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顧弈身邊的那種壓倒性的氣場已經對她起不到任何作用。也許她已經邁向和他一樣的道路了吧︰「關于六哥的事。」
開口閉口都是雲洛,讓人听了生氣︰「他就這麼重要?」
「嗯?」他這種語氣是做什麼?這話又是什麼意思?莫非他要想反悔,思及此處,白露月兌口而出︰「你要反悔?」
「我在你心里沒有一絲地位麼?你可以為夢溪哭,可以為雲洛求我到這地步,獨獨對我冷眼相看。」顧弈深邃的眼神直直盯著白露,讓白露的心髒猝不及防漏跳了半拍。那麼深情而無奈的眼神,險險沒把她折磨死。
被一個平常冷淡的男人這樣盯著,任是什麼樣的女子都會情不自禁吧。白露猛地剎住心里的念想,低下頭來︰「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顧弈一探身,雙撐在玻璃茶幾上,與白露的臉只隔著幾公分的距離。他身上的氣息鋪天蓋地籠罩在白露全身,輕吐著字句︰「你要我怎麼做你才會把我放在你心里,嗯?」
白露心突突地跳著,靠得太近了。她欲伸手去推開他,被顧弈的右手一捉,雙手便高舉過自己頭頂,怎麼也掙扎不開。這就是男人的力氣,竟然讓人掙月兌不得。
「我是來說正事的,而且在工作的地方,你這樣太放肆了!」白露惱羞成怒。
顧弈勾唇笑了笑,往她的臉上親了一下︰「這里是我的辦公室,我做什麼都可以吧?」白露一听,掙扎得更加用力,他該不是要把她……
見到她瞬間變害怕的神情,顧弈松開手,坐了回去︰「放心,我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情。說正事,雲洛怎麼了?」
白露揉著被他捉得生痛的手,仍是提防著他會再靠近。還沒開口說話,顧弈就小聲問︰「很痛麼?對不起。」
一下子又這麼溫柔,白露都開始搞不懂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你知道大娘派人監視你麼?」不能再浪費時間,白露像剛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開口。
白露正經起來了,顧弈也跟著淡淡開口︰「知道。」
白露驚訝的抬頭看他,「什麼?」他說他知道是指他知道楊工頭在跟蹤他?
「是你之前的工頭對吧,這事我早知道了。」平和的語氣說出來,無關痛癢的風輕雲淡。
「既然你知道,那你安排六哥的事是不是會被人知道?」
原來她擔心的是這個。看來她對他不是很了解︰「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怕什麼?只是……」
見他故意釣她胃口,白露就急了,「只是什麼……」要是被發現,李蘭肯定不會讓顧雲洛出南臨;更有可能連家里都不準踏出一步。
「只是如果讓她知道,她一定會不擇手段讓雲洛去不成上海,還有可能會害死他。如果因為我的原因讓雲洛死掉,那我就沒資格繼承顧家了。」
「也就是說六哥的事她還不知道?這樣再好不過了,但你也在乎顧家的當家之位?」顧弈看著不像是為名利的人,原來人果真不可貌相。
顧弈又是勾勾嘴角︰「我才不在乎。但我不在乎,有人會在乎。我所能做的,只是在保護自身利益罷了。你知道,有時就算你無意于某種東西,但他們總會逼著你去搶奪。如果你以為隨波逐流就能自保,那就大錯特錯了。」
今天他似乎跟她說了好多話,白露听著,總是不自覺的恍惚以為這是在做夢,或是顧弈這個人是不真實的存在。
「你今天話真多。」都不像平時冷漠的樣子,也只有這種時候,白露才感覺到他還是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只冷血動物。
「是麼?大概是能難得跟你聊得這麼久這麼盡興。白露,你不要太小看大娘了。你以為家里的事情她不知道麼?她都知道,只是她都在放任不管。」
「此話怎講?」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