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謝謝你。」蒼狼看著依然一臉撲克牌的相貌很普通的馬爾,心里柔柔的。由于出色的長相讓蒼狼在男人女人面前都很受歡迎,自己想要得到的一些東西,往往幾個笑容,幾個媚眼就能搞定。蒼狼也曾經沉迷于這種操控別人感情的游戲中無法自拔,這種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達到目的游戲,蒼狼很是上癮,也就是那時候,蒼狼的生活也紊亂起來,一開始只是女的,慢慢變成男女皆可。直到遇見馬爾,蒼狼驚異了,這個長相很普通的男人,一臉泥濘不堪的男人,明明被自己美麗的外表吸引得目不轉楮卻婉拒了自己的主動示好,這是蒼狼有生以來的第一次被拒絕,這讓蒼狼下定決心要讓這個木頭男人認識到自己的魅力,于是決定不管自己走到哪都隨身帶著馬爾一起。一開始馬爾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很不屑,卻也沒有阻止,只是冷眼看著這一切。兩年過後,馬爾的眼神了多了些莫名的情愫,具體是什麼,蒼狼也說不清楚,馬爾從來不主動找自己搭話,除非有任務,不得不開口的情況下,馬爾不會多說一個字。對于馬爾的沉默寡言蒼狼一開始是滿意的,這樣的一個人待在身邊在合適不過了。隨著時間的推移,蒼狼卻不這麼想了,他時常在想,有什麼辦法能讓馬爾多說幾個字,在實踐了無數方法皆無功而返後,蒼狼開始了瘋狂的軍火交易,這樣的生意刺激而危險,這也是馬爾唯一會主動和自己說話的機會。
「能從你嘴里說出謝謝二字,此生無憾。」馬爾用匕首扎進自己大腿,用疼痛感來沖擊這具被恐怖氣息壓迫得無法動彈的身軀動起來,總算動起來了。馬爾拽著蒼狼躲過本的射擊。
咦,有點意思,這個馬爾。本的眼神閃過一抹玩味的興趣。
帶著蒼狼來到一個角落隱蔽起來,「馬爾,我一直想問你,初次見面的時候,你為什麼要拒絕我的示好。」蒼狼便環視周圍的情況邊問身邊的馬爾。
「哦,這個啊,你居然在這個時候還問這種問題,看來我是永遠也跟不上你的思維模式。」馬爾往本在的方向反擊了幾槍後接著回答「我當時只是不想弄髒你的手。」馬爾回答。
「就因為這樣?」蒼狼一臉的不可思議,天吶,自己居然以為這個家伙無視自己,自己硬生生因此和此人慪上了差不多五年的氣,想起來就讓人無法接受。
馬爾不解蒼狼此刻為什麼一臉糾結的樣子,「這樣的答案讓你難以接受?」
「那你明明討厭這樣奢-靡而婬-亂的生活,為什麼又甘願跟著我?」既然話題打開了,就索性問到底。
「這個嘛,秘密。」馬爾忽然一笑,就是這個笑讓蒼狼瞬間失神,這是蒼狼第一次看見馬爾的笑容,並不美也不溫暖,由于長時間不笑,甚至還有點生澀,但不知道為什麼蒼狼就是覺得很滿足,很溫暖,很幸福的感覺。
「你在干嘛,你不要命了,你個瘋子。」馬爾回頭射出幾梭子子彈,把蒼狼拖到旁邊。蒼狼此刻依然笑著,不是那種往常邪魅的笑容,而是很純淨,很柔和的笑容。這種笑,馬爾第一次看見,也深深被觸動,原來這個人還可以這樣笑。笑的這般暖和,有向日葵般的感覺。
「馬爾,我…想知道…你所謂的…秘密。」蒼狼虛弱地說道。
「蒼狼,你怎麼了,你別嚇唬我,再堅持一下,我已經聯絡支援人員了,你一定要挺住。」馬爾仔細堅持才發現,蒼狼的月復部有一個窟窿正炯炯流血。這個倔強的人居然不告訴自己,受了那麼嚴重的傷。蒼狼顯然已經挺了不少時間了,此刻已經氣若游絲了,看著蒼狼倔強地等著自己答案的美瞳,馬爾心情很暢快,這是這幾年來,最開心的一次任務。「因為我不想你寂寞的時候,回頭的瞬間沒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想你疲憊得不想動彈的時候,身邊沒有一條可以拽住你的胳膊。」
蒼狼听完後笑了,幸福的笑了,原來這個人竟然是懂自己的。從小就格外突出的美貌,無論在家里還是學校里,都會被強烈追求,甚至有的人為了自己不折手段。蒼狼永遠記得那一天,那個債台高築的母親為了還清高利貸,將年僅13歲的自己交給一個丑陋的男人,自己的第一次居然被一個男人奪走,還是自己的母親親自把自己送到那個污穢又骯髒的地方。蒼狼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凌-辱的,記憶里完全沒有關于那個凌-辱自己男人的絲毫信息,甚至是長相,有的只是被母親親手送入罪惡深淵的心痛,那種痛傳遍四肢百骸,忘卻了周遭的一切。
蒼狼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逃出來的,只知道逃出來後做了一件瘋狂的事,那就是舉刀殺害了那個用出賣自己兒子身體的錢財買來上好絲綢長裙的女人,看著女人厚厚的脂粉被鮮血染紅,順著鮮血月兌落,妖艷的鮮血洗禮完整個臉龐,蒼狼才發現,自己的母親居然皮膚如此光滑,卻又要涂抹著厚厚的脂粉,果然是神經質的女人,惡毒的女人。到現在蒼狼還是忘不了,母親臨死前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那個在她看來精致得如同洋女圭女圭般的人居然會有舉刀相向的勇氣,那個女人終究是失算了。
這些年來,紙醉金迷,槍林彈雨依然沖散不了自己心底的那一絲蒼涼與寂寞,多少人願意陪同他共度一生,卻沒有人發現其心底的深深處被寂寞侵蝕地無處可逃,想要找一個出口,一個依靠,卻始終沒有尋著能帶自己逃出這個深淵的人。原來那個人竟然在自己身邊差不多五載,此人正是馬爾,是自己用來慪氣的馬爾。正可謂,眾里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卻在燈火闌珊處。
蒼狼勾起最完美的笑容,呆呆地看著馬爾,一動不動,不管不顧,就那麼看著。一直看得馬爾扔下槍,摟過蒼狼,豐滿的雙唇覆上那性感的薄唇,深深吻住,一直到對方快要窒息,馬爾才放開那迷人的雙唇。
「就知道,早晚會被你害死,不過死前有這麼個**蝕骨的深吻,死而無憾了。」馬爾說完溫柔地看著懷里蒼狼幸福得快要滴水的琥珀色雙眸,那雙眼楮拼盡全力追逐著自己的雙唇,蒼狼輕笑一聲,再次吻了上去。子彈射在兩個人的身上,飛濺出鮮紅的血花,染紅了蒼狼絕美的容顏,也染紅了馬爾溫和的笑顏。這緊緊擁吻不倒的畫面,詭異而和諧,深深觸動了本和曹秀。縱然風靡一時,到頭來也不過如此下場,好在黃泉路上有個知己做伴,此生足矣。再多的輝煌,再多的不甘,不幸都隨風逝去。
曹秀輕嘆一聲,消失在夜色中。這一曲音符,終究以淒美收場。
曹秀和本相繼離開後,一個高大的身影匆匆趕來,站在蒼狼和本緊緊相擁的尸體前。眯成一條縫的雙眼仔細地,一點一點地看著在馬爾懷里依然一臉幸福表情的蒼狼,這抹艷麗讓來人感到刺眼,卻又舍不得移開眼。曾經以為斬斷一切束縛和牽絆的你最終會遨游天空,盡情飛翔,沒想到最終自縛于一個‘情’字,縱然千瘡百孔的,縱然傷痕累累,縱然世事變化萬千,縱然世態炎涼,歷經了這一切的你依然相信它的存在麼?真可謂,問世間情為何物,一物降一物。來人取下手套,露出白皙圓潤的手指,一點一點撫模著蒼狼陰柔而美的不可一世的俊臉,此刻的笑容更是讓眼前的人忽然暴躁起來,兩只手一起上陣,狠狠扯著臉部肌肉,直到幸福的痕跡消退,那兩只手才停了下來,可即便這樣,我還是不相信它的存在的,不過是臨死前可憐的精神寄托而已。「想讓我承認它的存在,休想,你休想。」說完來人毅然轉身離開,黑色的風衣在夜風的吹拂下,不斷擺動,印著夜色,整個背影像是一個鬼魅般。
東方夜收拾好工具,洗完澡,並準備好一些藥材後,聞著香味來到廚房,沒想到這小子手藝那麼好,有口福了。「我要吃茄子煲。」東方夜不客氣地命令到。
「好的,稍等。」歐陽俊心里默默為這個古怪的醫生無語,嘴上卻是很有禮貌地應付著。安若萱的命還在人家手里呢,縱然長時間的擔心以及手術緊張的忙碌再加上這一頓飯菜的忙活下來已經累得不想動的歐陽俊還是取下圍裙準備去買茄子。邁著有些打顫的雙腿艱難地移動著,歐陽俊可不是李清揚和約翰那兩個練家子。
「明天再吃好了。」東方夜拿起筷子把餐桌上的各個菜都嘗了一遍後,像是心情極好的皇帝賞賜公公一般的語氣雖然讓歐陽俊很不舒服,不過,不用再跑一趟,歐陽俊心里倒是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