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不是很亮,簡瑟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當季君信出現在她的面前的時候,簡瑟確實是有些不明所以。簡瑟始終是把他當朋友一樣的,這些年曉柔和季君信的確幫了她很多,但是友情和感情她一直很清楚。
「季君信?你又有什麼事,時間還這麼早。」簡瑟語氣還有些生硬。
「傻瓜,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那樣,但其實那是我最單純的想法。我爸有沒有傷害你,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季君信以為簡瑟是在生氣,畢竟簡瑟這人個性固執,認定一件事就是會到死的那種人。那天是他的自私,他的確看不起那個飛揚跋扈的男子,同時盡管每次簡瑟總以為他喜歡她是玩笑,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心是認真的。
簡瑟其實已經忘了,一來這事並沒有鬧大,二則她根本不喜歡季君信所以不會失望,就沒有難過的機會。
「季君信,其實我已經忘記這事了。而且我應該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為了不讓我難堪。就算你那樣說了,你還是叫你父親把這事瞞下來了不是嗎。」
「不,簡瑟不是那樣的,我不知道他會那樣,我被他關著,讓我認錯去國外進修,我是逃跑出來的。你知道的我不學無術,他總是說我不懂經商之道,不會為人處世,是個半吊子。但是簡瑟你應該知道的我那天說的都是認真的,我其實真的…」季君信真的以為簡瑟誤會了,說話也語無倫次起來。簡瑟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是那些玩笑話她真的不想听,因為她給不起他想要的結果。
「季君信,不要說了,我要上班了。你回去吧」
「不,簡瑟為什麼要這樣子,是他吧,那天那個張狂的男人。你愛他?」季君信突然大笑起來「簡瑟啊簡瑟,你看不出來嗎,他不愛你甚至他恨你。這樣你也不在乎嗎?錯過了的就只能過了,男人都這樣,你干嘛這麼傻,你就保證他未婚,就能確定他還會愛你?你何苦這麼執拗去追求不可能的人,為什麼不看看你的身邊。我哪里不好,你說我就改,我一定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從此你不會悲傷,不會落淚,你的生活除了歡笑就是我滿滿的愛….」
「不,你走。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你根本就不懂。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知不知道我很討厭你這樣的公子哥,我其實一直都討厭你。走,現在就走。」
簡瑟再不給季君信說話的機會,她轉身用力的關掉門。她其實很害怕,她不是生季君信的氣,她是氣自己配不上易瑾,怕季君信說的是真的而已。
季君信也生氣了,原來他當真什麼都不是。他大笑著離去。簡瑟透過窗簾看著他,她突然發現就像看到自己,執著的愛著一個人受著那個人給的傷然後去傷另一個人。就這樣孤寂的過了一生。簡瑟突然為這種想法害怕到冒冷汗,她用力甩了甩頭才感覺好了一些。
簡瑟去公司的時候,很奇怪今天公司的人都沒有做事,在總裁辦公室門口鬧著。大家都大聲議論著什麼,突然有人大聲說公司破產了,我們怎麼辦啊。
「對啊,我剛買了房子,以後可怎麼過。」
「我現在三個孩子養著,一下子事業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何總欠我那幾萬也怕是拿不到了,這真的是……」
簡瑟听清了,真的她做夢也沒想到公司真的如易瑾所說一樣,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這麼快的速度。她突然想看看何達的表情,透過總裁辦公室她看到何達頭發凌亂,衣衫不整,頹廢的坐在辦公椅上。簡瑟想上去問問什麼情況的時候,大家又突然靜下來了,不約而同的卡主看著那個一身西裝革履,打過定型水的頭發張牙著它本身驕傲的形狀,他表情淡淡的,卻又徒然的給人一種畏懼。銀白色的領帶加上純黑的皮鞋。更顯出他筆挺的身軀,剛健的步伐一下一下走過來。他沒有看簡瑟在人群中便停下來了。
何達看到了韋易瑾,再沒有囂張的氣勢,像挨過幾槍的人一樣,求救般的連跪帶爬的過來抱住韋易瑾的腿。
「韋總,小的有眼無珠,得罪了您….但是請你可憐可憐我,我上有老下有小,這公司不大,沒有什麼積蓄。……請您高抬貴手,小的再也不敢了。」韋易瑾也不管他如何說,他甩了甩腿想把何達甩開,但是何達似乎抱得太緊也就沒有甩掉。
「韋總,求求您,從此以後小的惟您的命是從…」韋易瑾依然沒有說話,他望著簡瑟,不帶任何表情。何達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刻掉轉方向跪趴著到簡瑟身邊,他不敢抱住簡瑟。潛意識里他認為韋易瑾是在為她出氣,介意他昨天的舉動。
「簡小姐,對不起」說著他幾乎全力的給了自己一耳光。「昨天冒犯了你,是我昏了頭,但是請你可憐我,這公司也是大家的心血啊。大家一起奮斗過,公司倒閉了,讓大伙怎麼過日子?請你給向韋總求個情吧。」何達說的淚眼婆娑,甚至提到了大家,簡瑟看向大家,大家也望著她,她突然望向易瑾。他會像何達說的一樣嗎,是為了自己被欺負的而這樣做?簡瑟突然有些高興,她望了望大家微笑著向易瑾走去。
但是韋易瑾這時突然邪笑著開口了「我想你想錯了,只是單純喜歡這個地方。公司我要定了。」他看了看何達,然後又看著大家「大家不用擔心,公司歡迎每一位優秀的並且自願留下來的,公司將以你們過去兩倍的酬勞聘請大家。」
「什麼。兩倍的公資,這不是玩笑吧。」
「我願意」
「我也願意留下來為公司效犬馬之力。盡忠職守。」大家似乎都願意繼續留下來,情緒一下高漲了,簡瑟意外的看向何達,他仿佛一個死去的人一樣坐在她身邊一動不動。誰知他又突然站起來抓住簡瑟,一手插住簡瑟的咽喉。
「姓韋的,馬上給我停止操作,我可以分你一半的股權。不然我殺了她。」
韋易瑾絲毫不為所動,他只是詭異的笑著
「你還是不明白,她只是個下賤的人,做出那種事的人我留下她都是天大的恩賜了,她還妄想什麼,從今起她就是這里的清潔工而已。」
清潔工而已,簡瑟看著易瑾,很想找出一點點的破綻,證明他在說謊,他是為了想辦法救她,可是很真實的沒有,哪怕一絲的破綻也沒有。
「還有,我勸你趕緊走,再我還沒有動手之前。你以為我是怎麼做到的,其實要怪你那些只知道吃喝嫖賭沒用的董事會股東。呵呵」
不知是誰從後面絆了何達一腳,簡瑟穩不住摔落在地上。何達倉皇逃跑了。簡瑟看著韋易瑾,沒有,他沒有擔心的眼神,沒有想接住她的想法。摔在地上的疼痛是如此的清晰,可是遠遠來不及心里的難過。她以為自己臉皮厚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想法,原來被他說下賤是這般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