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泊 擦肩而過

作者 ︰ lyf801123

兩人握緊彼此的手沿著河邊往回走,來到上山的路口,兩人望著路口的那塊大石頭,曾經有兩年多的時間兩人總在此相會,兩人似乎看到曾經那個少年坐在那里等著心愛的女孩兒的樣子,每當他看到女孩兒前來時臉上一閃而過的踏實感。

「那時知道張小偉喜歡你,又知道你們倆分在一間學校,心就像一根琴弦似的緊繃著,我怕他近水樓台先得月,所以我總是風雨無阻地等在這里,只為和你同行一段路,多一些相處的時間。」

芸蕾望著眼前俊美的男人,想起年少時他酷酷的樣子,怎麼也無法與痴情兩個字聯想在一起,有誰會想到這個大才子喜歡一個人喜歡到如此卑微的地步,誰會想到如此沉穩給人安全感的人心里卻如此缺乏安全感,听著他的敘述,芸蕾的心為他隱隱作痛,曾經有個少年這樣愛著自己,而自己也愛著他。

年少的他又會是多少少女心中的夢,而這麼優秀的少女他鐘情自己,自己真是命運的寵兒。

兩人踏上回家的山路「我一直當小偉是我的哥哥,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就和勵哥一樣。」

「後來我明白了你的心意,也明白你只把他當哥哥看待。」

「你為什麼從來不和我說起這些?」芸蕾真的為他心痛。

「我不想讓你有心理負擔,我只想你開心,何況你有選擇喜歡誰的權力,而我要做的就是盡力讓你把心給我。」

「年少的我的夢想很簡單,總夢想和自己心愛的人生活在簡單的世界里,每天他能陪著我一起看日出日落,看繁星賞明月,自由自在的生活,然後生上一兩個孩子,過著平凡而幸福的生活,曾經我的理想是回到母校去做教師,去教像我們一樣的孩子,就像劉老師和姜老師一樣。」

「我知道你的夢想,所以我不停的努力,只想讓你長大後能過上隨心所欲的生活。」

「為什麼十年來你從來都不和我說呢?為什麼十年來你都不來找我呢?」兩人就這樣擦肩而過。

「我以為你知道的,我以為你會等到我成功歸來的那天,誰會想到世事如此變化莫測。」

「家樹,有時愛需要說出來,誰也不能保證明天的自己不會改變。」

「是啊,錯過就等于過錯,後悔已是無用,我是個不信命的人,而如今我卻覺得有些東西真是上天冥冥中早已經有了安排。」

「父親出車禍後,我的天一下就塌了下來,美好的少女情懷被現實擊得粉碎,作為女兒,做為姐姐,我別無選擇,自己不挑起家庭的責任,又有誰能代替自己呢?」

「所以你寫信告訴我你和張小偉走在了一起。」

「我不想你因為我而影響學習,我怕不提出分手,你會放棄學業和我一起出來打工。」

「當知道真相後,我去醫院找過你,那時才知道你面臨著怎樣的困境,我恨自己無能為力。」

「這怎麼能怪你,那時我們都還是沒長大的孩子。」

「可你是那麼的堅強,你讓多少男兒自愧弗如。」

「坐上去南下打工的列車,我知道自己開始飄,就像一片風中落葉,隨風而飄,那時總想停泊,卻知道自己無法停下來,因為我知道父母需要我,我再也不能做曾經那個無憮無慮的少女了。」

「當時真有一種沖動想南下找你,可我知道那不是你願意看到的結果。」

「我時時記得我們的約定,那時我想如果你記得我無論我將來在何方你一定會來找我,每天都期待著有一天與你重逢」

「到醫院看過你的父親後,我覺得自己一定要強大起來,只有強大起來才能保護自己愛的人,才能為你撐起一片天,我做了一個決定,去了省城蘭故媽那里讀書,蘭姑媽是大學教授,她們沒有子女,很久以前都想我過去省城,為了你我一直沒同意,後來同意去省城同樣是為了你,因為我知道只有更好的條件才能讓我更快的達到想要的目的,事實也是如此,在蘭姑媽他們的幫助下我的學業一路順風,最後考上的最好的大學,以至我取得如今的成績,我的確強大了,可以給你很好的生活,也能為你撐起一片天了,而我卻失去了你,這一切又有何意義?」

「打工的途中,我遇到了南宮大哥,是他讓我重返了校園,本以為以後都不會再和他有交際,回家後的自己亦沒再聯系過他,我一直等著你來找我,可我一次次失望了。」

听著芸蕾的話陳家樹似乎看到了曾經的那個少女無數次失望後的表情,心里再一次感到疼痛,是自己讓她失望了,自己應該去找她的。

「我去過你們學校很多次,只是每次都遠遠的看著你,看著你恬靜的笑臉,我不敢靠近你,我怕自己一旦拉了你的手就舍不得走開,所以我殘忍的讓自己不要找你。」

「你來過學校看我?是真的嗎,原來那不是錯覺,是真的。」中專兩年芸蕾總覺得他就在自己的身邊,離自己好近好近。

「每次回老家我都會去你們學校看你,站在校門口等著你下課,然後在人群中尋找你的身影,直到看見你才離開。」他想起那段難熬的歲月,相思成災,自己為了成功付出的究竟是什麼,是失去最愛的她,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實習我本來選了省城的醫院,我想那里離你近些,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再次南下飄泊,運命的交錯讓我們失之交臂。」

「我知道你選了省城的醫院實習,但我再也控制不住想見你的心情,于是在你來省城前回老家來找你,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改了實習地點,後來我去了你的學校找你,看到張小偉和你擁抱在一起,我懦弱的選擇了轉身離開,後悔未曾听你當面解釋。」

「那只是個安慰性的擁抱,我以為你找到了你的幸福,忘記了我們曾經的約定。」

「沒有,那個女孩子叫陶然,她只是蘭姑媽一個好友的女兒,她喜歡我,纏著蘭姑媽讓我帶她回老家玩,我帶她回家只是不想讓蘭姑媽為難。」

「在外面飄的十年里,雖然小偉一直守在身邊,南宮大哥一直默默支持著我,可我從來沒想過要放棄我們的約定,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出現。」

「十年來,我一直讓小靜把你的點點滴滴告訴我,她也的確這麼做了,我以為我們之間的感情在我的控制之中,卻怎麼沒有想到事情會失控,以至變得無法挽回。」

「父母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我欠的只是金錢上的債,今生我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他,母親病後,我以為我會失去最愛的她,是南宮大哥讓我保住了我最親的人,他的恩情今生只有用我的愛才能報答他,我的愛一直是南宮大哥極想擁有的,我不能傷害他,因為他外表看似堅強,內心卻很脆弱。」

兩人回憶起一次次的變故,一次次的交錯,一次次的誤會,直到如今的分離,感嘆命運弄人,讓相愛的人就這樣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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