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斷京城 46白子

作者 ︰ 響馬

46白子

南方一個服裝市場上,安榮跟同事們逛著街,看到一件漂亮的衣服,就停下腳步,左模模,右模模,就跟賣衣服的人侃起價來。安榮想多買幾件,價格一定還能便宜,賣衣服的一听要多批一些,就把價格降了下來,雙方都很滿意。

同事也批了不少衣服,背著大抱小抱一臉快樂,說說笑笑好不滿足,穿行在花花綠綠的服裝中間。

列車向北方開去。安榮在乘務室里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心滿意足的樣子。忽然想起錢叉子沒坐這次列車,不知道為什麼要閃過這樣一個念頭。想了一會兒,就走出乘務室,在人群擁擠的車箱里穿過。

回到京城後,安榮找到道子,就把一些衣服交給道子說,「這些衣服你拿去賣吧。」安榮又把衣服批發價格說了一下,叫道子看著賣吧。又拿出兩條良友的香煙,叫道子給吳奈。順手從包里拿出一個打火機送給道子說,「這個打火機送給你玩吧。」

道子接過打火機一看,只見打火機上面貼畫是一個穿著三點式的美女,覺得有些新奇,很是喜歡。

安榮笑著說,「你回頭用火烤一下那個美女,會有新的發現。」安榮說完就走了。

道子拿自己的打火機,在那個美女的貼畫上一烤,只見那個美女的三點式內衣,剎那間消失了,變成了一個**美女。道子看到**美女,心里叮咚一響,一種快樂流過心間。

47黑子

通勤車進了車站,慢慢停了下來。吳奈從通勤車上下來,出了車台沒有馬上回自己的家,而是直奔安榮的家。

到了安榮的家,看到安榮的媽媽一個人守著一抬十二寸的電視機看節目。吳奈問,「安榮沒回來嗎。」

安榮的媽媽說,「安榮剛走了一天。」

吳奈說,「安榮回來後,怎麼也給我打電話了。」

安榮的媽媽說,「我也不知道啊,她回來也不常在家,沒事就往外跑,休息兩天就又去跑車了。有時候還跟別人換班,我也模不準她上什麼班。」

吳奈說,「您現在還好吧,有什麼事嗎。如果有什麼事就跟我說,您別客氣。」

安榮的媽媽說,「也沒有什麼大事,上回病了,是道子跟三子他們送我去的醫院,當時你沒有。如今兒安榮的姐姐也常來看一看。」

吳奈說,「我這幾天都在家,有什麼事就跟我說。您家的煤氣罐用換嗎。」

安榮的媽媽說,「我也說不好,這幾天用氣時總感覺不足,你給我看一看是不是該換煤氣了。」

吳奈就到廚房,推著煤氣罐晃了一下,感覺沒有多少煤氣了,就跟安榮的媽媽說,「我看沒有多少煤氣了,用不了兩天了,我給您換了得了,要不等真沒有氣了,您就抓瞎了。」

安榮媽媽說,「那就換了吧。」說完就拿出錢來交給吳奈。

吳奈開始不要錢,可安榮的媽媽非要給,吳奈就只好收下,又搬起煤氣罐,從三樓下去,騎上安榮家的自行車去換煤氣罐。

換完煤氣罐,又搬上三樓,又把煤氣罐接好,點燃了試了試,一切正常就說,「您要沒別的事我先走了,還有點事。」

安榮的媽媽說,「謝謝你了。」

吳奈從安榮家出來,就去找侯二理發,見到侯二說,「最近都忙什麼呢。」

侯二給吳奈理著發說,「就忙著修理腦袋啊,晚上沒事時,有時去跳跳舞什麼的,喝喝酒,看一看天上的鴿子,還有什麼事啊。」

吳奈說,「你給我理短點,這天氣越來越熱了。」

侯二說,「晚上去跳舞吧,要不去喝酒。」

吳奈說,「我對跳舞不太感興趣,沒有什麼意思。」

侯二說,「你不就想著安榮嗎,沒事的。安榮也沒有回來,跟別的女孩子跳舞一樣啊,有不一樣的樂趣。」

吳奈說,「侯二,你怎麼眼下還玩單兒呢,還不趕緊抓一個啊。」

侯二說,「去哪兒抓去啊,眼下的女孩子跟過去不一樣了,沒有票子可不行啊。再說,我這樣的人沒長性,玩一陣就煩了。那有你那兩下子啊,抱著一個沒完沒了的涮不夠,我看都看夠了,我可真沒你那兩下子。」

吳奈說,「侯二,我可沒在安榮身上涮一道。」

「別裝了,都什麼日子口了,還裝大個的,誰信啊。」侯二笑了起來。

吳奈說,「你大爺的,我說什麼你都不信啊,孫子騙你,這年頭說什麼都沒人信。」

侯二說,「好好,你自己騙自己嗎。安榮可都跟我們說了你們的事。」侯二笑了起來,一邊理發一邊在鏡子里看著吳奈。

吳奈臉色大變,抬頭看著侯二說,「真有這事兒。」

侯二說,「開玩笑都開不起了,真是在鄉下工作長了,腦子跟不上時代了。」

「你就拿我開涮吧。」吳奈從理發店里出來,回到家里吃了點東西,就來到道子家。他們也好長時間沒有見面了。吳奈問道子,「最近忙什麼呢。」

道子說,「晚上要去擺攤,你跟我晚上去擺地攤吧。」

吳奈說,「行啊,反正我這兩天也沒事,跟你去看一看。」

晚上他們在家里喝了酒。道子拿出一條良友香煙說,「這是安榮叫我送給你的,你總是不回來。」

吳奈說,「最近安榮回來也不給我打電話了。」

道子說,「我也不知道安榮怎麼想的,再說了,安榮打電話你就能回來啊,你多忙啊,人家可能是怕打擾你的工作。安榮回來也呆不了幾天,就又要跑車去了,還不如不打電話的好,叫你安心工作啊,我是這樣猜的,不知道安榮是怎麼想的。」

道子把今晚要賣的東西拿出來說,「這些衣服都是安榮從南方帶回來的,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起賣著玩吧。現在二道販子多了去了,一會兒叫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時代的步伐不可阻擋。」

他們喝完酒一起到鬼街上去賣衣服。一到晚上鬼街上就有不少跟道子他們一樣的人,大包小包,蜂擁而到,用一條破布或紙箱子,在地上一放,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擺出來,每一個人手里還拿著手電筒,燈光不時閃來閃去。有賣衣服的,賣古籍書的,賣古董的,賣雙桶鴿子哨的,多桶鴿子哨的,葫蘆鴿子哨。賣小童鞋的,小衣服的,牛仔褲喇叭褲。賣各種各樣眼鏡的,老式唱片的,**紀念章的,電子手表的,蛐蛐罐等等。吳奈都看花眼了,在人堆里走了個來回後說,「這市場什麼時候有的。」

道子說,「也就剛有了不長時間。這里叫鬼市,只是晚上來擺地攤。過去老北京時,這里就叫鬼市了。早年間清朝時代就有了,這里也是小偷大盜出沒的地方,地痞流氓也常光臨這里。清朝倒了後,好多大戶人家都敗落了,那些滿族後代的紈褲子弟又沒有生存的本事,就拿家里的好玩藝來這里賣,白天不敢來,只得晚上來賣。因為在這里賣東西的人都鬼鬼祟祟,見不得太陽,天一亮就都沒影了,因此就被叫成了鬼市。現在的人把這里叫成黑市,反正是一個意思。你看這里多熱鬧。

吳奈說,「想不到你書還真沒有白讀啊,知道的不少啊。」

道子說,「那當然了,金錢掙多了存不了腦子里,可書讀多了永遠在腦子里,這叫不動產。

「這里有人管嗎。」吳奈問。

道子說,「有時候會有人來抓,那得眼急手快,被抓住了是小事,你的東西全被收了,這不虧大發了嗎。」

一個賣烤白薯的人在一個黑暗的角落里喊叫,「一毛錢兩個白薯。」吳奈笑著說,怎麼听著像平原游擊隊里的喊聲啊。」

這時一個時髦的女孩子來到道子跟前,拿起一件上裝看著。她問道子這件衣服多少錢。

道子說,「這可是最時髦的上衣,二十塊錢。你要是穿上這件衣服,你準是北京最漂亮的,你會迷倒一群男人。你這麼漂亮的身材只配穿這樣的衣服,就好像給你做的一樣。我真羨慕你遇到這件衣服,如果你再晚一會兒,說不定就被別的女孩子買走了。」

女孩子說,「這衣服是不錯,可也太貴了,我一個月才掙多少錢啊,你再便宜點兒。」

「好吧,今天遇到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算是三生有幸,要是難看的女孩子,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賣,十五塊錢,再少你就殺了我吧,你給我留口飯吃成嗎。」道子一通地說。

那個女孩子很快就買下那件衣服,心里很高興,走時還跟道子說,「以後有什麼好看的衣服給我留著啊。」

道子說,「沒得說,有漂亮衣服我給你留著,你不要了我再買給別人。」

吳奈笑著說,「你什麼時候練的這好口才啊,真看不出來啊。」

道子說,「操,都是時代給逼的,不練成嗎,你還看不出這時代的步伐啊。」

吳奈說,「行,你有眼力,我們是二五眼成了吧。」

道子又說,「你知道我那破工作,整天上竄下跳累個賊死,說不定哪天就摔死了。如果擺地攤能養活自己,我就打算不干架子工了。」

那天晚上,他們在街上吃了幾串烤羊肉串,一直到晚上十二點才收攤。道子感覺很好,賣出了幾件衣服,一種成就感在眼眉間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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