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醉無須歸!」蒹葭姑娘亦用丹田發聲道。
君素突然發現,先前的那位使者不知到何處去了,自己竟未發覺,不禁對自己的武功功底又多了一分慚愧。
那黑衣人又道︰「負心人已走!」
君素正納悶,怎麼……
只听蒹葭又道︰「相見亦不回!」
那黑衣人听了便搖著一把紙折扇,搖了三下,道︰
「蒹葭姑娘請進。」
君素想,他們原來都是識得的,這暗號倒也十分有趣兒。不禁又覺得這位文成風行為舉止的確是如傳聞中怪異得很。
前生是李尋真的時候,就听娘親風華說過,這文成風的武功極高,為人卻怪異,普通人是做不了他的徒弟的。
蒹葭姑娘帶著君素來到亭子後面,原來高竹掩映之下,這絕音岩房屋樓閣皆由本地竹竿松木搭建而成,就地取材,卻是極不容易被人發現的。
這是個極優雅的建築群落,君素不禁連連贊嘆。
「這是我看過的最美的房屋了。」君素月兌口而出。
「哦?難道比皇宮還美?」蒹葭開玩笑似的道,但臉上卻如往常一樣,淡淡的,一點兒笑容都沒有。
「當然啦。」君素已經沉浸在松竹的淡香之中,不能自拔了。她閉上眼楮,似乎要將這氣味都吸入自己的胸中。
忽然,君素听到雙劍擊鳴之聲,循聲听去,只听得一男孩之音道︰「小心我的暗渡陳倉!」
又有一小女孩的聲音道︰「哼,既然是暗渡陳倉,你還敢說出來!」
君素听得,不免一笑。
轉而,這兩個孩子收起劍,已經來到君素面前。
小男孩頭發有些發黃,後面扎著一條細細的辮子,頭頂光光的,有模有樣地將劍立在身後,劍尖朝上,看著君素︰
「這位哥哥倒是眼熟的很,像是在哪兒見過。」
「是啊,是啊,哥哥說的很對,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蒹葭姐姐,他是誰啊?」小女孩兒梳著雙環髻,頭上別著一朵野花,額頭上沁出汗珠來。
「這位是岩主的外孫女啊,快叫大小姐!」蒹葭臉上露出君素從未見過的笑容,和藹可親。
「大小姐好!」兩個孩子齊齊地說道。
「不過他為什麼穿著男人的衣服啊。」女孩問男孩道。
「大小姐,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啊。」男孩睜大眼楮,昂著頭,看著沈君素,臉上現出一副疑惑的樣子。
此時的君素望著這兩個孩子,口中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君素蹲下來,用錦帕擦了擦女孩額頭上的汗,眼里泛出淚花來。
「大小姐,你怎麼哭了?」男孩兒湊過來,輕輕拍著君素的頭,想安慰她。
「你多大了?」君素明明知道,但偏要問一問。
「哥哥六歲了,我五歲。」小女孩歪著頭,看著這個見了哥哥和她就哭得「男大小姐」。
「大小姐,這就是兩年前你救下的孟爾嘉和孟爾懿兄妹了。岩主對他們很好,親自教他們武功呢。」蒹葭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說不上來。
君素站起來,「是吶,你看我都忘了,看來外公很重視他們兩個呢。」
「是啊。」蒹葭羨慕地但又慈愛地看著這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