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斷京城 80白子

作者 ︰ 響馬

80白子

安榮也學會了開車,那種開車時的快樂不知道能持續多長時間。

安榮開著錢叉子的車找小鳳去玩,見到小鳳時就顯擺起來說,「我也會開車了,開車真好玩,跟飛起來一樣。」

小鳳笑著說,「過不了多長時間,你的興奮感就沒有了,我是早就沒這種感受了,馬路上的車太多了,有你煩惱的時候。」

安榮滿不在乎地說,「反正我先體會一下快樂,一會兒咱們去找小嬌去玩吧。」

小鳳說,「你一人快樂就得了,為什麼還叫上別人跟你一起快樂啊,我可一點沒興趣。小嬌也沒有時間,她可是小有名氣的畫家,常到外邊去寫生,等她不忙的時候再找她吧,我陪著你快樂就得了。」小鳳拿出紅酒跟安榮喝起來。

安榮喝著酒說,「我不是拿你們當朋友嗎,想叫你們跟我一起分享快樂啊。」

小鳳說,「開車時的快樂,太一般了,是個人就能體會到,不足掛齒,你還是一個人慢慢體會吧。」

安榮喝著酒問小鳳,「你們結婚多長時間了。」

小鳳說,「快三年了。」

安榮說,「怎麼也不要個孩子啊,一個人在家也不上班多無聊啊。」

小鳳說,「我們還沒打算要孩子,如果有孩子事兒就多了,一個人在家也不錯啊,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打麻將就打麻將,反正也沒人管,這樣多自由啊,反正我也不缺錢花。」

安榮說,「我還真羨慕你這樣的生活,我整天南來北往的跑車,真是累人啊。有時候我也不想干了,可又不行,我要是找一個像你老公那樣有錢,早就不干了。」

小鳳說,「我們家那位也不算特有錢,我還認識一個女的,她老公那才叫有錢呢,有機會我回頭給你介紹一下。」

安榮在小鳳家聊了一會兒,就想著回媽媽家看一看去。

有一天,安榮跑車回來,沒看到錢叉子,就給錢叉子打電話。錢叉子說在灌腸家喝酒呢。安榮有點不安起來,想看一看錢叉子是不是在騙人,就找到了灌腸家。安榮一走進灌腸家,有人就說,「錢叉子,看看安榮對你多好啊,怕你在外邊不放心,就找到這里來了。」

灌腸家里有好多人,有的人認識,有的人不認識,有的人在玩麻將,有的人在抽煙,屋里雲山霧罩的。安榮和認識的人打著招呼,看到錢叉子就大聲叫起來,「你知道我今天回來,怎麼也不回家等我啊,就會跟朋友一起吃喝玩樂啊。」

錢叉子馬上一拍頭說,「你看我這記性,把這事給忘了。我不是有事嗎,你看我們這些哥們兒正在說賺錢的大事兒,你也坐下來听一听。」

安榮還氣不過地說,「你們這些滿嘴跑火車的人,天橋的把式,光說不練。」

他們聊得就是怎麼發財的事,走私水貨什麼價格,緊俏商品好不好弄,回國人員的商品指標誰能搞到,盤條和鋼材多少錢一噸,開一個公司多少注冊資金,二十萬盤一個飯館值不值。有的人還拿出小本看一看,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安榮跟小紅聊著天,把從南方帶來的新樣式的時裝說了一遍,一時心情好起來。

有一個人站起來說,「我現在手里有一包罌粟子,買到這包罌粟子也不少錢呢,誰願意出錢合作,到山里開一片地種罌粟,準能賺大錢。」

另一個人說,「這事鬧不好會出亂子的,你還是先在你們家花盆里種吧。」

那個人馬上說,「這年頭還沒看出來嗎,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七十年代不是有句名言嗎,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舍不得女人,抓不到犯。我看你也沒這膽子投資,就過一輩子穿日子吧。」

一個沒事天天跑換房大會的人,這些年用一間小房子,換了一套大房子,大伙都佩服他的本事,都說這也是一種投資方式。他也插話說,「投資種罌粟確實風險太大,再說了,你會種罌粟嗎,只有一包罌粟子就能賺大錢,太天真了吧。」

那人說,「我在家里的花盆里種過的,都長的很好啊,這有什麼難的。」

大家都笑了。有人說,「那是溫室里的花朵,跟本就沒有什麼用。」

那個人說,「你怎麼知道沒有用啊,我自己提煉出來了,都抽過啊。」

大家又是大笑起來,全當是在听夢話。

錢叉子這時說,「你們丫的都是光練嘴,就不會想一想正路。比如開發煤炭了,要不開個什麼藥廠了,這可是正道啊。」

灌腸說,「我說錢叉子啊,這年頭誰還走正道啊。你沒听說過**一句話嗎,人間正道是蒼桑,多累啊。人家有門路的人,把手里的貨一倒就能賺個幾十萬,上百萬。這些人走的都是天津的路,此話怎麼講,這叫歪門斜道。反正我是不想走正道,老子大刑上來的,大不了再進局子,自當是串門兒。你們誰出錢開地種罌粟,我膽子大,就當個守地的人。」

安榮小聲跟小紅說,「這些人喝多了酒怎麼胡說八道的。」

小紅笑著說,「他們也就是說說嘴過癮。你看我穿的這身衣服好看嗎。」

安榮看著小紅的衣服說,「挺好看的,你現在好像比從前胖了一點兒。」這是女人嫉妒女人時才說的一種話語。

小紅也是听得出來的,順嘴也說,「你自打結婚後,心情也好了,人一心寬,心情就好,你看上去好像懷孕了。」

安榮笑著推了一下小紅,「小紅,不帶這麼欺負人的。」說完兩人都笑了起來。

錢叉子看了大家一眼道,「你們是喝多了,竟說沒普的事,要開個酒吧什麼的,我看這事準行,現在開酒吧的人還不多。我特別喜歡酒吧里的感覺,帶著喜歡的女朋友,喝它個昏天黑地,唱唱著歌,听听音樂,那才是真正的生活。」

大家叫起來,「錢叉子,這可是你說的,那你出大頭,我們出小頭,咱們合資開酒吧怎麼樣,男人說出的話要算數啊。」

錢叉子看了一眼安榮說,「這事我得跟安榮商量一下,我現在有了家庭,什麼事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灌腸馬上說,「安榮,你看這事能成嗎。」

安榮說,「我看這事難成,就是開了酒吧,就你們這些酒鬼,還不天天喝的大醉啊,什麼事也干不成,要開也得是那些不喝酒的人才成。」

一個喝高了的男人叫起來,「這年頭你們知道什麼最來錢嗎。」大家等著听下去,一臉迷茫的樣子。那個男人接著說,「開歌廳啊,再招些雞,金錢就會滾滾而來,只要你有足夠得膽量。」那人說完就倒在地上了。

大家喝的很高興,各自散去回家了。安榮開著車拉著醉醺醺的錢叉子,路上錢叉子還不停地說著酒話,「安榮,今兒晚上我想要你,我有得是力氣。」

錢叉子嘴上說有得是力氣,可真做起愛來,就像應付事一樣,鼓搗了一會兒,草草了事,就趴在安榮身上睡著了,鼾聲響了起來。安榮听著鼾聲,心里不快,一把將錢叉子推下去,鼾聲停了一下,又接著響起來,聲如雷鳴。安榮听著鼾聲,想了好多事,又好像什麼也沒有想,腦子一片昏迷,一夜也沒有睡好,感覺身邊躺著一條死尸,一陣空洞從心里發出,有一種失落感迷漫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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