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泊 她和他的心聲

作者 ︰ lyf801123

晚會到尾聲的時候,同學們各自拿著自己的畢業留言冊相互寫著留言。芸蕾和其他同學相互留著言,陳家樹對留言的事好像興趣缺缺,一直心不在焉,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直看著芸蕾的方向出神,看起來有很多心事。

當芸蕾終于回到陳家樹旁邊坐好時,才發現陳家樹一直沉默著。

陳家樹在芸蕾的心目中一直是一個沉穩的人,帶著與年紀不相符的成熟與事故,是個有個性不多話的人,平時有什麼心事卻是經常講給芸蕾听。

一直以來兩個人的關系都很好,芸蕾知道陳家樹有一個姐姐叫陳家麗,因為小時候得過腦膜炎,由于醫療條件不好的緣故,智力一直有問題,有一個弟弟叫陳家雲,很聰明,他這個又做弟弟又做哥哥的人很懂得照顧別人。

父母是老實的農民,姐姐因為智力的問題,從小就沒上過學,弟弟正在上小學四年級,兩兄弟感情十分好,後來芸蕾的妹妹芸靜五年級轉轉上鄉中心校時和陳家雲是同班同學,也是後來陳家樹和芸蕾的信使和聯系紐帶。

從小生長的環境讓陳家樹小小年紀就很懂事,他寫得一手好字,為人處事也很穩重,芸蕾認識他的那天就知道他的不平凡,相處後,她更是發現這個男孩子身上有許多優點,她在陳家樹身上看到了他的誠懇正直,勤奮上進,成熟穩重,處事不驚,吃苦耐勞,冰雪聰明,反應靈敏,芸蕾知道這是一個有理想男孩,將來一定會有出息。

芸蕾對陳家樹是有好感的,從有好感到做好朋友,到最後被這個男生吸引著。

她信任他,雖然年紀小過自己,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一個十二歲的小男孩,這時候心里都有著朦朧的愛戀,也許是各自己成長的環境讓兩人相互依賴著。

當芸蕾不開心時第一個想到的是這個小男孩,這種依賴就像是一種習慣,在分開的時候總也不習慣,始終認定了這才是自己停泊的港灣,多年都不想改變,也不能改變,因為從兩人相識後就有了許多的刻骨銘心。

對于陳家樹來說,當他第一眼看到芸蕾的時候,他就知道,也許自己以後都要關注著這個比自己大一歲的女孩,他總在想如果自己的姐姐小時候沒得病是不是也能像這個女孩子一樣健康,一樣愛笑,也能和她一樣能讀書,並且多才多藝,最先讓他想接觸芸蕾的也許就是因為他覺得芸蕾就像自己的姐姐一樣親切,不同的是這是一個溫柔敦厚,可愛大方,聰明玲利又敏感的女孩,不像姐姐每天只是憨憨的,沒有過多的表情。

相處的過程中,他知道了芸蕾的生長環境,知道她開朗的外表下有一顆敏感的心,也有那麼一點小小的自卑,越是相處,越想靠近,越是靠近就越是吸引,他心疼著這個女孩,漸漸的他知道自己戀上了這個女孩,每天在學校他有了學習以外的事情做,就是關注著芸蕾的點點滴滴。

此時兩個人相鄰而坐,四目相對,誰也沒開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啦,同學們差不多散場的時候,芸蕾才回過神來,忙對陳家樹說,「哎,怎麼回事啊,你怎麼也不叫同學們給你寫留言,明天就要分別啦,要想再像今天這樣,這麼齊人聚在一起恐怕是再也不能啦。」

陳家樹突站起來,拉了芸蕾的手就往校門口走去,因為學校放假,晚上十點了還沒鎖校門,小賣部還開著門,偶而見到有同學到小賣部買雪糕,兩人一口氣跑出校門才慢下來,兩顆小小的心發了狂似的跳動著,兩人終于覺出了有點不自在。

陳家樹打了自己的臉一巴掌並不停的說︰「咱就這麼沖動呢」。

芸蕾的小臉漲得通紅,看著陳家樹發窘的樣子,卻是噗哧一聲,捂著小嘴笑了起來,陳家樹看著芸蕾卻不知如何是好,最後終于發出聲音。「我就是想和你單獨呆一會兒,想和你走一走這條路,說一說我們認識後的趣事,聊一下我以後的想法和打算,今天晚上估計大家都沒那麼早睡,你是否願意陪我聊聊。」

芸蕾調皮的伸出手做了個調皮的手勢,「陳同學,請。」

陳家樹又一次臉紅,還是和芸蕾並排向前走著,當兩只小手松開時,兩人沒由來的又是一陣失落,這時的他們的心靈單純的,單純就像是一張沒有涂上色彩的白紙,正是因為兩顆小小的心靈在對方的紙上涂上了第一畫,這就注定了以後的刻骨銘心。

多年後兩人回想起來,還在感慨著「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兩人沒想到在他們身後有一雙眼楮看著他們,那雙眼里寫滿了難過。

這天晚上,陳家樹和芸蕾並肩走著,再也沒有牽手,但兩人牽手的感覺就像烙印一樣,那種感覺,那種悸動一直在多年後還停留在彼此心間。兩人邊走邊聊,從兒時的趣事聊到自己的人生觀,聊到以後的理想和打算。

陳家樹說︰「長這麼大,因為要照顧姐姐和弟弟,我一直是一個做事沉穩的人,雖然老師總說我的寫作水平還可以,卻不善用言語表達,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我會想將自己一切的開心與不開心都與一個女孩子分享,但是我真的想將自己所有的心情與你一起分享。」

芸蕾瞪著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陳家樹,心里卻像有一個水桶七上八下著,芸蕾很緊張,緊張得移不動腳步。心的某一個角落完全熔化。陳家樹看到芸蕾的樣子,以為芸蕾反感自己,心一下子失落了。可芸蕾後面的話讓他喜出望外,心一子又被什麼東西填得滿滿的。

芸蕾說︰「長這麼大,別人都看著我很開朗,其實別人都不了解我的內心,小時候爸爸媽媽的感情不好,我拼了命的學習,生怕輸給你們男孩子,其實我好累,真的壓力好大,你懂我的,當每一次在我遇到困難時,心情低落需要安慰時,你總是會出現,我知道這不是偶然,是你真的在關注著我,關心著我。我很感動,真的很感動。同時我也覺得自己很溫暖,很幸福,遇到你我真的真的好開心,好幸運,你是我心里的刻骨銘心,無論將來怎麼變化,我的心里都會給你留一塊位置。」

芸蕾和陳家樹這次的談話,讓彼此的心都定了下來,這時的他們並沒有意識到這就是所謂的早戀,也更沒想到有人會把他們倆拖著手奔出校門的事告訴了劉老師。

這晚芸蕾和陳家樹分別的時候,做了約定,兩人都要對方不要影響學習,中學兩人不管能不能再同學校同班並不重要,只要彼此關心著對方,想著對方就行,將來兩人都要以對方為動力,努力學習,飛出這座大山,等到那一天要記得無論身在何方,都要找尋到彼此。

可兩人成長的環境和後來家庭的變故注定著兩人這條情路將會十分艱辛,兩人不停的飄泊,分分合合多次,尋尋覓覓才才讓彼此屬于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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