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久再醒來的時候,身邊是紅腫著眼的許沐衫。
「沐……」她想要叫她,可是嗓子干渴得不行,半天發不出一個音節。
「別說話!別說話!」許沐衫噌地一聲站起來,按住要起身的夏久,「渴嗎?你現在不能喝水,我用棉花棒沾點水給你!」
許沐衫轉身抹了抹臉,去弄水。
夏久嘗試動了一動,「嘶!」手臂被被踫到,一陣刺痛。
「亂動什麼!身上都是傷!少折騰一下會死嗎?」許沐衫心中難受,可是話就是軟不下來。
夏久了解她,知道她為自己擔憂,對著她笑了笑︰「我……沒事!別擔……擔心!」
「沒事?!你這叫沒事?!早上好好的出門,晚上就滿身傷地躺在醫院里半死不活!還好意思說!」
「別……別……別告訴陸銘!」
許沐衫用一種無可救藥地眼神看了一眼夏久,「你覺得可能!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你……」夏久嘆了一口氣。
可以料想到許沐衫是怎麼跟陸銘說她的情況的,估計是極其夸張的那種!
「給我電話……我打給電話……給他!叫他……不用回來了!」吸入過量的煙塵,夏久現在說話都不暢,有點吃力。
「不用打了,他來了!」許沐衫從門邊退回來,偏過身子,夏久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夏久!」陸銘隨手把手上的西裝外套扔在旁邊的凳子上,走到床邊坐下,他眼楮中有點紅色血絲,臉上有新冒出的胡渣,白色襯衫的扣子解開幾個,領帶也是被扯松胡亂地吊著。
何時見過這樣邋遢的陸銘。
「我、沒、事!」為了不讓自己說話的時候咳嗽,夏久放慢了說話的速度,臉上笑著,示意他別擔心。
陸銘心中疼痛。
夏久除了手臂還有後肩兩處淺二度燒傷,還有呼吸如過量煙塵,就只有其他小小的擦傷,確實並沒有許沐衫說的那麼嚴重。
可是,這樣就已經讓他夠心痛了。
都這個時候,她還那麼善解人意地開解他!
阿久……
……
陸銘陪著夏久好一會兒,直到她忍不住疲憊睡過去。
輕輕關上病房的門,他撥通了許沐衫的電話。
「你之前在電話說還有事跟我說,現在可以說了嗎?」
「嗯……出來見個面吧!有東西給你看!就醫院附近的‘PURITY’吧!十分鐘後見!」
~~~~~~~~~~PURITY~~~~~~~~~~~~~~~~~~~~
許沐衫把一張電話卡推到陸銘面前,說︰「這是夏久舊的電話卡!」
陸銘皺眉,不明,夏久換新的號碼,有告訴他,原因,她說是舊的號碼垃圾電話和短信太多,不想用了!
「你不在的期間,夏久每天晚上都會接到一個陌生來電,一開始,對方都沒有說話!後來變成各種尖叫恐嚇!!夏久說,尖叫是女生,有點像鬼片中的鬼叫聲,可能是錄音也不一定!後來夏久換了號碼,晚上這張卡關機,對方就換成白天發恐嚇短信!而短信內容,始終都是,離、陸、銘、遠、一、點!」
陸銘臉色一沉。
想起前幾天她深夜打電話給自己,說害怕,估計就是接到這樣的電話,可是她還是什麼都沒說,一個人承著恐懼與委屈,卻忍著不想打擾他……
這樣懂事的夏久,陸銘心疼地胸口發悶。
許沐衫把卡抽過來塞入自己的手機中,翻出記錄給陸銘看。
夏久的手機習慣性地把一切資料設為默認儲存到內存卡中,以防換手機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陸銘翻著手機中的短信,還有通話記錄,眉頭越擰越深。
「你出差的這一個多星期,夏久都被搞得有點神經衰弱了!先是被誣陷停職,然後是恐怖電話,但是她怕你擔心,還是沒有告訴你,甚至受了這麼重的傷,醒來還是跟我說不要讓你知道!陸銘,我知道你各方面條件優越,但是要真說起來,這樣的夏久,你還不一定配得上!」
「我知道!」陸銘點頭,他知道,她有多好,他一直都知道!
「還有關于這次火災,我總覺得很蹊蹺,我相信以你的手段一定可以調查清楚!那我廢話也不多說了,照顧好夏久!」
「我會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