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泊 新年禮物

作者 ︰ lyf801123

寒假芸蕾也在緊張的學習中渡過了,中心小學兩個畢業班臨到除夕的前兩天才放假。

放假前一天晚自習前,因為天氣寒冷,同學們吃過晚飯早早進教室,芸蕾和李虹都是愛學習的人,雖然還沒到上自習的時間,兩人已在認真溫習復習筆記。

相反,後排的陳家樹和付雲飛,一個在那練字,一個在那看課外書,陳家樹坐在芸蕾的後面,付雲飛坐在李虹的後面。

「哎呀,不好意思,芸蕾,剛鋼筆不出墨水,用力甩了一下,墨水濺到你的頭發上了,連扎頭發的繩子也髒了?」難得平時惜事如金的陳家樹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沒事,你又不是故意的,我回宿舍洗洗就行了。」四個人彼鄰而坐,加上都是班干部,關系本就不錯,芸蕾也不是計較的人。

「你拿下來看看,髒得有些厲害,可能洗不干淨了。」陳家樹有些抱歉。

「那也沒關系,我再買一條就是。」芸蕾順手拉下頭繩,一頭如絲般的長發散了開來。

陳家樹早就想看芸蕾披散的秀發是什麼樣子的了,終于讓他美夢成真,什麼墨水濺到芸蕾的頭發上根本就是他故意的,他就是不明白,同樣是女孩子,為什麼芸蕾的頭發就那麼好看,又黑又亮。

「剛好,我姐讓我給她買了兩條頭繩,你先拿去用吧,你的頭繩是我弄髒的。」說完忙從書包里拿出兩條粉色的綢帶。

「那怎麼行,你還是拿回去給你姐吧。」

「你先用吧,不然我的內心會不安,馬上就過年了,難道你想我這個新年過得不開心嗎?」

听陳家樹如此說,芸蕾不好再推遲,接過綢帶。

付雲飛抬起頭來「哇,芸蕾,你的頭發好漂亮哦。」

「女生的頭發不都差不多。」芸蕾忙將頭發扎起了馬尾。

上晚自習的鈴聲響了,同學們投入到復習中。

第二天中午開始放假,下課後同學們忙著收拾東西,芸蕾在收拾語文書時發現了一張紙條,跟開學那天看到的紙條是一樣的字體,只是更漂亮,看得出練字的人真的很用心在練,字條上寫著「祝新年快樂!過年後再見!」

芸蕾會心一笑,收起紙條,心里的漣漪蕩漾開來。

回到家芸蕾開始幫媽媽一起搞衛生,釀豆腐,準備過一個開心的春節。這天好朋友方玲和李虹找到她,幾個好朋友相約春節一起出去玩「玲玲、小虹,你們來啦。」

「芸蕾,我們是來商量春節去那兒玩的事。」

「每年春節我們都去鎮上,今天還是去鎮上吧。」芸蕾想不出去那里好。

「也是,也沒什麼地方好去。」

三個人躲在芸蕾的閨房里整整一個下午,幾個小女生有說不完的話,直到快天黑方玲和李虹才離開。

除夕這天在父親的帶領下芸蕾姐妹倆早早起床,開始準備中午的團圓飯。

小村子里的團圓飯按各家習慣來,有的在大年二十七八就開始吃團圓飯,團圓飯也沒訂早中晚吃。

爺爺去逝後,女乃女乃一直一個人住,她不願意和兒子媳婦住在一起,自己有另外開伙,但過年,也就輪著在幾個兒子家吃飯。

除夕這天,女乃女乃在芸蕾家里過,因為大伯二伯家早一天已吃過團圓飯。

自從父親回來後,女乃女乃對芸蕾母女三人好了許多。

一家人開始忙活著,家里養了六頭豬,母親提著豬食到豬圈里喂豬,又匆匆煮了一鍋面條做早飯,吃過面條後,父親就開始殺雞斬鵝,切火腿,團圓飯當家人要吃雞爪,說來年可以抓錢回家。母親準備著團圓飯的其它食材,芸蕾和妹妹在一旁打著下手挑著蔥花。

中午十二點半才開始吃團圓飯,鄉村里的團圓飯規舉特別多,吃飯時不能說話,不能把筷子掉到地上,說如果筷子掉到地上來年將不吉利,吃飽後不能說不吃啦,要說吃飽啦,總之一家人關起門安安靜靜的吃完了這年的團圓飯。吃完團圓飯小孩就可以出門玩耍,大人開始收拾東西。

大年三十的這天晚上芸蕾和妹妹很興奮「姐,我好開心哦,過年真好,有新衣服,新鞋子穿,還有好多好吃的。」

芸蕾被妹妹感染了,也很開心「小靜,姐明天帶你去鎮上玩兒。」

「好也,去鎮上玩,我要買氣球。」

「好,用壓歲錢買氣球。」

晚上一家人簡單的做了點東西吃後就圍在火爐旁守歲,嗑著瓜子,話家常,看春節晚會,因為父親的手藝能賺到錢,家里買了一台熊貓牌黑白電視,一台立式擺鐘,在小村里,小日子過得挺好,一家人其樂融融渡過了豐收的93年。

第二天,也就是94年的大年初一,芸蕾和妹妹一早就穿上母親為她們買的新衣服,然後兩姐妹懂事地幫著爸爸媽媽做湯圓,在西南的這個小山村從大年初一到正月十五也就是元宵節的早上都要吃湯圓,這代表團圓的意思,所以家家戶戶在春節前都要用糯米磨湯圓面,以供春節時有足夠湯圓吃。

天氣是寒冷的,母親和面,芸蕾幫著和餡,芸靜則開始生火,父親出門去撿柴伙,這又是一個習俗,大年初一當家人要出門撿柴,代表新的一年里,要賺多一點錢,柴寓言為財。

吃過新年的第一餐湯圓後,芸蕾到房里梳妝,她拿出陳家樹給她的兩條粉色綢帶,打算扎兩個麻花辨。

芸靜走過來看到姐姐手里拿著的綢帶「哇,好漂亮的綢帶哦,姐,送我一條吧。」

芸蕾很疼妹妹,可這次她舍不得把綢帶給妹妹,因為這綢帶是別人送的。芸蕾沒當這綢帶是陳家樹賠給她的,而是把它當作他給自己的新年禮物,事實也確是如此。

「小氣,姐是小氣鬼。」

「小靜,今天去鎮上姐給你買一條。」

「姐最好了,我就知道姐最疼我了。」芸蕾拖著妹妹的手去找兩個好朋友。

來到方玲家,她們還沒有吃湯圓,方玲見她們來了之後,把她們姐妹兩帶到她的閨房里面讓她們看她自己的畫,自己又去幫家人煮湯圓了。

「你們等等我哦。」

「你先去吃湯圓吧,我和小靜在你房時玩兒。」

方玲是幾個女孩子當中,最有藝術天賦的,一直以來,雖然成績不如李虹和芸蕾好,但她卻酷愛畫畫、跳舞,三個女孩子「各有特長。

如果說方玲喜歡唱歌、跳舞、畫畫,曾經在小學生畫畫比塞中得過名次,李虹也不會差,她不僅成績總是名列前矛,而且也是學校文娛活動的活躍分子,還在數學奧林匹克競賽中拿過獎。

在文藝方面可能就數芸蕾遜色了,這也不能怪她,在她很小的時候,和堂哥芸勵一起玩耍的時候不小心砸傷了右手,由于農村的醫療條件有限,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後來感染了,整個手臂差點廢掉,好在從縣城里退休回來的一個骨科老醫生為她挽回了一條手臂,但遺憾的是芸蕾的右手小手指不能伸直了,長期都是曲屈的。

本來芸蕾小時候是一個愛唱歌跳舞的小女孩,自手砸傷了以後就不再跳舞,她知道跳舞對她來說只是一種奢望,因為手伸不直,自尊心特強的她因為自卑,怕被同學笑,一向品學兼優的她卻不敢入少先隊,因為入少先隊要在帶紅領巾的那天行隊禮,一直到老師催了好幾次之後,她才不得已的入了少先隊,但是芸蕾也有她的特長,她雖然不唱歌跳舞,但她的成績好過李虹和方玲,每年都拿第一名,還參加了全縣舉辦的作文競賽,拿了第二名,這些足以彌補了她的這點小小的不足,但她還是會經常難過,時常自卑。

芸蕾兩姐妹正在看方玲畫的素描,這時李虹也領著她的妹妹李琳來了,四個小女孩開始玩游戲等方玲,一會兒方玲也來了,于是五個人一起嘻笑著往鎮上走去,她們沿著鎮中心的小河灘走,一路上響著一串串笑聲,來到鎮上她們買了汽球,鞭炮等,玩到下午很晚的時候才往回走。

這是幾個心地善良又單純的小女孩,在她們的心目中,這種友誼是崇高的,是最純潔的,沒有什麼可以代替這種友情,快樂的日子總是最容易過,小孩子盼著過年,因為過年總是有新衣服穿,有好東西吃,同時也長大了一歲,在芸蕾的心中,她好想自己快快長大,上中學、高中、大學,早點參加工作,讓父母不那麼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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