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詐死嗎?
異士?大概就是主人吧?主人一直沒有放棄尋求方法「救」她出去。
「嗯,先收著吧。」小染的聲音里毫無興奮之情,只有失落。愛一個人,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夠時間好好去愛他了,這如何不讓人失落?
「娘娘,你現在不想服用嗎?」李參將說了,越快服用越好。
「你難道讓我死在太後的慈寧宮?」小染若有所思,她不想她離開了,還要害公子糾與太後翻臉。
「娘娘,如果你想走的話,就管不了那麼多了。」娘娘這麼優柔寡斷,更主要是不想離開皇上吧?那她為什麼還想方設法地要去葛離鳶身邊呢?
「容我再想想。」小染只覺得頭無比疼痛。今天雪後初霽,陽光是如此溫暖,她的心卻沉甸甸、濕漉漉、暗沉沉的,容她再想想吧?
廊前的枯枝上掛著瓊雪,冬雪弓著身,耳朵貼著冰冷的牆。
屋內的一切話語盡數落入她耳中,她手心里捏著一把汗,娘娘要以死去的方式離開皇上,從此徹底退出皇上的生命。
冬雪的野心開始膨脹,她感覺喉嚨發澀。
「咕。」柔白的頸部聳動了一下,甘甜的味道滾過喉嚨。
失去了娘娘,皇上還會在乎誰?廝守在他身邊的女人,有誰不可呢?
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機會,本來需要長途跋涉的她,現在卻可以一步登天。
餉午時分,公子糾來看了小染一次,礙于太後在場,小染並沒有問公子糾過多的問題,她只能鱉在心里。
第二日,展倩倩哭哭啼啼地跑到慈寧宮。
「太後,皇上說臣妾不配服侍他,昨天將臣妾晾在屋外一個晚上---阿嚏。」厚厚的襖將她玲瓏的身段掩去,耳朵上大概是因昨夜的風寒而被凍得起了紅腫。
同來請安的幾個姐妹喝茶的喝茶,鄙夷地鄙夷。
有了這麼好的機會都把握不住,怪不了別人。
皇後沈夢潔只向展倩倩投去同情的目光,這樣的事又怎能公之于眾呢?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皇兒真是倔強。」太後安撫地模模展倩倩的小手,原本白玉蔥管的一只手也被凍的皸裂了,「你制伏皇兒不來,今晚還是由皇後侍寢吧。」
太後的話一錘定音,欽定了沈夢潔今晚侍寢。抱著希望前來的幾個姐妹都紛紛心碎,頂好的侍寢機會因展倩倩的愚昧而再次落到沈夢潔手中,只有等明天了。
這些女人都是奔著討好太後,讓太後安排他們侍寢而來的。
而自己,在侍寢一事中,是個局外了。卻要每天眼睜睜看著太後殘忍地將這些女子送到公子糾身邊,今晚又是沈夢潔侍寢呢?不知又是怎樣的風花雪月。
又是餉午時分,公子糾又來看小染了,這次小染的話更少了。不是因為有太後在場,有些話不能說,而是,小染根本就提不起心去說。
公子糾也覺察到小染的慵懶,他多麼想把小染刻進骨子里,這樣就可以隨時帶走,隨時了解她的心。
「冬雪,今晚又是皇後陪在皇上身邊。」風呼呼地刮著窗柩,屋內的燈光明明滅滅,小染的臉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染上了一抹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