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復盤跟上時代的步伐
一個警察在敲吳奈的車窗。吳奈從夢中醒來,一看見警察馬上就坐了起來,打開車窗。警察問道,「為什麼把車停在路上。」
吳奈說,「我頭有點昏,所以就停下來,吃了片藥就睡著了。」
警察一听說吃藥了,就認定吃的是搖頭丸,或麻古什麼的,就叫吳奈把藥片拿出來查看。吳奈知道自己說漏嘴了,本來沒有這個愛好,就拿出一種止痛片叫警察看。吳奈多年有一個毛病,就是不能回憶過去的事,一回憶就頭痛,所以這次出門特別準備了止痛片。警察看了好一陣,知道不是毒品,就把藥瓶給了吳奈。警察叫吳奈快開車走,要不扣分了啊。吳奈說,「馬上就開走。」警察也沒有過多問吳奈是不是喝酒了。
吳奈把車開的飛快,前方又堵車,所有的車頂上都閃爍著陽光,就像無數個星星一樣。安榮走在這樣的星光中,手里捧著一把火紅的紅玫瑰,臉色蒼白如雪,那把紅玫瑰不時在星光中移動。每個車輛就像死亡的墳墓,一動不動排在馬路上,一眼望不到頭。吳奈想起這樣的句話,汽車就是行駛在馬路上的棺材,這樣的棺材漸漸變成墳墓。安榮手里拿著火紅的紅玫瑰,不知道在墳墓中間尋找什麼,是在找家嗎,還是在找一座墳墓祭奠。淚水在安榮的臉上長流不止。
眾多車輛有點兒不耐煩,開始按喇叭,就像墳墓前的淚聲一樣。
65白子
這一年的春天,安榮所在的列車上發生了案。一個男人把一個漂亮的女人按在軟臥車箱里給了,又把那個女子從窗口推了出去,那女人摔死了,就成了奸殺命案。公安人員把全體列車人員列入排查對象,一個一個問查。列車員們提供了一些信息,那個男人長什麼樣,穿什麼衣服,從哪個站下的車。公安人員還在列車上到處尋找線索,還不時一次次再找列車員問情況。所有的列車員都擔心會把他們帶的私貨給查出來,如果真查出來事情可就大了。公安人員總算沒有查出列車員有什麼事,就從一個大站下車了。
這件案子最後還是破了,把殺人凶手捉拿歸案了。所有的列車員也算松了一口氣。
有一天,列車返回北京時,上來一批沒有票的大學生,把列車所有的車箱擠的滿滿的,听說這些大學生要去北京支援什麼運動。列車每到一個大站都有要上車的大學生,列車員們的工作就是阻擋大學生上來。大學生們高聲喊叫著,一張張憤怒的臉,一支支高舉著的胳膊,上不來車的就罵聲一片。車廂角落里到處都是人,還不時听到大學生喊叫什麼,好像那意思,如果誰找他們要票,就把誰打一頓,乘警遇到這種情況也無能為力。這趟列車跑下來,叫安榮心身巨累。
安榮早晨起來,一看錢叉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門了,就拿出自己買的好幾件手飾把玩起來。一只綠翡翠手鐲,帶在安榮白晰的手腕上,特別好看,這是安榮托別人從東南亞帶過來的。安榮把手抻在陽光下,越發喜歡這件寶貝,一種幸福的微笑掛在臉上。
那年代裝修不是很繁瑣。安榮的家里也裝飾一新,雪白的牆壁上返著光澤,地面上鋪設了乳白色瓷磚,購買了當時最好的家具,白色的沙發是安榮最喜歡的。冰箱,彩電,洗衣機,也都齊全了,幾乎什麼都不缺了,這也算當時走在最前列的富裕人家了。
安榮回家去看媽媽,剛好她的二姐也在家。安榮跟媽媽問好後,就看到二姐一臉不快活的樣子。安榮看看媽媽又看看二姐問道,「這是怎麼了,你們吵架了。」
媽媽說,「你二姐叫人給辭了,回來就又哭又罵。你可不知道剛才警察還找過我呢。」
安榮一听就急了問,「為什麼事啊,警察都上門來了。二姐是怎麼回事啊,別哭了,哭也沒有用啊,你說話啊,到是怎麼回事。」
二姐就說起來。二姐自打插隊回城後,一直就干臨時工,在一個單位最長時間干過一年,就被辭退。後來又在一家國營企業找到了工作,如今這家國營企業倒閉了,二姐就失去了工作。
安榮一听這事,就笑了起來,「我當是什麼事呢,不就是沒了工作了,這算什麼事啊,回頭叫錢叉子幫你找個工作就得了。這年頭還沒看出來嗎,好多人都不想在國企工作,都想著到外邊掙大錢,正好你也換一個活法。二姐你也真是的,就為這事哭啊。」
二姐說,「你到是有好工作啊,又有一個有錢的男友,站著說話不腰痛。我們家那位掙多少錢你也知道,就掙這兩蹦子兒錢夠干什麼的,一天到晚還累的跟三孫子似的。你要真能幫姐的忙,那還真得好好感謝你了。」
安榮說,「沒有問題,回頭我跟錢叉子商量一下,叫你去飯館當老板得了,叫外人管著也不放心,你說是不是。先開始叫我當老板來,我哪有時間啊。我這工作多好啊,不能說不干了就不干了,咱們得找條後路啊。你看這世道亂的,街上游行的大學生,不知道要干什麼,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來個變化,給你一個驚嚇,嚇死你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我這麼多年走南闖北的,事兒也見的多了去了。
二姐說,「就怕錢叉子不干啊,你一個人也做不了主啊。」
安榮說,「沒事的,我們那位還是听我的,這你就放心吧。二姐咱們誰跟誰啊,我到現在還記得小時候你帶我到天壇公園里抓蝴蝶情景呢。你還記得嗎,我們在一人多高的草叢中奔跑。那時我們個子都小,根本就看不到前方,我們還是往前跑。你在前邊一直就這樣帶著我跑,陽光從草叢中打過來,一片白燦燦的陽光,綠草就在陽光下晃動,那個景象我一直都記得。」安榮笑起來。
二姐這回心里才踏實下來,姐兒兩聊了會兒天,家里一時充滿少有的快樂。
晚上安榮把二姐要當飯館老板的事跟錢叉子說了。
錢叉子想了想說,「這樣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沒看到如今的生意都是家族企業,這樣咱們也好有時間干點別的生意。」
安榮一听心里特高興,沒想到錢叉子這樣痛快就答應了,就想跟錢叉子做X,百般纏綿,溫柔多姿,想用做X來報答錢叉子。可錢叉子根本就不想這事,倒在床上直說累,不一會兒就睡著了。這叫安榮有點不理解了,每回跑車回家,錢叉子都急不可待,為什麼今兒到睡了呢。安榮想了一會兒也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