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怕什麼?」冷沐晴看著墨寒,這句話就這樣問出了口。
墨寒的臉發白,「這世間還沒有值得我害怕的事情。」
冷沐晴搖頭,「你很不誠實,你很怕。怕你的妹妹跟衛鳴在一起?」
墨寒的臉色更白了,「他們不會在一起。墨玉是魔界的公主,她不會跟一個人在一起。而且……」墨寒臉上符現一個淺笑,「她並不愛他。你應該看得出來。」
冷沐晴點頭,「她不僅不愛他,應該都不會愛上任何人吧。」
听到她的話,墨寒警惕的看著冷沐晴,她……她知道了什麼嗎?關于墨玉的過去她知道了些什麼?
不對,她是一個人,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
他不會知道三百年前發生的事情,絕對不可能知道。
是他太神精過敏了,一定是這樣的。
墨玉跟衛鳴道無別後又走到琉璃跟南風、陸戰三人的面前,「我要回去了,我……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
雖然她不知道那會是幾十年後亦或是一百年後,當人界不在有他們的時候?
墨玉突然有些奇怪,為什麼腦海里突然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想過。
如果活著是孤獨的,那麼永生又有什麼意思呢?
明明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可是為什麼這麼熟悉呢?
琉璃握住她的手,「我相信我們會再見面的。下一次見面我們就叫你墨玉了,到時候讓我們坦誠相見。從坦城開始做最值得信任和依賴的朋友。」
墨玉點頭︰「琉璃,你真好!怪不得南風這麼喜歡你。」
南風接著她最後一句話道︰「謝謝你替我表白了。」
琉璃的羞紅了臉,墨玉由心道︰「琉璃,你真好看。」
琉璃笑道︰「是你比較好看吧。」
不是的,她不是好個意思。
她的意思是,為愛而臉紅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咦,為什麼她會這麼認為?
墨玉總覺得自己越來越奇怪,好像忘記了好多好多事情,但她卻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失憶過。
「哥哥,我們走吧。」墨玉甩開腦子里不應該有的情緒,她決定了,回家以後她要好好的听話。讓父王母後早點允許好再次回到這里,這樣她又可以跟他們在一起了。
只是真的好可惜,不能跟他們一起去鳳臨國了。
墨寒牽著墨玉的手,「各位,再見。」
話落,一股黑氣包圍著六人。一轉眼,黑氣消失,里面的六個人也都消失了。
陸戰帶有羨慕道︰「哇,真的太牛了。就這樣突然就走了嗎?要是我們也能練到這麼同的靈力就好了。」
「魔與人生來便不是同一個起跑線,他們的優勢在于起跑線,我們只要後天努力也會達得到。」冷沐晴說完卻發現身邊的人都盯著自己看,「怎麼了嗎?她有說錯什麼嗎?」
「主子,起跑線是什麼意思啊?」陸戰不恥下問。
好吧,她知道了,她的詞用的太過先進了。
「不懂就算了。」她真的懶的去解釋,有解釋的時間又可以多趕些路了。
因為衛鳴失血過多,所以難得他也坐進了馬車內。
「衛鳴,我想替我們幾人都找一個適合我們並且無堅不催的武器。」冷沐晴說。
衛鳴贊同的點頭,「其實我也想替我們找到一個專屬自己的武器,當看到陸戰握著的劍一踫到那個長老手里的劍就化為灰燼時,我就意識到這一點了。」
「哪里有千載難逢的好後器呢?」最好是神器,可以通以靈氣的。
衛鳴搖頭,「我也不知道。」
馬車里恢復了平靜,琉璃見兩人不再說話開了口,「衛鳴,我覺得唐果,也就是墨玉的哥哥好像見過你。他看到你的時候眼神明顯是驚訝的。後來一遍遍的催促墨玉離開,總讓人有些懷疑。你說你跟墨玉之前是不是認識啊?」
衛鳴幾乎沒想就肯定的搖頭,「沒見過。我可以肯定沒有見過她。」
「這樣啊?難道是我看錯了嗎?我是真的覺得她哥哥的表情真的很讓人懷疑。」琉璃回想著,「就好像害怕你跟琉璃在一起的模樣。」
衛鳴倒沒有多想,那個時候他哥哥是什麼表情他還真的沒有去在意,「或許是他跟那四個怪老頭一樣,聞到了我身上屬于墨玉的魔氣,也以為我跟她做了那樣的事情,所以眼里難免有些防備吧。」
听衛鳴這樣說來,琉璃倒也覺得說的通,「我真沒想到墨玉竟然會是魔界的公主,當初知道她是魔我就覺得很不可思議了,沒想到還是個公主。」
衛鳴只是配合著干笑兩聲,他又何嘗不驚訝呢。
原來她竟然是公主,是魔界眾星捧月的公主。魔是永生的,人只有短短數幾十年。
魔,人,兩個不同的世界。
這些事情反而讓他知道了兩人之間的差距,這倒也挺好的,將一些剛剛萌芽的東西拔除總比拔除已經枝繁葉茂的東西要容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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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墨玉趴在書桌上,眼楮盯著認真看書的墨寒。
墨寒無奈的抬頭,「又怎麼了?很無聊嗎?如果無聊就去找母後聊聊天啊?」
墨玉搖了搖頭,「哥哥,你說什麼叫喜歡啊?」
墨寒有些詫異,想了想仍是說道︰「喜歡就是,你對父王的感情,就是你對母後的感覺,是對哥哥的感覺。」
墨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我總覺得這不是喜歡。不是我想要問的那種喜歡。」
「哪種喜歡?」墨寒問道,有些事情還是早一些問清楚的好。
墨玉苦惱的皺著眉頭,將下齶放在書桌上,無奈的張嘴,「我也不明白。總覺得我想要問的喜歡不是你們所說的這種喜歡。那種喜歡,是……是……啊,我知道了,就是那種世上只會對一個人有這樣特殊的喜歡。就像一個人的一生可以喜歡很多人,喜歡父王,喜歡母後,喜歡哥哥你,但是有一份喜歡是只對一個人的,那個人就是生命中特殊的存生,無對所有人的喜歡都不一樣。」
墨寒嘴里泛著寵溺,這個時候他不是魔界位高權重的太子,只是一個疼愛妹妹的哥哥,「哥哥也不明白這是什麼樣的喜歡,只有人才有這樣復雜的愛吧。墨玉,我們都是魔,我們要過魔的生活。對于人的生活,你可以喜歡,可以好奇,但無法去融入,你懂嗎?」
墨玉點頭,「哥哥,我……」
「怎麼了?」墨玉笑著,「吞吞吐吐可不是我妹妹的風格嗎?」
「哥哥,我覺得我一定是生病了,我覺得我變的越來越奇怪。可是我不敢告訴父王和母後,他們一定會很擔心的。」墨玉的聲音悶悶的,很是苦惱。
墨寒听後一臉的擔心,「生病?你怎麼可能會生病呢?你是哪里不舒服?哪里變的越來越奇怪了?」
墨玉拉著他的手,拍著手背安撫似的開口,「哥哥,你不要這麼緊張啦。我不是身體不舒服啦,你這樣緊張弄的我都不好意思。」
「不是身體不舒服那是哪里不舒服?」墨寒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越是跟墨玉聊天這樣的感覺越濃。
他幾乎害怕繼續這個問題。
可是墨玉卻沒有這樣的打算,「哥哥,我覺得我很奇怪唉。我啊,每天都是很想很想一個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看見他。想跟他說話,想跟他在一起。看到他笑,我就會開心唉。看到他傷心的時候,我也覺得心里悶悶的呢。我問他,我這樣的感覺是不是就是那樣的喜歡。可是他說不是,她說如果我見到更多的人會發現,我會對很多人有這樣的感覺。哥哥,他說的是真的嗎?」
墨玉等著回答,等了好久听不到回音,她不解抬頭看著墨寒︰「哥哥?」
墨寒不敢相信的看著墨玉純真善良的小臉,那上面充滿了好奇,還有一絲絲因為想到那個男人而有的甜蜜。
三百年沒有看到她露出這樣幸福的笑容了。
再一次看到,經過了三百年。可是他卻覺得熟悉無比,這是他最害怕看到的笑容。這也是整個家族最害怕到看到的表情。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明明她的情根已經被斬掉,怎麼還會有這樣的感覺?
明明平安無事的過去了三百年。
明明一百年前她甚至在人生住了近五十年的時間,那時候也沒有從她的眼楮看到過這樣的眼神。
墨寒的手輕輕的撫上墨玉的臉。
不行,他不能讓她重蹈覆轍。他不能讓同樣的一件事發生第二次,「當然是真的。」
「可是一百年前,我在人間住了五十年都沒有對任何一個人有這樣的感情啊?」墨玉反駁著,其實她也不知道想要得到什麼樣的答案,她只是下意識的想要否認這樣的答案,,她想要對他有那種特殊的喜歡,因為這樣,他是她心里那個唯一的特別。
可是,他們都說不是。
不是他嘴里的挪種喜歡︰「哥哥,我覺得好奇怪。我不知道什麼叫喜歡,但是卻好想那樣喜歡他啊。」
墨寒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難道真如他們所說,那是真愛?
是即使身體死去,即使時間飛逝,只要還有靈魂也會一直存在的愛?
不行!他不能再讓這所謂的愛再毀她一次,「墨玉,一百年前你還小所以沒有遇到這樣的人。再過一百年,再過一百年以後你再去人界看看,你就會發現會出現很多人,很多你想這樣去對持的,所以那不是特殊的喜歡。」
是的,他必須讓她接受這樣的回答,這樣的事實。
墨玉點頭,她還有一句話想說,但是她不敢。那是一件即使是在哥哥面前,她也不敢說的事情。
她還想說,其實她一點也不想做魔,一點也不想永生。她想做一個人,做一個只有幾十年壽命的人,這樣她就會有白頭發,她就可以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到最後因為與親愛的人一起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