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白子
一到晚上,這條街的酒吧就熱鬧起來,人流涌動,野雞飄蕩,紅男綠女夾雜著老外,人影在燈紅酒綠中穿行。豪車一輛接一輛開來,停在酒吧門前,從車上下來一些時髦的人。
安榮在自家的酒吧門前看了一會兒街景,又回到吧台前,看著調酒師調酒。今兒酒吧里上座的人不少,安榮感到很滿意,點著一支煙悠悠地抽著,听著酒吧里的小舞台上的一個女人在唱歌。
一個身著很時髦的男人一進酒吧就找老板,安榮看一眼那個男人說,「我就是這里的老板,你有什麼事啊。」
那個男人搖了一下長發說,「我想在你們這里唱歌,你們這里需要一個男聲唱歌,光听女聲沒有意思的。」
安榮說,「我們這里不需要唱歌的人了,你還是到別的酒吧去問問吧。」
那個男人說,「我可以先唱給你听听,如果不好听的話,我就不要錢。」
安榮還是說,「你還是到別人家看看吧。」
那個男人一看沒戲,就往外走,邊走邊說,「還真沒有我唱的好听呢。」
安榮回到吧台里跟調酒師說,「怎麼我一當班,這樣的人天天都有啊。」
那個調酒師說,「灌腸老板當班時,也一樣多。」
安榮沒再說什麼,細心地听著那個女生在唱鄧麗君的歌,听著還真好听,下邊听歌的人叫歡起來。那女生就一曲又一曲唱下去,有的人還覺得不過癮,所興跳起舞來,歌聲和舞姿混雜在一起,完全是醉生夢死的樣子,有的人還吐了起來,有的人不知是笑還是哭,是歡樂還是痛苦,說不出是一種什麼狀態,這是完全放松的人生百態。安榮感覺就像看一幅幅畫卷一樣,每次都不相同,看煩了就自己倒酒喝起來。
大概快到夜里一點鐘了,酒吧里幾個喝多了酒的人,也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就互相爭吵了起來,開始還說著酒話,說著不過癮就動起手來。安榮一看不好,就大聲叫道,「你們要打架到外邊打去啊,要不我喊警察了。」
那幾個喝高了酒的男人,也覺得安榮說的對,也不想在酒吧里打架,就互相拉扯著走出酒吧,到外邊就摔起跤來,就跟鬧著玩一樣,路人邊看邊笑。安榮也覺得可樂,心想要是在酒吧里打起來,那些酒具桌椅就難保了。那些打架的酒徒可能是打累了,就像沒事人一樣,坐在地上抽煙,東倒西歪亂成一團。
安榮回到酒吧里坐下來接著喝酒,感覺身上很爽快,要飛起來的樣子,喝酒真是很爽快的一件事兒。安榮什麼也不想,只管听著那個女生唱著歌。
半夜里,酒吧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安榮叫那個調酒師一個人盯著,自己開著車回家。夜晚的北京車輛行人都很少,感覺就像小時候的北京似的,因為好幾年不讓放鞭炮了,只是沒有一點兒過年的感覺。黃色的燈光一排排就像金色的項鏈一樣,在馬路上空搖曳著光輝。安榮借著酒勁,把車開的飛快,要體驗一種飛起來的感覺。
安榮打開自家的房門,感覺屋里有一種別樣的味道,從來沒聞過這種味道,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錢叉子一人在屋里,似睡似夢中透著一種迷惘。
安榮把衣服月兌去,看了一眼錢叉子說,「你一人干什麼呢,也不睡覺。」
錢叉子一下子就跳起來,一臉快樂的樣子說,「我睡不著覺啊,就等著你回來啊。」
安榮一看錢叉子的樣子就不對,回到自己的屋里去了。錢叉子跟了過來。安榮說,「你喝酒了,怎麼這樣高興啊。」
錢叉子說,「我沒喝酒,我看你到是剛喝酒了,一身酒氣。」
安榮說,「你沒喝酒,為什麼這樣高興啊,要不就是又吃什麼東西了。」
錢叉子說,「是朋友白送的,這東西對我們搞好夫妻關系是有好處的。」錢叉子越說越興奮,就動起手來拉安榮的衣服。
安榮說,「我可沒興趣,你是不是在外邊找不到女人發泄了,才來找我啊。」
錢叉子說,「瞧你說的,把我看成什麼人了。今兒高興,再說咱們好長時間沒有干了,你就不想這事嗎。」
安榮說,「我一點兒也不想,我把自己丟了。你還是到自己的屋里睡去吧。」
錢叉子說,「我可想要啊,我真的很愛你,沒有你真得活不了。我知道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可我以後改還不成嗎。男人有時會犯錯誤的,可你也得給男人改錯的機會啊。」
安榮沒好氣地說,「你們男人,一想到這種事兒,就甜言蜜語,笑容滿面,過後還是老樣子。」
錢叉子一邊笑著一邊動手撕安榮的衣服,好話說盡。安榮也就任錢叉子擺弄了,那一時安榮沒有找回自己來。錢叉子這回異常凶猛,跟往常一點兒都不一樣,像個瘋子一樣,力量之大,時間之長,是從來沒有過的。安榮知道錢叉子一定吃什麼東西了,不然怎麼這樣瘋狂。
安榮感覺自己就像個搖籃一樣,時間長的就像沒有盡頭的黑夜一樣,看不到黎明,身體要被搖碎了,越是這樣猛烈,靈魂越是向遠方飄去,**在痛快的,靈魂在悲傷著。安榮在黑夜里流下淚來,那是悲傷的淚水,再也找不回靈肉相愛的那一刻了。
錢叉子完事後說,「你看,你幸福的都流淚了吧。」說完倒頭睡去了。
安榮流著長淚,伴著排簫聲那悲傷而空靈的音樂,一夜沒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