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民清陳家溝 亂世蒼茫茫7

作者 ︰ 憑欄望北

後來的後來,在四月初的某一天,伏龍鎮的公選開始了,有打票權的是各鄉鎮的鄉鎮長,縣衙的一些官員,伏龍鎮的村長們及村民代表,當然村民代表只是少數人。祝給這些官員們打了招呼,只能投黃士堆的票。兩個在台上各自發表自己的施政演講,黃士堆沒有當過官,剛上台的時候還有些怯場,說了幾句後,就沒有事了,還說得頭頭是道,有事實有分析有論點有論據,听得下面的這些人以為他以前當過什麼大官似的。馬鎮長是兩個公選候選人之一,他就講他在這兒如何辛苦做出了些什麼成績,在講話時還有人向台上扔了幾個雞蛋,那人說馬大人你辛苦了先吃兩個雞蛋再講吧,結果是砸得他滿身的蛋,維持會場的把投雞蛋的給抓了起來。這下大家來投票,唱票結果是黃士堆得三十九票,馬鎮長得了十一票,黃士堆當選為伏龍鎮的鎮長。當選鎮長這天,黃士堆的腳也徹底好了,可以正常行走了。他走上台,「尊敬的祝知縣大人,各位領導,伏龍鎮的鄉親們,我黃某人承蒙大家的抬愛,被選為伏龍鎮的鎮長,對于我以後的工作請各位大人多指點幫助,我一定會按我剛才說的盡忠盡職,不辜負知縣大人對我的栽培,盡心盡力為老百姓辦實事,為老百姓謀福祉,我這個人不會說話,請你們看我以後的行動吧,謝謝大家。」

自己的男人當上了鎮長,蔣氏是換了個人似的,那個精氣神呀一下變得不可同日而語,這天晚上她走到黃士堆的床前,黃士堆當沒有看見一樣,自己躺下睡了。符氏也月兌了衣服,鑽進了被窩,兩個大大的**抵著他的背。

「這麼久了,我兩個都沒有在一起,你一點都不想嗎?」

「你不是不知道,這一段時間我忙這個事,哪兒有心情干這事喲。」

「今天晚上什麼也不想了,我們好好地干一場。」

「我累了,特別是今天太累了,能不能有空了我們再來,你說好不好?」

符氏用了一百倍的好心情來求得今晚的激情,可是黃士堆卻不理她。其實,黃士堆何嘗不想呢,自朱寡婦結婚以後,就再沒有踫過女人,巴不得把她弄三天三夜,可是他還沒有從那個陰影里走出來,想一想自己主動送上去,與別的男人那麼做那種事情就沒有了心情,于是,自己假裝睡著了。

符氏想,這樣對著男人得不到手,心里太受煎熬了,不如到另一張床上去睡。當她起床穿衣的時候,黃士堆身都沒有側一下。

黃士堆能當上鎮長這是馬鎮長也沒有想到的事,想他在此模爬滾打也有近十年了,還不如一個農民,真是有些不服氣。他也明白在長財縣這兒只是祝知縣一個人說了算,只要不是打家劫舍的強盜殺人放火的歹人開妓院無惡不作的老鴇專門與官府作對刁民都可以當官,管你是唯利是圖的商人圖財陰險的小人光明磊落的君子。那就不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暗花明又一村,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兒了,所有的事都無法換回了。陳祖仁也曾有過想去當伏龍鎮鎮長的想法,但一想到祝大人如此德行,把自己的老婆送了去還不當挖了他的祖墳,那在內心深處是幾千年的痛,本來一家人的事就夠多了,還要想去做那麼多的事干什麼呢,想這不太平的年代,不如在鄉下做一個風雨不聞的農民,自由自在的。黃士堆以前有這個想法,把陳祖仁拉來當副鎮長,陳黃兩家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事了,當他看到陳祖仁名都沒有報,也不好意思去請他來當這個副手。于是,他又想到了馬鎮長。馬鎮長那天滿身的雞蛋,搞得灰溜溜的,他那臉色比殺死了的豬還要難看,不選本人也就算了,還要弄人來給臊皮,人不人鬼不鬼的,這伏龍鎮他以後還怎麼混下去。選了過後,黃士堆對馬鎮長說,這些人太不知理了,居然這種場合還敢對我們馬鎮長如此的不敬,我一定要好好理抹他們。

「你看,你在這兒也當了這麼多年了,過去沒有副手,你就是一個人干那多累,我向縣衙報上去,你來當我的副手,怎麼樣?」

「我不當。」

「馬哥,你不要這麼早的回絕,可以先考慮考慮,不要急著給我答復嘛。」黃士堆吃透了馬化貝那種前呼後擁的思想病根,當了十多年的官了,一下子不當還真是適應不了,他遲早要答應他的。

隔了兩天,黃又到馬的府上去,結果呢,馬見都不見他,吃了個閉門羹,他就給馬的家人說,「請你把我的話轉給馬鎮長,我給他說的事,他考慮得怎麼樣了?」黃士堆第二次去,他相信馬化貝一定會出來的。回來的路上,他又想到了朱雀玉,那天公選的時候,他看到她也在村民代表當中,最近不是與鄰里發了糾紛一直還沒有去處理的嗎?一夜夫妻百日恩,黃士堆想,這個婆娘就把他忘得干干淨淨的了?他不信。他又一想,跟老子還有妓女從良的呢,從了良就再也不與其他男人來往了,難道朱氏是這種想法。管你是什麼想法,還是要你乖乖地到我這兒來。黃士堆想,這個糾紛他不親自去,叫他的手下去,專門朝另外一方幫,處了過後不公平,她朱氏自然就會找到他那兒去的。

那天晚上,蔣氏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想,是你把老娘弄起去的,現在又不張老娘的了,那以後還不是寡婦般的過嗎?才四十來歲,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每天晚上一個人裹著被子那多難受。反正,祝大人還要我。你鎮長算個鳥呀,還有知縣大人呢。他一這樣想,一下子就睡著了。第二天起來,黃夠鸞給她說,媽,我們家的焦煤今天就要出爐了,我弄些回來,以後家中就沒有那麼多的煙子了,烤火也舒服多了。這峨城山下,到了四月份晚上還是很冷,晚上一家人要在一起擺個龍門陣,沒有火就坐不住。就像那古詩寫的那樣,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峨城山這兒的季節有點遲。一如蔣氏昨天晚上才那樣想一樣,東方不亮西方亮,除了太陽還有月亮呢。

當黃士堆第二次到馬家去的時候,馬化貝就出來了,又是茶又是煙的,他已經看出馬化貝是想通了。

「看在你三番幾次的說這事,我再不答應就不夠面子了。就是根木頭也該給感動了,看在你黃鎮長這麼誠心的份上,我就來幫你。」黃士堆想,當年劉皇叔三顧之事,諸葛一輩子都記得,那是求得其賢,無其就未有三足鼎立的局面。黃士堆幾次來,不是看中了他的賢,而是馬氏輕車熟路,的確可以幫他做一些事,自己也不可以那樣忙了。

「馬鎮長,你答應了,我是太高興了,有了你的幫助,我們以後一定會事事順利。」這就是長財縣第一個副鎮長,其它鄉鎮還沒有副鎮長呢。後來,祝大人說及此事,還表揚黃士堆有開創意識,能夠想人家所不想做人家所不做,這就是當個一把手應有思想內涵。其實,黃士堆可不是這樣的想,就想找一個人幫他,他家還有生意,還有那麼多地,還有煤礦,也要把心思空出來做家里的事,不能把心思全放在公家的事上,為公家的事荒廢了家里的事,以後一家人還要生存呢。

朱雀玉看自家沒有什麼果樹,就在地里種了幾棵桃樹,到了春天,發了芽開了花,枝葉茂盛起來。正好她的土在另外一家人的田上,那家說把他家的田蔭倒了,你這地那麼多年都不種樹,這下想起來了要種樹,是存心要影響他家的收成嘛。于是,在一個黃昏,就把朱家的樹給砍了,陳九娃看到有人砍他家的樹,當時就去和他理論,結果陳九娃又與他發生了爭執,雙方還還抓扯了幾下,雖然沒有傷,那心氣是不順的。黃士堆叫的手下去處理,就偏向另外一家。把個陳九娃和朱雀玉氣慘了。這明明就是斷歪歪理嘛,自家地上的樹,你憑什麼去砍,如果這麼說,那家的房子還擋住了我的路呢,那不是要把他家的房子也要推倒,肯定是那家人給當官的送了什麼才斷歪歪理。陳九娃嫁進朱家後,雖然有點地,可是要一家人生活,光靠那點地還是不行的,所以,做了農活就去挑煤炭賣,哪兒有空去找喲。他說,你與黃鎮長認識,你去找他,還我們一個公道。朱說,我才不去找呢,你之前不是說過,叫我不要去嘛,我去找你們的族長陳祖仁。陳九娃說,對,你去找他。

話說第二天朱氏到街上去買煤油,又不是趕場天,一個偌大的伏龍鎮看不見幾個人,那些店門雖然敞開著,可是看不到忙碌的身影。伏龍鎮陳氏商號陳祖仁正好在看店,他還不認識這個朱雀玉呢,朱氏倒認得到陳祖仁。朱氏進店的時候,陳祖仁正在看一本書,沒有看到她進來,當他听到腳步聲抬起頭來,一下子被這個美婦的美給驚呆了,他站起來直直的看著她,這個女人怎麼如此的美呢。那身段,那眼楮,那臉蛋,真是太迷人了。朱氏看到陳祖仁一下子站了起來,仔細一看,這個男人有一種特殊的氣質,高高大大,略有點兒胖的身體,濃眉大眼,比那黃士堆還有死了的甄知縣強到哪兒去了。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還是陳祖仁先回過神來。

「你要買什麼東西?」

「我來買點煤油,昨天晚上已經打了一晚上黑模了。」

陳祖仁給他打好油,朱氏給錢的時候,陳祖仁把朱氏伸過來的手捏在手中,朱氏不反抗,只是用兩只會說話的眼楮看著陳祖仁。陳祖仁一下子讀懂了,他活了一輩子,還不知道什麼是一見鐘情呢,今天讓他們活演了一回。陳祖仁松開手,把她抱在懷中,朱氏也抱著他,陳氏親她的臉,又親她的唇,她就用雙手捧著他的臉,陳氏感覺到還不夠味,就把舌頭伸進了她的嘴里,兩個人甜蜜著,朱氏身體不停地扭動,陳氏一下把他抱起來,往內堂走去。

當他們穿好衣服後,朱氏說,「我今天做了什麼呀?怎麼在你床上了?」

「我怎麼和你就發生了那事呢?」

「這事那事不就是那麼回事嗎?這事你願意我願意,你後悔嗎?」

「我情迷心竅,如夢幻一般,今生實則沒有想到會有這樣巧妙的事。」

「無巧不成書呢。沒想到你這個年齡還如此生龍活虎,真是享受呀。這是我們的緣分吧,這是老天爺給了我們這次機會。」

「人生能有這樣一次奇遇,夫乎何求?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能如此的相遇,還有這麼美好的故事,它會珍藏在我的心中,直到永遠。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說完,朱氏就走出了門,帶上煤油就回家去了。

陳氏想,這個女人是誰呢?這樣想得通,這樣豁達,還是少見的女子。他在腦海中搜尋著她,似乎在哪兒見過,卻又記不起來。于是,他又看他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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