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的路,會是我們一起走過的幾倍還要多,多洛麗絲,謝謝你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感到了溫暖。其實跟你在一起,根本不需要拘束,毫不費力就能感受到你的陽光和那種高高在上卻又不是高不可攀的氣場。
今天冒雨來看你,回去一定又要被母親責備了。如果你在的話,絕對會追出來直到把傘給我才能安心地走吧。我不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分量究竟有多大,永遠不可能知道了。現在只能通過你給我留下的東西,來懷念你了。真是的,居然沒給我留張照片,萬一我忘記了你的面容,來世,我怎麼找到你呢?
「少爺?」七夜猛地一停,差點撞到前面的影傾。
「七夜,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七夜點了下頭,遞給影傾傘。「是,少爺。」
那天他站在空曠的大地上,望著不遠處跪在多洛麗絲墓前的她。虔誠地念著原本生澀經文。他本來是討厭經文的,可是,他卻移不開腳步,就像灌了鉛一般。大雨磨滅了他的腳步聲,她沒看發現他,依舊跪在墓前,全身被淋地濕透。
忽然,影傾發現了煜蝶的雙肩在顫抖。
不看也知道,她哭了。
他其實很想上去叫她,可是,原諒他吧,他活著這十六年來,從未與人這麼近的交談過,充斥在他生活中的,只有利益和黑暗。他屈不下這膝來!
「影傾,你是嗎?」
正準備離開的影傾身形驀地一怔。
轉過頭去,看見那個早上才見過的女孩,此刻看著她,帶著慘淡的笑。
淚水和雨水混合在被冰涼的臉頰上,已然分不出來。
「笨蛋,居然不打傘就跑出來。」
將傘移到她的頭上,想將她扶起來,卻觸踫到了她人涼的肌膚
「這個死姐姐,自己不帶傘,還出去這麼長時間,害得我還要跑去給你送傘!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得病的呀!」白蝶一邊跑著,一邊說著,衣服被濺出的水打濕了一點兒。「呼,累死我了,終于到了」白蝶喘著氣,重新舉好傘。「死姐姐,等我找到你,你就立刻跟我回家!」
「啊!」白蝶驚呼一聲,不過她很快把嘴捂上,站在一棵樹後。
瞪大了眼楮看著眼前不可置信的一幕,傾瀉的大雨中,姐姐的確在那里,但和姐姐在一起的,竟然還有那個影傾!影傾擁著煜蝶,將她嵌入自己的懷抱,旁邊的地面上放著一把掉落的傘。白蝶看不見煜蝶的表情,但只是如此就已經令她驚詫了!「怎麼會姐姐怎麼會和影傾」
「影傾。」煜蝶從他的懷中走出來,雙眼依然含著淚花,不過嘴角已經有了微笑。
「謝謝你,這次,由我來謝謝你。」
「白蝶嗎?你等了多久了?」煜蝶和影傾一齊走出來,影傾走在離煜蝶一米遠的地方,始終保持著距離。「沒事,姐姐,我剛剛來,還準備進去找你呢!」白蝶不知道自己說謊是不是很容易被戳破,但至少,現在煜蝶沒有發現。「走吧,姐姐,對了,影傾少爺怎麼會在這里?」「哦,他是出來逛逛的時候,我遇到他而已。」煜蝶解釋了一下。「這樣啊,那一起走吧。」白蝶努力綻開一個笑顏。
「不必了,我先走了。」影傾說完這句話,煜蝶轉過頭,身後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沒有了他的身影。
五分鐘後,倫敦郊外,華茲沃斯領地。
「那麼,華茲沃斯大人,就這樣了。你們助我成為第一騎士,我給你們足夠的權力和人手。」
「嗯。」
屋內傳來凱瑟琳和影傾父親愉快的交談聲。
他還是來晚了一步,沒想到他們已經談成了,雖然怕被帝國發現而沒有做書面協議,但是,他們卻賭上了自己身為不列顛人的榮譽。哼,不過,他依然有辦法。影傾躲在別墅後面的花園,隔著一扇窗戶,可以清晰地看見凱瑟琳他們,還能听見交談聲。
凱瑟琳很快便離開了,「啪!」靠後花園的一扇玻璃忽然碎裂,影傾破窗而入。「 !」華茲沃斯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影傾拿著一把手槍抵在太陽穴上威逼。他略帶蒼老的面容有些扭曲,顯然沒有想到影傾會這個時候來。
「你居然敢和凱瑟琳聯手,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本以為你是個很好的棋子,但現在看來,你不過是個添亂的廢物罷了。」
「 !」影傾輕輕扣下扳機,一顆子彈毫不費力地穿透了華茲沃斯最致命的大腦。
「添亂的家伙,只適合沉睡下去,永遠不要醒來。」