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橙抬頭看向門口,看見唐逸軒和一個穿得花里胡哨不知是男是女的人進來了,而唐逸軒仍是一如既往地千年冰塊。
每次遇到唐逸軒都會發生各種各樣離奇古怪的事情,謝橙不想節外生枝只想吃完東西回宿舍睡覺,她低著頭繼續未開動的牛排,正吃著起勁的時刻,就听到唐逸軒說道︰「謝小姐,真是巧啊,這個時間都能踫到你。」
「……」謝橙含著滿嘴的東西,嘴巴油膩膩的,根本接不上話
唐逸軒和李猜看著謝橙狼吞虎咽的吃相,先是滿臉的驚訝緊接著是鄙夷,最可惡的是那個妖孽男不知死活的笑得前俯後仰上氣不接下氣,謝橙終于把嘴里的東西吃完,眼神惡狠狠的盯著他們,如果眼楮能殺人的話,估計這兩個人早已經死了千百回了,總感覺這妖孽男在哪兒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最後只能憤恨的答道︰「是啊,還真是有‘猿糞’啊!」
「當然是緣分,你說我們應不應該為著緣分喝一杯呢?」唐逸軒不是看不出謝橙的不屑于嘲諷,但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憑什麼嘲諷自己,這麼晚一個人出來吃飯,說不定是被哪個男人給甩了在這里借食物發泄呢。
「先生,我們很熟麼?你這種搭訕的方式早就落伍了。」
「你送我到醫院,我給你買衛生巾,你說我們熟不熟?」這會兒跟我在這兒裝淑女裝清高裝不熟,看我不拆穿你的面目,唐逸軒心里月復誹著。
「你……」謝橙再一次被氣得七竅生煙鼻孔流血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謝橙像炸了毛的戰敗公雞,唐逸軒心里特別開心,真是心里有夠變態的。
「你確定你是來吃飯的,不是來和這丫頭斗嘴的?」李猜不滿自己徹底被無視,悻悻然的對唐逸軒插了句嘴
唐逸軒和李猜這才挑了個位置坐下,李猜對著服務員說道︰「照舊。」
見瘟神走了,謝橙只想趕緊吃完東西閃人,仿佛這牛排就是唐逸軒,謝橙拿著刀叉狠狠的切著牛排,把剛才的怒氣發泄在這牛排身上。
李猜見剛才唐逸軒和謝橙吵架那陣勢,不知道唐逸軒怎麼會和她認識,這女的還蠻特別的,而且上次好像是這個女的送唐逸軒到自己的私家醫院,她不同于唐逸軒以前認識的那些的明星女敕模,她們總是對唐逸軒唯唯諾諾俯首帖耳的,于是很八婆的問道︰「逸軒,你可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金的,怎麼?現在被這朵清新的桃花沾住啦?」
「什麼桃花,什麼清新,你不要被那表象說迷惑。」
「呦,你這是怎麼啦?完完全全一幅丈夫吃飛醋的樣子?」
「……」唐逸軒沒接話,只是那眼神早已經把李猜殺了個魂飛魄散屁滾尿流,李猜硬是沒在敢多一句話
此時服務員已經把他們點的東西一一端了上來,李猜拿起紅酒打開,給自己和唐逸軒一人倒了一杯,還沒喝兩口,就听到有電話進來,一接電話就听到那邊氣急敗壞聲音的跟李猜說道︰「老大,雕刻時光這里出事了,兄弟們沒辦法解決,您過來看一下。」
「什麼事你們不能解決還非得我出馬?」
「是市長助理李小姐在這兒醉酒鬧事,我們也沒辦法。」電話那頭的阿兵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市長助理其實就是市長的千金李艷華,她是李猜的狂熱追求者,天天跑到雕刻時光去逮人,李猜礙于市長的面子不好把她怎麼樣,再有就是在S城以後還有用得著市長的地方,所以平時李艷華怎麼鬧,李猜不看僧面也會看佛面給她面子,可是這大半夜的跑去雕刻時光鬧個什麼勁啊。
沒辦法,這婆娘只有自己能夠搞定,自己再不出面那些手下別想活了,店里也別再做生意了。
「逸軒,哥們對不住了,我去雕刻時光看看,先閃一步了。」李猜有點歉意的說道
「去吧。」唐逸軒說完,端著酒杯把里面的紅酒一飲而盡
李猜掛了電話喝完酒急匆匆的走出了西餐廳。
謝橙看著很納悶,她的牛排還沒吃完呢,這妖孽男怎麼剛坐下就要走啊?
唐逸軒一個人在位子上索然無味的吃這牛排喝著紅酒,顯得那麼的遺世獨立。
不一會兒謝橙把剩下的東西解決了,起身準備回宿舍睡覺。
還沒走兩步,就听見後面落魄而短促的聲音傳來︰「謝橙。」唐逸軒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叫住謝橙,大概是一個人喝酒很無聊吧。
「你在叫我嗎?」謝橙一臉的疑惑,朝著唐逸軒走去
「不然呢,你以為我在叫魂嗎?」
「干嘛啊?沒事我回去睡了。」
「坐下來,陪我喝酒」
「憑什麼啊?」
「憑我是你老板,叫你干什麼就干什麼,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啊?」唐逸軒一臉的理所當然
「老板怎麼啦,我現在可是休息時間不是工作時間。」
「你就坐下來喝杯酒會怎麼樣啊,我又不會把你給吃了。」唐逸軒有點不耐煩。
不知道是為什麼,雖然唐逸軒冷了點欠揍了點,但是總感覺它的眼神深不可測有很多的故事,特別是去年除夕的那天晚上,一個人喝的醉醺醺而且還在外面的酒店住。
于是謝橙竟然鬼使神差的拉了椅子坐下來。
「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唐逸軒很是好奇的問道
「你呢,你還不是一個人在這兒,你該不會是在想你的一迪妹妹或是姐姐吧?」
「你怎麼知道一迪的?」唐逸軒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剛剛還一臉的無害,轉眼間就變得那麼駭人,變色龍都沒那麼快吧。
「除夕夜那天晚上你自己說的啊,那天扶你進酒店套房沒把我累死。」謝橙到現在還記得那天晚上自己扶著這冰塊是多麼累,還有後來走的時候,他自己嘴里唧唧歪歪一迪一迪的叫著,手都被他抓疼了。
「那天是你扶我進房間的?」唐逸軒恍然記起是有那麼一回事
「要不然呢,踫到你準沒什麼好事,希望今天別再出什麼事情。」
「能出什麼事?來,喝酒吧,為我們成為同事干一杯。」唐逸軒舉著杯子,找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切,我的頂頭上司是Linda姐,以後我們照面的機會不多。」謝橙一點面子都不給唐逸軒。「不過你那麼有錢,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吃東西?」謝橙想了一會兒還是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看你年紀輕輕的,怎麼思想那麼陳舊,什麼這種地方?這種地方怎麼啦?你不也在這兒嗎?」
「我思想陳舊?那是你們富人為富不仁好不好,你們有錢人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也不能怪我們小老百姓這麼想。」
「你對有錢人有成見。」唐逸軒不是疑問而是陳述事實。
「沒什麼成見,我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是嗎?」唐逸軒擺明了不相信。
「你愛信不信,你那一迪妹妹怎麼回事啊?」是人都八卦,謝橙也不例外。
「你不知道隨便打听別人的**是很不禮貌的嗎?」
「不問就不問有什麼了不起,還拿什麼**出來唬人。」
于是,謝橙和唐逸軒兩人,非關風月也無關工作,只是單純的喝酒瞎扯淡,你一杯我一杯的不一會兒就把一瓶紅酒給喝完了。
結完帳走人的時候,可能是一下子喝了很多酒,謝橙突然胃一陣陣痛,臉上表情極為痛苦。
「你這是怎麼啦?不會又是你的大姨媽來了吧?」唐逸軒看到謝橙捂著肚子,表情和上次在自己的辦公室一模一樣。
「不是,我胃不舒服,可能東西吃多了,急性腸胃炎發作了。」
「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麻煩,你先做著喝點熱水,我去藥店給你買點止痛藥。」
唐逸軒扶著謝橙做好,招呼服務員給了杯熱水,唐逸軒往外出去買藥去了。
沒過多久,唐逸軒提著一袋止疼藥回來了。
謝橙吃完止疼藥,胃不再那麼難受了,但是人看起來還是很虛弱,整張臉煞白煞白的,毫無血色。
「怎麼樣?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怎麼每次踫到這女人都麻煩不斷啊,自己快成她的老媽子了,端茶送水遞藥的。
「嗯,我住在職工宿舍,那就麻煩你了。」謝橙現在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有氣無力的,換做平時,謝橙一定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的。
唐逸軒扶著謝橙坐進了自己那輛招搖過市的黑色阿斯頓馬丁,不一會來到了唐氏職工宿舍的樓下。
唐逸軒停好車,弓著腰從後座上扶著謝橙下車,謝橙一幅柔若無骨的樣子任由唐逸軒攙扶著,謝橙頭剛伸出來,嘴唇一不小心踫到了唐逸軒的嘴唇。
謝橙一個激靈,突然之間精神了不少,趕緊移開,拿手猛地擦了起來,幸好現在深更半夜的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但肯定早已經像是火燒雲一樣紅彤彤的。心里把自己罵了個半死︰謝橙你這是搞什麼啊,一個急性腸胃炎而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犯花痴了呢,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唐逸軒則像個無事的人一樣,但是心里對謝橙的舉動很是不屑︰裝什麼清純啊,不就是踫到了一下,你都有男朋友了,這是沒少干吧,再說了我的嘴巴有毒嗎,有必要這樣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尷尬,彼此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唐逸軒扶著謝橙進了電梯,謝橙掏出鑰匙打開宿舍門,轉身對唐逸軒說道︰「麻煩你送我回來,現在不早了,你回去吧。」
這不轉頭還好,一轉頭謝橙的臉哧溜一下又劃過唐逸軒的嘴唇,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謝橙當下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也不管謝不謝的了,謝橙趕緊走進房間關上門,身體靠著門板,手拍著砰砰跳的小心髒。
唐逸軒一臉幽怨的站在門外,這丫頭真是過河拆橋不知好歹,好心好意服侍她,還專門送她回來,剛送到門口就把自己晾在門外,真是見過沒良心的沒有見過這麼沒良心的。
只不過,看到她到自己的嘴唇就好像踫到什麼有毒有病的微生物一樣,臉頰還泛紅,根本不像是同時勾搭三四個男人的人,反而是一副清新小白菜的樣子。而且剛剛和她喝酒聊天的過程中,她也絲毫沒有放蕩之感,到底是她善于偽裝還是原本就是那樣的呢,謝橙你還真是個百變嬌娃,讓人捉模不透啊。
唐逸軒悻悻然抹著鼻子走人了,坐上車一路狂飆到君豪酒店,到達酒店已經凌晨三點多了,二話沒說直奔衛生間,不一會兒身著一條子彈內褲往床上到頭就睡。
唐逸軒呼呼大睡,而另一廂的謝橙卻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始終睡不著,她今天不但在深更半夜陪一個半生不熟的人喝酒,而且還把初吻隨隨便便就獻出去了,雖然只是個意外,但是這與想象中的接吻完全南轅北轍,自己想象初吻應該是和劉文天在一個浪漫溫馨的場合兩個人心甘情願的享受,對,就是享受。
一想到劉文天,謝橙就更加胸悶了,劉文天和自己都沒有接過吻,憑毛自己的初吻獻給了那麼樣一個討人厭的混蛋啊,謝橙越想越睡不著,只能干躺在床上數羊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