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玉香接過邢墨寒遞過來的紙和筆,又拿過床頭桌子上的藥品的包裝盒墊著,就給馬玉才寫了一張借據,然後又遞給了馬玉才。
馬玉才見邢玉香遞過借據來,他是說什麼都不肯接。嘴里不停地說道︰「玉香,不用這樣的,你都病成這樣了,錢借給你,那是應該的,真地不用借據了!」
「馬大哥,這借據你無論如何都得收下,錢是錢,人情是人情,這是兩碼事情,別為了錢的事情弄得大家最終都不開心!」邢玉香說道。邢玉香就是這樣想的,越是馬玉才不要借據,她越是要給。不是她不放心馬玉才這個人,而是她必須要讓人家對自己放心。
「小馬啊,我女兒話都說到這兒了,借條也都打好了,你就拿著吧,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嘛!」邢墨寒在一旁也說道。
馬玉才見也是執拗不過,便接過借條,然後說道︰「那借條我就收下了,真是有愧同學的顏面啊!若還有什麼困難,只要我能夠幫忙,而且幫得上忙的,我一定幫忙!」
「玉才大哥,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已經是感激不盡了!」邢玉香說道。
「是啊,我們玉香有你這樣一個好同學,也算是她的福氣啊!」邢墨寒說道。
「這都算什麼事情啊,你說我的女兒都這樣了,她自己的丈夫倒象沒事兒的人似的,到現在還沒有露面!」朱小花在旁邊嘀咕道。
「老婆子,都說些什麼來著,你沒看著這里有客人啊!」邢墨寒一邊埋怨道,一邊又對馬玉才說道︰「玉才啊,你千萬別往心里去,女人的嘴就這樣,喜歡瞎埋怨。這不,我女兒需要馬上做手術,我們已經給何玉堂打電話了,讓他馬上過來辦理相關的手續。」
說完這話,邢墨寒禁不住下意識地扭頭往病房的門口望了一眼,而這一眼,他仿佛看到有一個身影在病房的門口一閃,就不見了。邢墨寒也沒有多想,也許就是一個過路的人吧。「該來了啊,這個何玉堂,怎麼搞的,怎麼還不見個人影啊!」邢墨寒又埋怨道。
邢墨寒這樣說,自然就有他的道理。做為一個知識分子,對于他來說,無論怎麼說,何玉堂和邢玉香的家庭矛盾都是家庭內部的事情,是所謂的家丑。在他看來,家丑是不宜外揚的,所以他對自己的老婆的那席話很不滿意。盡管現在他對何玉堂的行為也是很不滿意,但是,當著外人的面,他還是為他們打著圓場,他倒是希望外人知道自己的女兒有一個好丈夫。于是,他就是埋怨,也是有幾分埋怨的意思,而更多的還是在責怪何玉堂的不爭氣,不能在外人的面前給他爭口氣。
「沒事兒的,這樣吧,我今天還有一些其它的事情,就不再打攪你們了,改日再來看望玉香,那我就走了!」說完,馬玉才就要告辭。其實,他說自己有事情,那是一句托詞,他只是听到邢墨寒說何玉堂馬上就要來了,他就想馬上走算了。他們才打了一架,怨誰不怨誰,暫且就不說了,只是在這個時候,又是在這個地點見面,或多或少都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