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紅塵空眷戀?愁絲點點嘆塵緣
彼岸回眸,一懷愁緒。滄桑往事,如煙,似風,曾經消逝,卻又涌上心頭。誰,穿越歲月的輪回,在無眠的夜里,遙望著彼岸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清風漸起,吹散了殘存的回憶,還有回憶里那天真爛漫的容顏。
洪武三十年,九月十七日。這一天的大明皇宮,比起平日里的霸氣莊嚴,多了一點混亂、壓抑的感覺。宮里的妃嬪、宮女、太監,還有巡邏的侍衛們臉上都多了一絲憂慮,或者說是疑懼,他們都擔心京城的瘟疫會傳到宮里,當然最擔心的還是怕自己染上瘟疫,尤其是當他們得知公主昏迷不醒,朱元璋下令全體太醫限期把公主救醒,就更害怕了。宮里有一種傳言,那就是公主已經染上疫病了,這個傳言,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足以讓那些貪圖富貴又膽小如鼠的人惶恐不安了。
西暖閣,朱元璋正在為京城里的瘟疫和公主的病擔憂著,此時太監傳報︰文淵閣大學士宋文有事求見。朱元璋于是讓太監傳宋文來。宋文進來行過禮後,宋文這個時候前來覲見,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朱元璋以為是關于京城疫病的事兒,于是問道︰「愛卿此時前來,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吧,是不是和疫情有關啊。」宋文焦慮地說︰「皇上,是,但也不全是。」朱元璋有些不解地問︰「不全是?那還有什麼事兒?」宋文從袖子里取出一張紙來說︰「皇上,最近,京城內謠言四起,說是皇上您殘暴無道,才招致上天降瘟疫懲罰,還說您不配做人間的帝王。」
朱元璋听後,起身怒道︰「什麼,居然有這種事兒。」
宋文拿起手里的那張紙呈給朱元璋︰「皇上,這是最近在傳播的一首童謠,皇上請過目。」朱元璋接過紙來一看,上面居然寫著︰朱明非正道,乞丐也稱王。招致天降罪,世人皆遭殃。若想平此禍,伐明除元章。
本來朱元璋就已經夠生氣的了,看到這首童謠,更是再添怒火,他氣得把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宋文見朱元璋氣得不行,便上前勸說︰「皇上您請息怒。」
朱元璋稍稍平息了一下憤怒的情緒︰「一定要查清楚,這究竟是什麼人干的,朕要把這個造謠之人千刀萬剮。」宋文道︰「是,皇上,可是,微臣認為,在這個時候流傳出這種謠言,恐怕沒那麼簡單啊。」
听宋文這麼一說,朱元璋也覺得有些道理,便問︰「沒那麼簡單,愛卿是指」
「皇上,這個時候出現了這種謠言,臣認為可能是有人想以此擾亂民心,趁機對我大明不利。」
朱元璋驚訝道︰「你是說,有人想要造反?」宋文點了點頭︰「是的,這種可能性非常大,而且,這件事而也絕對不可小視。」
朱元璋想了一下,絕對宋文的話確實是字字珠璣,這絕對不只是謠言流傳這麼簡單,于是下令讓宋文全權處理這件事兒,責令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東宮,得知靜仙昏迷不醒,司徒凌風也很擔心,于是想要前來看看,可是到了靜仙房門外時,卻又沒有進去,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該不該進去,正在猶豫之際了,雪鵑從房間內走了出來看,見到司徒凌風站在門外,便問︰「司徒統領,你怎麼會在這里。」司徒凌風心想不能進去,問問雪鵑也好,便問道︰「雪鵑,公主的情況怎麼樣了?」雪鵑傷心地搖搖頭說︰「公主還是昏迷不醒。」司徒凌風關心而又擔心的問︰「那御醫怎麼說?」雪鵑道︰「御醫也是束手無策,司徒統領,我還要再到太醫院去看看,我先走了。」司徒凌風道︰「哦,那你先去吧。」說完,雪鵑就急急忙忙的太醫院走去。雪鵑走後,又在門口徘徊了一下,但終于還是沒有進去。
相比現在那人心惶惶的京城,這遠離城區的清蕪苑顯得更加的清靜典雅。冷依寒和詩顏居住的院落名曰︰翠寒居。用過午餐後,梁紫菱、梁子若姐弟二人和冷依寒、詩顏在閑聊,冷依寒問道︰「這里翠寒居一詞真的特別好听,不知是什麼意思啊。」梁子若解釋道︰「哦,是這樣的,古人雲︰可以實物肉,不可居無竹。因為這翠竹有凜凜冰霜之潔,修修玉雪之身,所以,先人便題名為翠寒居,是為了讓後人秉承竹之高潔,竹之堅韌。」冷依寒點點頭道︰「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梁紫菱提議道︰「不如,趁此機會讓我們姐弟二人帶依寒公子和詩顏姑娘參觀一下這清蕪苑吧。」詩顏點頭道︰「好啊,我正想好好觀賞一下這雅致的清蕪苑呢。」梁子若笑道︰「那咱們現在就走吧。」然後,梁紫菱姐弟便帶著依寒和詩顏參觀清蕪苑。
梁子若等人出了翠寒居,往東走了一段便到了靜思閣,這是清蕪苑的藏書室,過了靜思閣往南拐,便可看見一個景色雅致的荷塘,荷塘底部于外面的水源想通,池塘邊有疏密適宜的垂柳掩映著。眾人走到荷塘附近,朱詩顏心生感嘆︰「啊,這荷塘真的好美啊。」梁紫菱解釋說︰「這荷塘叫半思池,東邊那個小亭子叫望月亭,望月亭旁邊的小築叫听雨軒。」冷依寒笑道︰「這名字都好美啊。」然後指著荷塘中心的小亭子問,「荷塘中心那做小亭子叫什麼啊。」
梁子若看了看小亭子︰「哦,那小亭子叫無我亭,我們先坐下休息會兒吧。」眾人答應著便在亭子里的是木凳上坐下。朱詩顏淺笑︰「半思池,無我亭,看來還得請紫菱姑娘給我們解釋一下了。」梁紫菱微笑了一下便跟她解釋︰「先人隱居于此,但並非與世隔絕,先人教導我們要清心寡欲,卻不可不思考蒼生。」冷依寒感嘆道︰「半思池,半是池水,半是愁絲皆由心底暗涌而去。」
「看來,依寒公子也是個感性之人啊。」
冷依寒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有那麼一句感慨,只是笑了笑。梁子若指向荷塘對面說道︰「這荷塘的另一邊是一個花圃,叫做暗香園。」朱詩顏望向荷塘對岸,低聲道︰「暗香園,想必一定是個好地方啊。」眾人在亭子里歇息了一會兒,然後就去荷塘對岸的暗香園了。
疏影橫斜,暗香浮動,已是夕陽西斜,暮色已至,這黃昏里的清蕪苑,在這幽幽山林之中,寫下了一種朦朧而又富有詩意的美麗。
夜色已至,月上柳梢,黃昏一如從前的過去,只是花前月下,沒有了那相約之人,沒有了那花前的沉醉,沒有了那月下的纏綿。
東宮,朱靜仙仍舊是昏迷著,絲毫沒有要醒來的意思。朱允炆、千落等人都在為此擔憂著,雖是焦急萬分,卻也是束手無策,只能盼著御醫能夠早點想出辦法來。
司徒凌風在深夜里佇立著,望著天上的那一彎半弧月,在為朱靜仙默默的祈禱著,祈禱著她能早一點醒過來。
清蕪苑,冷依寒在窗前佇立著,靜靜的望向窗外,回想著兒時的依寒和靜仙公主的事兒,也浮現起了大學里的冷依寒和梁晨靜,靜靜地落下了淚,不知這悄然落下的淚水里有悲亦有喜;是相思,也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