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卿情 做戲

作者 ︰ 殊景

懶惰果然是養出來。這段沒上班的日子,夏久越來越嗜睡,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的時候都已經日上三竿了,陸銘起床時動作很輕,吵不醒她。

現在不僅嗜睡,變懶,而且警覺性也越來越低了。

每次起來,看著身邊空空如也的位置,夏久想著。以前的她身邊一有什麼小動靜,她都會覺察,然後醒來。

許沐衫打電話過來問她問沒問陸銘昨天的事,夏久否定,許沐衫罵她沒骨頭,夏久頓了頓,應了嗯,氣的許沐衫恨鐵不成鋼地想撞牆。

「你就打算這樣睜一眼閉一眼跟他過下去?」許沐衫凜了語氣問。

「沒有!」

「那你打算怎麼辦?」

「找個時間,該問的問了,若是真是如此,那就……」

分手那兩個字,夏久說不出口,單單是這樣想著,心口都抽著疼。

許沐衫懂,夏久這樣的人,若是真的要經歷一段情殤,估計這個傷口要背著走一輩子。

但誰也料不了一輩子,夏久說,都不是小孩了,沒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了。

話雖如此,可是……

「夏久,別忘了,有我呢!大不了咱們兩個卷鋪蓋會濱城混,你跟著我混,我還不信了,咱們這一輩子就栽在這幾兄弟手里了!靠!」

許沐衫罵了粗話,夏久陪著笑了幾聲,接著便是漫長的岑寂,電話兩端都沒了聲。

「沒話說,就掛了吧!」夏久開口。

「嗯……等一下,對了,下星期青斐師姐結婚,叫我們去!你去嗎?」

夏久愣了一下,似乎之前她的確說過這件事。

「嗯,當然!」

「那好,掛了,Bye!」

「嗯,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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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久收拾了一下自己,收羅了幾本書,然後去報刊上買了幾本財經的雜志,去醫院看孟恆則。

到醫院的時候,孟恆則的病房里堵了不少人,是啟安的同事,杜馨也在,他們一群人和孟恆則說說笑笑,夏久想了想,還是沒進去,提著東西到了樓梯間坐著。

最近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致,就想靠著睡覺,人懶了很多是一個原因,還有因為心情壓抑所致,今天尤甚。夏久知道,懂一點心理學,卻不知道怎麼替自己開解。

醫院的樓梯間很少有人走,此時也安靜,夏久坐在台階上,頭靠著欄桿,竟然也不知不覺差點睡過去。這是樓上傳來開門的聲音,然後是高跟鞋與地面磕踫的聲響,隨後跟著稍微沉一點的步伐。

「喂,蘇大小姐,你神神秘秘拉我出來干什麼?」

這聲音……

林恪!

夏久猛地驚醒。

還有蘇大小姐,蘇青斐還是蘇青晨?!

「阿恪,我有事情問你,你老實跟我交代!」

是蘇青晨。

夏久心口莫名一提,想走,听牆角向來是許沐衫的專屬愛好,夏久不喜歡窺探別人**,因為自己也討厭被別人窺探的感覺,將心比心。

但是這一刻,她只覺得自己整個人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動彈不得。

「什麼啊?搞得這麼嚴肅?」

「我們熟,所以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夏久,你認識吧!」

夏久背一凜。

「嗯!」

「你們大學就認識?」

「對!」

「陸銘那個時候追過她?」

「算是!」

林恪像是故意被動,回答簡單又利落,不多說一個字。

「為什麼?」

「這你該去問陸銘!」

「他追她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已經向我求婚了是嗎?」

蘇青晨說這個話的時候聲音有點發抖,卻又繃直著,向做著最後的掙扎。

「……」這次林恪沒有出聲,所以,算是默認!

夏久的心瞬時像落入冰谷,凍得她渾身冰寒,她勉強撐著鐵欄桿,讓自己不滑到。

「為什麼?」

「我說過,這你應該……」

「陸銘現在也和夏久在一起!你知道,四年前他跟我求婚,結果轉頭去和別的女生打得火熱。現在他回來,卻是絕口不提婚事,卻和她在一起?他把我置于何地?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蘇青晨打斷林恪的話,開口卻是這樣一連串的質問,聲音並不大,卻讓夏久听出了歇斯底里的絕望的味道。

夏久不知道該怎樣描述自己現在的心情,該慶幸,因為陸銘似乎選擇的都是她?還是可悲,他在擁有另個女人的同時,和自己開始一段感情?

「青晨,你別這樣!之前他那麼做……具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林恪似乎有點無措,支支吾吾地開始安慰,他最怕的就是女人哭,麻煩!!他嘆了口氣,「我只記得,阿銘跟我說過,他不想傷害你,把你連累進來,他也是沒有辦法了!只希望你不要沉浸地太深什麼的……」

「不希望我沉浸的太深是什麼意思?他難道不知道,我對他一直……」

「他知道,所以他想通過追求其他女生來讓你醒悟,不要對他期待太高!」

「什麼意思?他追求夏久是假的,是為了做戲給我看?」

夏久猛地一震,然後似乎听到有什麼碎裂的聲音,從胸腔中發出,她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醫院內部本來是打著空調的,但是樓梯間因為門緊閉,自然也沒有分到冷氣,溫度要高的多,夏久只覺得自己額上涔涔冒著汗,卻說不清是冷是熱,伸手揩了一下臉上的汗水,該是熱,但從四肢百骸積聚而來的冰寒又是怎麼回事?

夏久想,自己應該是中暑了,胃里驀然涌起一股惡心感,她不由自主地嘔出了聲。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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