天陵開始練習膽量。或許在他遇到這樣的事情時他便不會像現在一下害怕到縮起來,「天陵,你听到我的聲音嗎?」
仍是沒有回聲。
冷沐晴看向昕甚,「他會一直這樣嗎?」
「這個不清楚。每個人受到驚嚇的反應都不一樣,也要看受到什麼樣的驚訝。明顯天陵是真的嚇壞了,以前族里也有一個小孩子嚇壞了,結果一個月精神恍忽,但是那個時候那孩子比天陵好一些。至少有人說話的他還會順著聲音看過去。但天陵明顯是听不到我們的聲音。」昕甚心疼的走到天陵的身邊,撫著他的發絲,那個時候他要跟著他們離開的時候自己如何阻攔他也不會變成這樣了。
冷沐晴站起身子,一個月精神恍惚?或是一個月之後他還是這樣呢?
陸戰看向冷沐晴,「主子,你沒有辦法嗎?」
那全然相信的眼神冷沐晴幾乎想要移開,她不是萬能的。
「沒有辦法。現在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這似乎是唯一能做的︰「今天再休息一晚,衛鳴你過一會兒就去買一輛馬車回來再出發。」
這個樣子天陵是會不了馬車的了。
衛鳴點頭,下意識的撫向心的位置,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覺得這里熱熱的,怪怪的。
見他這般模樣,冷沐晴不免有些擔心︰「你怎麼了?」
衛鳴搖頭,「沒事。估計是剛才靈力消耗過量,有些累了。」
他很少跟自己說累,看來是真的累了。冷沐晴道︰「那你先去休息吧。馬車我去買就行了。」
「我沒關系。」
「不用了,我去。」冷沐晴不容拒絕的說。
陸戰自高奮勇道︰「我去吧。主子跟衛大哥你們都好好的休息一下,馬車的事情就交給我。」
「你還有別的事。」冷沐晴看向陸戰。
「什麼事啊?」照顧天陵嗎?這種情況他離開一會也沒事的,反正昕大哥還在。
「領罰。」
「領罰!」陸戰驚呼,「主子,我做錯什麼?」
「很多。我說過了,你的性子必須改一改,太容易沖動了。從現在開始給我抄佛經,你要學會壓住自己的情緒。」冷沐晴說。
「抄佛經?」陸戰的眉頭緊成一個‘川’,他寧願被罰站,罰練武,也不要罰抄佛經。
「一百張。」然後對衛鳴道︰「等他全身抄好了以後你再教他武功。」
「主子,不要……」
冷沐晴不等他反駁就轉身走出了房間,陸戰苦著臉看著衛鳴,「衛大哥,主子一定要這麼懲罰我嗎?」
「主子不是說了。」衛鳴又模了模胸口處,為什麼一直熱熱的?
陸戰有些沮喪,「還以為主子會有些心疼我呢,沒想到她竟然還懲罰我。我差點就受傷了呢。」
「這就是她懲罰你的原因,這一次你讓她擔心了。」衛鳴不再多說,「我先去休息了。昕甚,天陵就先拜托你了。」
昕甚點頭,「沒事,我要看好他的,你去吧。」
對著衛鳴的身後,陸戰不放棄的吼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其實主子是心疼我的嗎?」
「我以為你一直知道。」昕甚對著陸戰道。
一直知道,主子一直都是心疼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